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牌(上)
第二天上午,在宴會廳吃完早餐后,按照原來的計劃,本來應該是眾人一同起行前往沙灘。
不過,果然每天上午都到沙灘的安排還是太亂來了,經過了昨天上午的瘋玩,和接著下午到晚上的連續訓練,絢子夜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但身為女孩子的其他成員,體能上卻是支撐不下去了。
於是,在經過商討后,將早上的體力訓練改成隔天進行,而在不前去沙灘的日子裡,上午就是眾人的自由活動時間。
「阿鈴,你不跟我們一起到訓練房研究錄像嗎?」
在走出宴會廳時,藍小鳥轉頭向南風鈴詢問道。
「不、不了……我今天有點累,想要回房多休息一會……」
南風鈴瞄了一眼站在藍小鳥身旁的絢子夜,尷尬地回答道。
「這樣啊……那阿鈴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和阿夜會連你的份一起努力的。」
「嗯……那我先回房間了……」
在與藍小鳥道別後,南風鈴逃跑似的向房間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阿鈴,感覺好奇怪啊……」
藍小鳥看著南風鈴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夜,你覺得呢?」
口中在喃喃低語的藍小鳥突然望向絢子夜,讓絢子夜一時間大驚失色。
「我?這可跟我沒有關係哦!」
「我就是隨口問問,並沒有說這跟阿夜你有關係啊……」
留意到絢子夜的驚慌,藍小鳥的眼神也是變得充滿了懷疑。
「阿夜的這個反應,好可疑……」
「啊哈哈……這是小鳥你的錯覺……」
憑藉著女性的直覺,藍小鳥隱隱約約地察覺到絢子夜跟南風鈴今天的奇怪表現有關,聯想起昨晚訓練結束后南風鈴讓絢子夜單獨留下的事情,就更加是讓藍小鳥心神不寧。
尤其是看著絢子夜乾笑著想矇混過去的表現,藍小鳥原先一臉的懷疑,已經變成了現在一臉的不愉快。
絢子夜當然也不是沒有注意到藍小鳥因為自己的曖昧表現而感覺到不高興。
畢竟,平時的絢子夜,基本上是只要藍小鳥問起,就一定會向她坦白的類型。
只是,絢子夜昨晚和南風鈴之間的經歷,卻不是那種可以隨便向其他人透露的事情。
如果如實說了出來的話,恐怕會更加讓藍小鳥感到不快吧?
於是,本來應該是難得的絢子夜和藍小鳥二人獨處的機會,卻因為這件事情,讓兩人之間,除了作為隊員和教練的正常對話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交流。
而在草草地結束了上午的錄像研究后,藍小鳥也是直接要回去房間,只留下孤獨的絢子夜,前往其餘成員集合的大廳中。
「哥哥,你們居然那麼快就結束了啊?」
看見絢子夜出現,早就在大廳中的絢子希快步走過來迎接。
「是啊,因為……研究弱隊,只會更自己變弱。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太多時間在錄像的研究上。」
絢子夜隨口扯了一個理由,並沒有坦白說是因為藍小鳥的心情不佳而提前結束。
「既然你們那邊結束了,那現在哥哥應該就有空了吧?」
「有,我正閑著呢。」
「正好,哥哥也來和我們一起打牌吧,不然一直是我贏,好沒有意思啊。」
也不等絢子夜答應,絢子希就直接拉著他的手,來到了沙發旁。
而這個時候,擺放在沙發的中央的茶几充當了賭桌,身穿女僕裝的陳紫苑扮演著荷官的角色,參與打牌的人而是田雨音、黃泉彼方和南風鏡三人,除此以外,還有靠在南風鏡懷內的南風鑰在觀戰。
眾人進行的是名為「梭哈」的遊戲,在茶几上,除了離座的絢子希的位置上堆放著一大堆作為籌碼的巧克力以外,其餘三人的面前,巧克力都是所余無幾,最慘的田雨音剩下的巧克力數量甚至是一眼就能數清。
很顯然,正如絢子希所說,直到剛剛為止,她都是這場遊戲中的最大贏家。
「怎麼樣?哥哥要一起來嗎?」
絢子希將自己面前的巧克力分成兩堆,將其中一堆到了在自己身旁落在的絢子夜面前。
「我的籌碼可以分哥哥一半哦!」
「不了,我對以巧克力為籌碼的遊戲沒有興趣。」
絢子夜將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巧克力推回去給絢子希,同時掃了一眼桌上其餘三人所餘下的巧克力的數量。
「而且,你們之間的實力太懸殊了,玩起來也沒有意思。」
「什麼叫實力太懸殊啊?我只是運氣差了點,所以才會輸的!」
聽到了絢子夜的發言,一旁的田雨音不滿地抗議道。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打牌是這樣子,打刀塔也是這樣子,不爽的話一開始就不要玩啊。」
絢子希攤攤手,毫不留情地回應道。
「哼!誰說的不要玩,遊戲從現在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就是我翻盤的時間!」
面對絢子希的挑釁,田雨音當然不會退縮。
