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館日記(三十一)

熊貓館日記(三十一)

「剛入大學的時候,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多大學生要去死;大學結束的時候,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多大學生還活著。」這是二胡四年大學所收穫的一句名言,也是讓他佩服自己在枯燥環境里能夠快樂成長的惟一理由。大學四年,如果拉長后疊放在人生長河裡,也和人生一樣分了童年、青年、中年、老年四個階段。童年永遠是快樂的,即使你從小顛沛流離,孤苦無一,你仍然是快樂的,因為痛苦是思想在現實中被切割后產生的一種自我折磨。處於童年時代的孩子思想如泓清泉,所以,他快樂。童年短短的時間裡有足夠你一輩子思索的內容,因為他有煉化單純的思想和體味新奇的激情。而在你成年後疲於奔命在各種勾心的角逐中,失去了許多純真的感動。一種生活,無論你當時的感覺如何,經歷過了,許多年後便會讓你回味無窮,或許你覺得自己的生活平淡無光,無須珍惜。但,終有一段往事會讓你淚流滿面,品味一生。而快樂的生活,又值得你今生無休無止地咀嚼。時間久了,成了一種文化。這種文化叫回憶。新生入學的那個學期就是大學時代的童年。春節的爆竹聲還沒有完全絕滅,我大學時代的童年結束了。日子利落得讓我想起余光中先生的那句詩:小時候/過一年就像過了一輩子/長大后/過一輩子就像過了一年為了早日結束和白靜兩地相思的痛苦,我提前到校了。進寢室的時候,發現三斤來得比我還早。他看到我提著包進門,就像偷到雞的黃鼠狼,陰險地笑了。來得早可以分食所有後來人帶來的家鄉土特產。三斤和我商量要趁著他們都還沒來,趕快把我倆帶的所有自己喜歡的分享掉,而且還威脅我說,按照個人喜好來分析,大雞隻能帶來幾瓶臭豆腐,二胡沒準只能帶兩串麻辣燙。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三斤這種「己所喜,定施於人」的理論征服了我。我暗自竊喜沒有拿自己的肉脯、果脯來換取大雞的臭豆腐與二胡的麻辣燙,而是,喝凈了三斤的黃酒和炸制的各種豆豆。剛開始,我倆還只是撿我們自己喜歡的吃,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慢,吃完了自己喜歡的,還沒有人來。於是,我們只好忍氣吞聲吃自己不喜歡的那部分。我真的很懷疑三斤得了甲亢這種病,他那麼瘦小的身子,竟然那麼快吃完了我七八包的肉脯和果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連給白靜留的蜜棗也一乾二淨。我倆互相抱怨著。我說給白靜留的你怎麼也吃了,他說給耗子留的你也不剩點兒。最後,三斤摸摸嘴巴,說:「算了,我們還是化悲痛為食量,去吃別人吧。」於是那幾天,我倆就奔波在各個寢室。看到有人剛來,我們就去他們寢室做客,吃遍了東南西北。等到大雞他們倆來的時候,我倆體重已經增加了很多,正等著大雞的臭豆腐減肥呢。大雞沒有帶著臭豆腐來,半年的大學生活已經把他出落得逐漸拋棄地方舊習俗,而是帶來了好多鄉巴佬和好多腌制的海產品。我倆感覺好對不起大雞,為了減輕心中這種負罪心理,我倆吃光了大雞的鄉巴佬雞腿雞翅海產品,給他留了許多雞爪。等二胡來的時候,東北的樹都快要發芽了。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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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館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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