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匪徒

就在玄元回村的時候，一夥狼狽的匪徒朝村子趕去，他們大多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只有少數的人穿著乾淨完整的布衣。不過這遮掩不了他們身上那濃郁的血腥氣息，估計殺了人沒多久，血腥氣還沒散去。

在這伙匪徒中間，有一些面色蒼白的農民，各個年齡段的男人女人都有，就是沒有老人。麻木的眼神下偶爾望向匪徒，閃爍著苛刻銘心的仇恨。

他們在後面的匪徒驅趕下，踉踉蹌蹌的走著，甚至還有一些人少了一臂。即使有一些青壯年想反抗怒罵，也會立即被後面的匪徒打一頓。

「媽的，沒想到一個疏忽，居然被一夥武林人士攻破了寨子。還好老子機靈逃了出來，不然就栽了。」那為首的漢子罵罵咧咧，身高七尺的他眼神兇狠，滿臉絡腮鬍，且有一道疤幾乎橫跨了半張臉。

「沒關係，只要多搶幾個村子，搶一些錢財，老子還是可以找個山頭當一個山大王。」那漢子低語道。「寨主，前面又有一個村子，要不要……」一個矮小的男子諂媚的向高大漢子建議道。

「當然，老的殺光，太小的殺光。有力量趕路的留下，以後再殺。女的就留下來，玩過之後賣給青樓。」那寨主眼裡閃過一絲殘忍，自從被武林人士殺得逃出原本的山頭后，心裡積蓄的怨恨越來越大，即使已經屠殺了兩個村子，殺了近百人，也沒消除他心中的怨氣。

「這附近離官府有多遠，不會有那些自詡正道的武林人士出現吧？」雖然心中的怒火讓他恨不得殺人泄憤，但被追殺的陰影還是讓他謹慎的問了那瘦小男人。這一路上，他帶領著剩下的山匪不停逃亡，終於在十天前擺脫了武林人士，之後他都是走那些武林人士少的，離官府較遠的路，這也是他為什麼十天才搶了兩個村子。

「不會，官府離這也有五里地，即使發現也有時間逃跑。」瘦小男子點頭哈腰，「這裡我來過。」

「那就行，現在進村，趕人到村口，然後殺！」那寨主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了，說完后一馬當先的朝村口趕去。後面的二十多人也是一臉殘忍的驅趕著中間的十數人朝村口跑去。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這裡多了一個背著劍的道士。玄元一臉凝重的蹲在原來匪徒站立的地方，野豬早已丟在地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腳印，還如此凌亂。一定出了什麼事了。」想到這，當即使出捕風捉影朝村子里趕去。

村子里，一群凶神惡煞的匪徒正闖進各戶人家，將裡面的人的村子里的人向村子的一處空地里趕，與原先的被驅趕的十幾人放在一起。很快，村子的人都在那處空地里。

早已在站在那裡的寨主用力吐了一口唾沫，「該死，真是晦氣，雖然有心裡有準備。但是沒想到這裡這麼窮，全部財務加起來估計還不到五兩銀子。」他往已經集結完畢的人群里掃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沒想到在這麼窮的村子里還有這麼有姿色的人，玩過後賣給青樓，能得到不少銀子。」想到這，他露出了笑容。

笑容本來代表著美好，但是加上這寨主的兇惡的相貌，讓他原本猙獰的臉更加兇狠。人群中當即有幾個孩子被嚇哭了，不過他們還沒哭出來，就被他們的爹娘捂住了嘴巴。

這時，一個白髮老者硬著頭皮走出，先是向著那寨主作了一揖，然後對著他道：「這位大俠，小老兒是這裡的村長，乃是嘉佑八年的秀才，還有個在衙門的後輩。老朽的這些年的積蓄還是有點的，那些積蓄被老朽放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只要大俠不傷我等性命，那些積蓄老朽拱手送上。」

老村長也是無奈，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往常也只是當做故事聽聽，然後罵兩句就算了。當這種情況真出現的時候，卻發現沒太好的脫困方法。只希望自己的秀才身份能讓對方敬重一下，然後能忌憚一個衙門，最後能用錢財送走他們最好。

那寨主眼裡閃過一絲貪婪，然後裝作一副猶豫的樣子，最後咬牙道：「可以，只要你這老頭能給我錢，我可以放過你們，否則死無葬生之地。」老村長鬆了一口氣，這算是發誓了，這就好，逃過一劫。

這個年代的人對誓言十分重視，基本不會毀諾。

就這樣，老村長身後跟著兩個人，去取他的積蓄了。

那寨主等的心裡煩悶，只覺得自己的心十分狂躁，很想殺人。於是直接揪過一個上個村子屠殺后留下來的人，先一刀砍了他的胳膊，在那人的慘叫聲中，又砍了他的雙腿，最後才砍了他的大腦，結束了他的性命。那寨主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如法炮製虐殺了幾個人，心情才平復了些。這時，那寨主就像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滿身鮮血，再配合他那兇狠的外表，彷彿隨時就會擇人而噬。

過了一會兒，老村長帶著他的積蓄回到了那個空地，看著那如同惡鬼的人，老村長差點連錢袋都拿不住。老村長顫抖著雙手將他的積蓄交給了那個寨主，然後希冀道：」大俠，你已經拿到了錢，現在可以走了吧？「

那寨主將錢袋拿在手上掂量一下，好傢夥，就這分量就知道這錢不少。眼珠一轉，「可以，不過那幾個漂亮娘們必須給我，否則的話，嘿嘿。」說著，那手指指了幾個女人，其中儼然就有王大牛的妻子李氏。李氏雖然只是穿著布衣，但二十多的她風姿正盛，也是一個美人。李氏驚恐的摟緊王擎，躲在王大牛的身後。王大牛也是十分緊張，擋在妻兒身前。「你這畜生想毀諾？」老村長十分憤怒，忘記了恐懼，也忘記了現在的情形，就要衝上去打寨主。

可是老村長畢竟年紀大了，怎麼打的到已有江湖上二流好手實力的匪徒首領?只見那寨主輕輕的接住了老村長的手掌，胳膊一抖，勁力一吐，老村長整個人砸進了人群。即使被幾個青年接住，還是吐了好幾口血。四周的山匪都一臉嘲笑的表情，直道老傢伙不自量力。

「老東西，給臉不要臉。」那寨主冷哼一聲，徑直朝著李氏走去。王大牛看著獰笑的匪徒首領，心裡十分害怕，只是安分守己，種了十幾年田的他，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可再害怕，身後都是妻兒，自己能躲嗎？

看著已經空曠的四周，以及有些距離的鄰居臉上的恐懼，王大牛的心已經涼了一大截，看來沒人能幫自己了。王大牛咬緊了牙，心中一橫，絕不能讓妻兒出事，當即腳下用力一踏，使出全身力氣打向那凶神惡煞的匪徒。可是沒什麼用，那寨主還是輕輕一接，擋住了王大牛的拳，然後五指一動，只聽「咔嚓」一聲，王大牛的胳膊就已脫臼。還不等他慘叫，那寨主就一個轉身，一腳踢在王大牛身上。王大牛直接被踢出足有五米遠，練吐鮮血。

「不自量力。」那匪徒冷笑一聲，繼續色眯眯的朝李氏走去。李氏只來得及喊了聲大牛，就看到那惡鬼朝自己走來，驚恐的她只能摟住王擎，然後瑟瑟發抖。而王擎只能用仇恨的眼神望著那匪徒。

就當那匪徒要抓到李氏的身子時，一道亮光在他眼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