熊貓館日記(二十二)

熊貓館日記(二十二)

白靜病了。我去送音樂盒給她的時候,耗子告訴我的。她睜大小眼睛,努力地想從我誠摯的眼神里看出虛偽來。站在那裡質問我:「你到底喜歡不喜歡白靜?不喜歡別害人家啊。都病這麼久了,你卻連知道都不知道。」我才想起從元旦晚會開始排練到現在,我幾乎沒去上過課了。其實,白靜並無大礙,只是下雪的時候,在雪地里玩得太高興,白天出汗以後沒注意,晚上就著涼了。傳達室的大媽以為她們也要充病到外面玩雪。就裝聾作啞沒理她們這茬,第二天就重感冒了。換了三斤,也就是一塊姜一碗醋的事,到了醫科大學就被告知要住院。看來醫院掙錢就是甭管什麼病在心理上先征服你再說。我進去的時候,白靜正坐在床上抱著娃娃熊發獃呢。看到我,立即翹起了小嘴,滿臉委屈的樣子。我跟她說話,她就翻起大眼睛看看我,裝作不認識。我努力想借鑒一下二胡哄女孩子開心的招數,又沒有他哄女孩子的模板可以套用。我說這些天白天到處買材料,晚上學習機械加工,做了一個音樂盒給你。沒想到幾天不陪著你,你就病了,我現在好有壓力。然後把音樂盒給她。她半信半疑,說:「是在夜市上五塊錢買的吧。」我說:「哪有那麼貴,是我用四個肉包子從我們對門寢室里換的。」然後跟它講音樂盒的來歷。白靜雖然抱怨音樂盒的價值僅僅是四個肉包子,還是對這個手工藝品愛不釋手。後來,白靜真正做我女朋友的時候,我又在上面焊了一首詩:青春的心靈/在陽光下沉睡不醒/你輕輕撫過我的眼睛/愛情開始飛行後來,白靜拿著我們這個愛情的證據參加了女工部舉辦的大學生手工藝大賽,獲得了一等獎。白靜純潔得像個孩子。二胡告訴我,純潔的人遲早要受傷害,不然永遠不能成熟。看著白靜總是天真地笑著,我忽然明白了幸福的真正含義,幸福就是永遠做最單純的人。下午,我去系辦請假,告訴黃導,我肚子疼,醫生說可能是慢性闌尾炎,要去住院。黃導很乾脆地說:「去吧,別耽誤考試,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就打電話給我。」臨出門還拍拍我的肩說等有時間就割掉吧,留著遲早是個禍害。黃導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太監的命根子。聽著黃導的關心話語,走出系辦的時候,我想,黃導江湖閱歷太差,真假不辨,以後得照顧照顧他,別讓他著了壞人的道。我住進了白靜的隔壁。她高興得一塌糊塗,因為我每天都可以陪著她。她說一個人在醫院好無聊哦,現在終於有更無聊的人來讓她開心了。聽完,我說好失敗,原來,我是那個更無聊的人啊。她嘻嘻一笑說:「沒病裝病,你不無聊誰無聊啊?」在醫院的日子很快樂,我們倆的病本來就是虛張聲勢,所以,醫生管都不管我們。護士開始還每天來為我們量量體溫,後來,連體溫都不再量了。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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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館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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