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萌動
多少年了?她沒有吃過這種家常便飯。
最後一次吃,還是在他和沈略租的公寓里,他做了一大桌她喜歡吃的菜,等她吃飽了跟她說:「我們分手吧!」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豬,吃飽長肥之後被他一刀宰了。
從那之後,她就得了厭食症,直到遇到沈諳。
——當所有的救贖都失去后,只剩下她一個人孤軍前征。你救我於深淵,我昭你以雪白!
賀霑用鬍子輕輕地蹭了蹭她脖頸,她的皮膚白嫩,輕輕一蹭就紅了。
舒鑾回過神來,見他拿了兩根玉米過來,「切一下,燉起來,晚上就可以喝了。」
「吃完飯我就走了。」
「有事?」
「我想拜訪一下徐老,正在找門路。」
賀霑笑了下,「誰的門路比我還好走?」
「嗯?」
賀霑意味深長地道:「我爸與徐老是老交情,你不知道?」見舒鑾沒哼聲,笑了下,低聲道,「我帶你去,下回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好。」
「晚上?」
「好。」
舒鑾準備材料,賀霑炒菜,很快三菜一湯就做好了。別看賀霑平時吊二郎鐺的,做起菜來還真是色香味俱全。
舒鑾吃了滿滿兩碗飯,靠在沙發上不想動。
賀霑洗完碗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出來時舒鑾靠在沙發上打磕睡。他也坐在旁邊養了會兒神,等到三點多兩人都清醒了,他說:「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
「怎麼收拾?」
賀霑看了她兩眼,「換身行頭,徐老比較喜歡帶有書卷氣息的女孩子。」
舒鑾回憶了遍自己的衣櫃,還真沒有這種風格的。
「時間還早,一會兒去買,我先去換件衣裳。」
舒鑾在客廳里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出來,敲門進去。賀霑正在穿襯衣,他胳膊不方便,穿了半天也沒有穿上。舒鑾進來幫他,穿好后賀霑說:「幫我刮一下鬍子。」
舒鑾求他辦事兒自然樂意效勞,一手輕托著他的下顎,轉動著剃鬚刀。
他的臉部線條流暢利落,下顎很飽滿毅,帶著歐美風的立體五官十分出眾。平日里鬍子邋遢的不覺得,這會兒剃乾淨了,還真俊美的令人移不開目光。
賀霑微抬著下顎任她擦掉剃鬚膏。從高處看她的睫毛低垂,在眼角留下一點陰影。梳上去的流海也垂了下來,竟帶著幾份溫柔。
他心尖微微一顫,往前一步將她抵在洗手間的牆壁上。
舒鑾抬眸,目光正好落在他的唇上。薄厚適中的唇瓣,唇線有點長,透著一種慵懶的性感。
她看見那唇微微的勾起、緩緩的貼了上來,在距她一指之遠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淡淡的草木香味在兩人之間縈繞,是剃鬚膏的味道。
他說:「我想非禮你。」
她笑道:「來啊。」
唇與唇相貼,甜美的好像棉花糖在舌尖化開。
他將她壓在牆與身體之間,緊緊地圈出一方屬於他的天地。和風細雨的吻漸漸變地激烈起來,恣意的糾纏,如痴如醉。
身體漸漸熱了起來,情難自已。好不容易尋回了理智,舒鑾推開他,感覺兩腿打顫,差點站不穩。
賀霑將她緊緊地困在懷裡,喘息著道:「再親就走不了了。」
舒鑾從他腋下鑽了出來,不懷好意地道:「我先出去,你自己解決一下。」
賀霑:「……」真是丟臉丟大發了。下一秒就見舒鑾出門時腿發抖,他不禁樂了起來,「彼此彼此。」
舒鑾:「……」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親的腿軟。
結果這麼一磨蹭根本就沒有買衣服的時間,得直接去徐老家。
徐老是收藏界的權威人士,入行這麼多年,看古玩文物從來就沒有打眼過。能得他好評的古董,就如鯉魚躍龍門,身價倍增。
是以但凡有點收藏愛好,或是從事古董相關生意的人,都想結識他。無奈這兩年徐老身體不好,深居簡出,想見他一面難上加難。
舒鑾見他倒不是想請他鑒定古董的真假,是想詢問一下當年的舊事。她覺得空手上門不太好,便去了趟商場。
今天是周六,商場那邊車不好停,賀霑沒有跟上去。
等了二十分鐘不見她下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又過了五分鐘還是沒有回聲,賀霑急了,直接一個電話給程嵐,讓她查舒鑾的手機定位。
程嵐不愧是賀經緯信任的人,辦事效率奇高,很快就發了個飯店的地址過來。
他對舒鑾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中午她沒有直接摔開他的手走人,就是想通過他去見徐老。這會兒都快到家門口了,她卻突然不辭而別,顯然是出了什麼變故。
想到前幾天的槍戰,他心就懸了起來,生怕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傷,飛車趕過去。
到了定位的飯店,隔著窗戶就見桌椅傾倒,碗碟破璃。推開玻璃門,一個人影飛了出來,還好他反應快,才沒被這人肉炸彈給擊中。
舒鑾站在樓梯口,眉峰冷冽,面無表情。
她穿著黑西裝白襯衣,西裝外套解開,隨興又帶著幾分不羈。一手插在褲袋裡,昂著下巴俯視樓下的人,有種睨睥眾生的倨傲感。
賀霑又被她帥了一臉,忽見她背後一個人衝過來,掄起一刀西瓜刀就像她砍去。他一句「小心」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她一個旋身,極有準頭地踢在他手腕上,繼而一腳飛起,那人就被踹了出去,「嘭」地一聲摔到樓下。
賀霑閃開這飛來的「人肉炸彈」,暗戳戳地想:我媳婦兒真帥!真醋!就是太暴力了些。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
這時又有兩個人從樓上包間里跑了出來,一人拿著酒瓶,一人掄著椅子,目光兇狠地盯著她。
舒鑾出腿極其利落,一看就是經過專業的訓練,動作又狠又准,專挑人胸口踢,剎時間那兩個人就被她踢到樓下來。
她瞥了賀霑一眼,那張清麗絕倫的臉帶著種冷感的美,彷彿存放在博物館里的薄胎青瓷。
隨後,她左腿后移蹲了下來。
賀霑心頭一緊,這動作他太熟悉了!要動真格的了!
「舒鑾!」他出聲阻止。他可以看著她打人,卻不能放任她傷人,三兩步跨上樓梯。
便在此時屋裡又衝出了兩個人,提著砍刀就像她砍來。
賀霑心頓時提到了嗓眼,就見舒鑾猛然一掃,一個鯉魚擺尾將偷襲之人掃在地上,而後就勢一滾躲出攻擊範圍,手腕急轉已從右腿小腿之中抽出把軍刺來。
她猛然抬眸望向上位之上的人,清麗絕倫的臉上一雙眸子孤冷狠戾,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