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個不夠強大的人並沒有在強者面前說不的能力
（接上一章）
「你們十個，守好傳送門。有事直接敲鐘！敖茲華，看著說明書，好好給我監工。」
「是。」
得益於自己看書比較細緻入微，敖茲華被關德琳塞了一本不知道是誰藏在她床底下的書。因此，他是只好看著這本講述建造罪惡殿堂的書，讓10個小鬼拿著從外面搜刮過來的建築材料，根據他們克里根一族的傳統開始在回收站（梵侖會信徒說的獻祭深坑，簡稱祭壇）旁邊進行建造。
「總算你還記得我們的傳統。不過，你要了我十個小鬼，托蘭堡西邊的地洞出口……」
「給我兩天！今天加明天！」
「嗯！物資倉庫就只剩下5箱精製水銀了。別給我浪費了！」
「明白！」
敖茲華作為一名克里根，他是完全不怕水銀中毒的。其實不僅是他，每一個傳統的克里根人每天吃用的紅糕之所以呈現紅色，那就是因為含有能夠提取出水銀的特殊成分。甚至在敖茲華自己看來，克里根一族之所以比人類強壯，精製水銀就是最大的功臣。
而且，克里根一族的很多建築都需要使用水銀作為特殊添加劑，以穩定整個建築的構築的。因此，人類不太喜歡的危險毒性物質，水銀，在歐弗王朝初建時還是標準的硬通貨。當時的人類要是沒什麼錢，或者沒有什麼價值較高的東西來學習克里根的靈能，那是可以用純度很高的水銀代替學費的。
所以，敖茲華也繼續坐在地上，一邊拿著一本寫著《魔力驅散》的聖教書籍，一邊自己開始試著進行修鍊。至於六公主關德琳，她自己則是繼續盯著通往地上的地洞的建設進度。
「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關德琳伸直了懶腰。準備回到自己房間好好休息，可是敖茲華的右手展示出來的藍色光球則是讓她開啟靈能視覺。
這傢伙完全學透了人類的魔法！他體內的能量跟人類……不！比人類強！普通人類比不上敖茲華的底蘊，畢竟敖茲華是克里根，不是人類！更不是所謂的天使！
關德琳看完之後，那是閉上了雙眼開始考慮起來。敖茲華通過聖教教會的啟蒙書籍重新構築自身的靈能迴路，本身在歐弗王朝就是一件引起社會爭議的事。
精通靈能力量的克里根人居然要學習劣等生物，人類使用魔法的方式來修鍊自身的靈能。說得難聽點，大逆不道。
但是，知道敖茲華曾經被人類獵魔人刺穿胸腹並慘遭開膛破肚，身體主要臟器都被切開的她，那是沒有任何辦法指責敖茲華如今的「恥辱」行為。
因為在他給自己擋槍的時候，她通過靈能視覺的觀察，就很不幸地發現當初救活敖茲華的方式，正是靈魂肉體化的特殊醫療技術。更確切地說，也就是把他的一部分靈魂化為缺損的肉體。這也許就是為什麼敖茲華在靈能方面大不如前的根本原因。
「呼！魔力驅散，這招挺有意思的，直接解除對手的魔法狀態。」
「然後呢？」
「就像你給我放的護盾，一個魔力驅散下去直接瓦解。子彈打過來，我身上就多一個窟窿。」
看著敖茲華說話一臉輕鬆愉快的模樣，關德琳可是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也只有你會這麼輕鬆。不過，你……」
「我只是一個在忠嗣學院研究靈能，也就是魔法的研究者。研究人類口中的魔法，本來是我應該乾的工作。」
敖茲華雖然在外頭看到人類就想砍，但是他自己並不是一個只懂殺戮的魯莽匹夫，非常清楚公主殿下想說的事。
「我……」
「關德琳，謝謝。我是歐弗人，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能在歐弗的旗幟下生活，那就是我的無上光榮。」
「好！那我就睡覺了。你自己別玩砸，要我出來收場。」
說是這麼說，可是回到自己房間的關德琳其實並不擔心他會搞砸。因為靈能，也就是人類口中的魔法，其根源都是驅動自身靈魂力量，產生各種非比尋常的法術而已。
至於什麼魔力性質，那都是他們這些靈能者用來分門別類，彰顯自己跟其他人有什麼不同的借口。再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黨同伐異，人為製造不同政治組織團體的根本依據。
就像她繳獲的所謂聖劍，聖什麼聖，不就是那些討厭的天使在上面進行刻印，附上自己的靈能力量的產物？憑什麼他們克里根的就得被人叫魔劍？要是敖茲華用自己現在學到的聖教魔法，自己打造一把帶有靈能力量的劍，那這把充滿聖教魔力的劍是不是聖劍？
真不知道這些人類幹嘛要把卡萊稱之為靈族，然後把他們克里根稱之為魔族，最後稱自己為人族。
一群吃飽了撐的，亂起名字的短命鬼。他們克里根光是金屬冶鍊水平就不是你們人類可以做到的。
當然，這對於繼續看書學習的敖茲華而言，他是沒有心情理會人類是如何看待他們克里根一族的。反正人類就是一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強盜！
為了可以從人類的帝國首府拿回屬於自己家的傳家寶，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潛入作戰的敖茲華唯一一個想出來的法子，那就是帶著一幫奴工正面打進去！以不計其數的火球進行狂轟亂炸，把所有阻攔自己的強盜通通炸成齏粉跟焦炭！
因此，他要好好締造一支軍隊。不為別的，就為教訓人類對他曾經犯下的罪惡。至於他這支軍隊的性質……反正他現在是六公主的人，公主殿下只要有令，他就跟著公主殿下幹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遵守規矩，崇尚秩序，那就是他身為一名克里根人的信條。下克上什麼的，在他自己看來那就等建立在自身有足夠實力的基礎之上。很顯然，他做不到，他跟關德琳的第一次交手也只能做到勉強平手而已。所以，他自認自己不夠強，而一個不夠強大的人並沒有在強者面前說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