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調查
賀霑先去了網吧,那地方有點偏,客流量也不大。這會兒是白天,就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再玩遊戲。
他掏出警官證,對網管道:「幫我調一下網吧的監控攝像頭。」
網管是個小姑娘,看到這麼帥的警察叔叔,眼睛都亮了,「不好意思,前兩天網吧里有人打架,攝像頭被打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打架時間就是挖墳當天,這麼巧?!
「打架的錄相還在嗎?」
小姑娘一邊調監控一邊說:「我那天沒來這裡打工,聽他們說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看到打壞東西后,又馬上和好了,不過賠錢倒是爽快的。」
監控裡面的兩個人相當面熟,都是常正順的跟班。看來這場打架也是事先預謀好的,目的就是給第二天發視頻這個人提供方便。
截下視頻后他又讓網管調出那段時間內上機人的名單,一個名字赫然在列,——杜來!
賀霑頭皮一陣發麻,養父的名字!有人拿著養父的身份證來上網!
「你還記不記得拿著這張身份證的人長什麼樣?」
小姑娘回憶了下,「那個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長相。眼神有點陰沉沉的,給人種很難相處的感覺。」
賀霑第一個念頭就是沈略,但他實在想不出沈略為什麼這麼做。
「有多高?」
「應該比你矮一點,快一米八了。哦對了,他手腕上戴著一款勞力士的機械錶,是我男神代言的牌子。我當時還在想這麼有錢的人,怎麼會來我們這小網吧上網呢。」
賀霑將這些一一記下來,對她笑了笑以示謝意。
今日因為舒鑾在身邊,賀霑同志特別注意管理了下形象,這一笑眉目清朗,帶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小姑娘頓時就紅了臉,猶猶豫豫地道:「那……那個……你能讓我拍一組照片嗎?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攝影專業的,就交畢業作業。我可以拿那個人的照片跟你換!」
「你有他的照片?」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道:「可能是職業病,我們看到美好的東西總是想拍下來。那天那個男人的身材非常好,所以就偷偷的拍了幾張……」
賀霑大喜過望,爽快地答應了。女孩子和他約定了拍攝的時間,將照片傳給他。
她偷拍的十分小心,都是些側臉和背影。饒是如此,賀霑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人正是將他們車撞向山崖、殺害張長恩的兇手。
其中有幾張照片拍攝到了電腦的屏幕,可以看到他正在濟覽微博。
從網吧出來賀霑就趕到雲碩咖啡廳,才五點半。
他將車停到不顯眼的地方,到咖啡廳對面找個位置坐下來,架起瞭望遠鏡。
十分鐘前,程嵐發來沈涵的資料,她並不是杜璃學校的學生,是杜璃老師的一個親戚,這個學期開學剛過來。換句話說,她和杜璃認識也才三個月。
賀霑在她的親屬欄里看到了沈諳,是她的哥哥。關於沈諳的資料只有他上警校之前的詳細信息,接下來就是一句,——刑警,三年前因公殉職。
舒鑾被捕前提到沈涵,肯定不是隨口一提的。她與沈涵是怎麼認識的?沈略又再次提到沈諳,沈諳的死和舒鑾有什麼關係?沈略是和沈諳、沈涵又是什麼關係?
三個月前,沈涵出現在杜璃的身邊,隨後杜璃收到快遞,將他引入局中。
賀霑有點擔心杜璃,他以前並沒有發現她喜歡女生,是被沈涵掰彎的?她接近杜璃,只是利用她么?
五點四十,杜璃和沈涵到了咖啡廳。沈涵穿著身休閑裝,舉手投足都像個男生。杜璃跟在她身邊,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他們在賀霑指定的位置坐下,杜璃時不時地往門口看,有點拘促不安。沈涵倒是很鎮定,靠在沙發上轉著小指上的情侶尾戒。
賀霑將鏡頭對準她的臉,她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眼神頗為冷銳。
這個女孩子心思很深,杜璃在她面前就像一個麵糰,被她隨意拿捏。
賀霑感覺有點窩火,她若是為了調查沈諳的死接近杜璃,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利用杜璃的感情,把一個女孩子給掰彎,那就太不道德了。
等到六點十分,杜璃開始著急了,給他打電話。
賀霑並沒有接,連續打了兩個之後,沈涵開口了,賀霑通過口型判斷出她的話,——不用打了,等著就行。
賀霑嗤笑了下,這個女孩子很聰明,顯然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再讓他們等下去已經沒有意思了。
他進入咖啡廳后,杜璃更加拘捉起來,結結巴巴地介紹兩人之後,賀霑直奔主題,「你和舒鑾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三年前,我哥請同事到家裡來吃飯,她也在其中。」
舒鑾也是刑警?賀霑內心無比驚訝,面上卻是一片平靜,「你哥是因公殉職?」
沈涵冷定地道:「三年前秦嶺墓葬案你應該知道,指揮那次行動的就是我哥,舒鑾也是其中一員。」
這件事情連杜璃都知道。
當時,盜墓情況非常的嚴重,據說有一個人集結了一群很厲害的盜墓賊,組成了盜墓團伙,專門挖掘古代帝王陵墓。警方接到他們要挖掘秦嶺墓葬的線報后,在墓外進行伏擊,結果消息走漏,反而被盜墓賊包圍,六名刑警全部被殺害!
「舒鑾當時只是實習警員,負責放哨,因此躲過一劫,她臉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秦嶺盜墓案和他父母的案子有關係?」
「舒洵對古董喜歡的近乎瘋狂,有人便利用這點,給他提供樣品和材料讓他複製贗品。作為回報,舒洵留下其中一件複製品收藏。他們是利益共生體,這種關係本應該是持久穩定的,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樊家村塌方事件,發掘出許多價值連城的古董,打起了真正古董的主意。這事風險太大,舒洵與他們產生了分歧。」
賀霑疑惑地問,「僅僅是分歧,不至於讓對方殺他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