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館日記(五十一)
耗子在我面前從來沒有三斤認為的mouse形象,倒是挺像他分析的rat。特別是白靜做了我女朋友以後,她就一直看我不順眼,好像我追上白靜不脫三層皮就是對女權主義的踐踏。下課的時候,我在走廊里碰到了她。她睜圓了小眼睛,兇巴巴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裡一陣慌張,我說:「怎麼了,耗子?是不是長江的第三次洪峰堵不住了?」「你少給我臭貧啊!白靜吃你那套,我可不吃。」耗子邊說邊拉住我往樓下走。出了樓門,耗子就拉著我直奔樓前的小樹林。據說,耗子練過跆拳道,從初中開始,堅持不斷。所以,在她面前,我一貫是溫柔的。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的溫柔是裝出來的。今天,被她當著許多同學的面拖了出來,讓我明白了自己真的很溫柔。我說:「耗子,耗子,有話好商量,我不就是借三斤五塊錢嘛!我今天就還,好不好?」她把我往一棵大樹上一推,一隻手按住我的胸口。我裝作被撞地很痛,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看你一個大女人好意思欺負一個小男生。」耗子看著我,說:「唐天,你給我嚴肅點兒。我問你。這幾天,為什麼沒有陪白靜上自習?」我看了看她說:「距離產生美啊!」「你少給我裝,拜託你不要那麼虛偽好不好?」耗子長春人,雖然身材長得特曲線美,卻從來都沒弄懂婉轉這個詞的意思。我說:「到底怎麼了?」耗子問我:「梁楓和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抬起頭,天空一絲白雲正幸災樂禍地飄過。看著耗子那堅定的目光,我知道了,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這風是怎麼從牆裡透過去的呢?我問耗子說:「你怎麼知道的。」但是,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了她的指責。耗子聽完,真正的怒火終於來了。那天她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激動得好像她是白靜或者我是三斤。說什麼再好的東西,得到時候太容易,都不會珍惜。女孩子就不能對男孩子太仁慈,否則就是農夫和蛇。我站在那裡羞愧地滿地找洞。聽著耗子伶牙俐齒的言語,我暗自感嘆,三斤這條蛇以後可要倒霉了。耗子罵完我,問我到底喜歡不喜歡白靜。我像抓到了稻草的溺水者,忙不迭地說:「不是喜歡,是愛!愛!真愛!」她聽完更怒了,說:「愛還這樣做。」從她的眼神里,我知道我的話更堅定了她農夫和蛇的理論。我說:「耗子,我真的有苦衷啊。求求你了。這事千萬別讓白靜知道。」耗子白了我一眼說,白靜都哭兩天了。啊!我徹底慌神了。我哀求耗子一定幫幫忙。耗子說:「這事別人幫不了忙,你惹的禍,你自己解決。」我想再問些事情,耗子的怒氣已經消解完了,說:「小樣,氣死我了,沒工夫跟你磨牙。」說完扭頭就走。「耗子」,我大聲地喊,「我倆可是有恩於你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耗子回頭瞪了我一眼說:「把你追白靜的時候沒有付出的努力,這次加倍補回來吧。三天內,如果你沒有讓白靜回心轉意,我就把我老鄉介紹給她。」看著耗子遠去的背影,淡淡的失落,像春天的風,悄悄地瀰漫在我的全身。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