「嘿嘿,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幾次說這句話了?希望你這次能夠說到做到。」
「呵呵,你就等著吧!」
田雨音把手上最後的幾塊巧克力推了出去。
「派牌!」
在向陳紫苑發出號令后,新一輪的遊戲開始。
然而,這一輪的遊戲卻並沒有堅持太久,絢子希以一手同花順將桌上三人的籌碼一口氣全部收割掉,成為了最終的贏家。
「又是我贏了,這遊戲真無聊啊。」
絢子希將巧克力攬到自己面前,一臉得意。
黃泉彼方和南風鏡雖然輸了,卻都是一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的表情,口中也由衷地稱讚著絢子希高超的打牌技術。
唯一看上去就知道心中充滿了不服的,就只有田雨音一個。
而在一旁觀戰的絢子夜,則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繼續!我就不信今天贏不了!」
在爭強好勝方面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的田雨音,又一次向絢子希發起了挑戰,只是,她得到的,卻只是絢子希嘲諷的表情和話語。
「你是贏不了我的,說到底,打牌就是一項考驗判斷力的遊戲,像我這種隨隨便便就可以讀懂對方內心想法的人,玩起來簡直不要太輕鬆。」
絢子希說著,卻突然望向了絢子夜。
「從小時候開始,打牌能贏過我的,就只有哥哥一個人,不過……那也是以前的事情。現在的話,恐怕連哥哥也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絢子希挑釁的目光,絢子夜卻只是嘆了口氣。
「小希,你應該清楚,用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
「被看穿了嗎?唉……果然對於我來說,最難纏的對手就只有哥哥一個。」
絢子希無奈地聳了聳肩。
就在絢子希和絢子夜對話之際,被晾在一邊的田雨音開始不滿地拍打著茶几。
「我說,你們兩兄妹不要無視其他人啊!現在距離午飯還有大把時間,我們繼續來啊,絢子希,你不會是怕接下來會輸給我吧?」
「你是笨蛋嗎?激將法對我也是沒用的,說了不玩就是不玩。」
絢子希不屑地望向田雨音,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光芒。
「除非……」
「除非?」
「除非我們加大注碼,不然的話,只是用這些巧克力來當籌碼,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嗎?而且,也讓我興奮不起來。」
絢子希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讓坐在身旁的絢子夜在不解的同時,卻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加大注碼?我是沒有關係啊,反正我已經開始掌握到這個遊戲的技巧了,接下來我不會再輸給你的!」
明明一直在輸的田雨音,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毫無道理地作出了勝利的預言。
「你又立下這種奇怪的flag了呢……不過,在遊戲繼續之前,我還是先把新的注碼告訴你吧,免得你輸了以後不認賬。」
「我可不是那種輸了不認賬的人,你想賭什麼就儘管說。」
田雨音頓了頓,接著補充道。
「不過,禁止賭錢!」
「放心,我對賭錢沒有什麼興趣,我想賭的是……衣服。」
「衣服?我沒聽錯吧?」
「沒錯,我說的就是『衣服』……不過,是我們身上現在穿著的衣服。」
絢子希瞄了一眼身旁的絢子夜,然後將面前的巧克力的一半推到了田雨音的面前。
「我的籌碼分一半給你,然後,誰先把籌碼輸光了,就要脫掉身上的一件衣服。怎麼樣,很公平吧?」
「誒?這、這個……他在的話……」
田雨音也瞄了一眼絢子希身旁的絢子夜,雙頰微微泛起了紅潮。
「就算因為哥哥在才有意思不是嗎?而且,我和你的條件是對等的,如果是我輸了的話,就是我要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脫下衣服了……怎麼?你沒自信贏我?」
看著有點退縮的田雨音,絢子希卻是反而作出了挑釁的發言。
一旁的絢子夜聽著暗暗發笑,雖然大致上已經理解絢子希的意圖,不過,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脫下衣服,對絢子希來講,應該算是獎賞而不是懲罰吧?
只是,田雨音卻並不能理解到這一點,而且,在這個房間里,要說有誰會受到激將法的影響的話,那也只有田雨音一個。
「好!那就按你說的來吧!反正,我是不會再輸給你的!」
果然,正如絢子夜,也正如絢子希所料,田雨音立即就上鉤了。
絢子希卻不忙著讓陳紫苑發牌,而是轉頭望著絢子夜,口中說出意味深長的話語。
「哥哥,我讓賭局的籌碼變得不再是巧克力了,現在你有興趣加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