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陰鬼

「你說那是食物？」李琦對這個說法感到很奇怪。

「是小說的作者說的，不是我。」鳳默冉還在打啞謎。「我不是小說的作者，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那食物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那東西經過常年煉化，已經變成了非常純凈，充滿福運的東西了，對邪惡的神獸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阻止神獸醒過來的那群人想要的卻是一隻溫和的神獸。」說完，鳳默冉沖李琦神秘地一笑。

李琦盯著鳳默冉，思考他剛才的話，並再次提問，「任成功究竟是誰的人？」

「對了，那小說里還說，在食物周圍，那群惡人安排了好幾個人看守。不知道李隊長怎麼看。好了，今天的故事時間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鳳默冉完全不理會李琦的問話，起身要走。

「等等。」李琦也跟著站起來與鳳默冉對視，神情嚴肅地說，「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立場。」

鳳默冉微笑，「如果醒過來的是溫和的神獸就好了，不知道這部小說會不會是大團圓結局。」接著，他略一沉默，「有些事情，為何不考慮合作？我如果想傷害那隻小鳥，你早就沒有機會把她藏起來了。」

「順便告訴你，任成功已經走了，現在那個是假的。回頭我會把他更詳細的資料傳給你，保證有國際刑警提供不了的內容。」鳳默冉臨走前向李琦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他就是鳳家的那小子？」在鳳默冉離開后，原本坐在另一側的男人走了過來。來人留著和頭髮連成一片的捲曲絡腮鬍，皮膚像是經常在戶外工作的人，看起來有50歲上下，但兩眼的神采和渾身散發的活力，又讓人感覺他很年輕。

「是。」李琦一臉疲憊的回答。

「把蕭笑給我們3隊吧，既然已經確定了她擁有鳳凰，那就已經不是你們2隊那幾個人能夠處理的事情了。」陌生男人讓服務員重新上了一杯飲料。

「拒絕。」李琦回答乾淨簡潔。

「老頑固。」

「有你老嗎？古董。」兩個男人像小孩一樣吵嘴，卻都沒有笑意，彼此臉上寫滿思緒。

「祿薪小區的陰鬼比預料的棘手，姓任的果然是被坑了。犧牲的那人不是陰人，不過也差不多，所以法術還算成功。只是陰鬼沒養成，卻得到了一個比陰鬼還不好控制的怨靈。現在我的人也只能把它整個挖出來先困住再說。」被稱為古董的男人低聲說道。

「你對墓室里的東西怎麼看？」李琦問。

「應該和鳳小子說的差不多，怨靈大量吸收濁氣，能夠加速墓室東西的凈化，防止濁氣在下游堆積逆流。不過我一開始和你一樣，以為公墓那邊是陷阱，陰鬼才是引出黑鳳凰的東西。但是，聽鳳小子的說法，我們都猜反了。我都不知道黑鳳凰還會吃東西。」

「那天怨靈暴走的原因可以肯定就是蕭笑嗎？」李琦還是有點不願相信。

「現場遺留的衝擊方向自指當時蕭笑所在的方位，要引起怨靈的共鳴，必須得是非常強大的陰暗力量。我聽說她那天在快餐店和人起了爭執，估計這就是觸發點。」

「我一直希望當年從鳳凰墳被放出去的黑鳳凰並不在蕭笑體內……可她至今都沒有表現出類似的特質，反而像個普通的女孩。」李琦不解。

「組長也在疑惑，當年的鳳家不願與我們合作，又有莫名的海外勢力干預，我們到現在也沒查到是什麼人把黑鳳凰偷走了。如果任成功真的是曾經那股海外勢力派來找鳳凰的，那我們面對的很可能是完全沒有顯露蹤影的第三方勢力。」

「蕭笑的家族背景很乾凈。」李琦又拋出一個疑點。他說的乾淨是指與鳳家，或者懂陰陽、術法的家族、名人沒有任何關聯。

「能知道鳳凰所在的肯定與鳳家核心人員有關，說不定是與鳳家本家鬧翻的分家人，想把黑鳳凰藏起來與本家談條件。」

「這是潛在危害最小的，但鳳家人不合作，我們也不能肯定，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現在我更感興趣的是他們用了什麼方法讓黑鳳凰那麼安靜。如果不是那小丫頭想不開，我們恐怕還真就找不到。」李琦皺著眉頭，需要擔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我看鳳家那小子不錯，比上一代通事理，既然他主動示好何不就合作試試？」古董喝著飲料，半開玩笑的說。

「你信他？」李琦斜瞥他一眼，有點無奈。

兩人都沉默下來，各有所思，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尷尬。

「我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不能一直把小姑娘藏在樓里啊。要知道我們和4隊的人經常會帶點東西回來，萬一以後再來個『乾柴烈火』把樓給炸了可怎麼辦？這次可是把小區一棟27層的樓房變成了廢墟。」古董首先打破沉默。「還是把她交給我吧，我來教她些本事，好讓她以後能控制黑鳳凰。」

李琦不信任的白了對方一眼，「我信你？有本事你把當年從鳳凰墳挖出來的東西都修好，別被4隊給搶了啊。鳳家的先祖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把黑鳳凰封住，憑你能教蕭笑什麼？」

古董很不高興李琦提起東西被4隊搶走的事，仍據理力爭。「也許經過那些年的封印，黑鳳凰已經被不知不覺凈化了，變弱了。不然它怎麼會被封在一個小姑娘的體內這麼多年沒有動靜？」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根據當時在蕭笑身邊的陳警官說，蕭笑除了非常生氣以外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樣都能讓怨靈從地底衝出來。你真的覺得它變弱了嗎？」

古董被李琦不信任的語氣激怒了，「你的意思是把她交給4隊那群怪物？你今天是故意跟我過不去？」

李琦不理會對方的氣急敗壞，淡淡地說，「蕭笑是被我招進2隊的。」

「當初是不確定她體內的是不是黑鳳凰，現在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就憑你們幾個人，萬一她哪天出事了你能扛得住嗎？難道你還想……」古董突然停住話頭，沒有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

李琦聽到的一瞬間表情凝固了一下，旋即又舒展開，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是在逞強，只是覺得小姑娘還太年輕，想讓她更多的接觸正常人的世界。如果跟著你，她會終日行走在生死之間，這麼大的轉變如果適應不好更容易出事。跟著4隊，我是更不希望，他們的世界只怕是你我這種水平的人難以理解的，不過如果能得到好的指引，說不定蕭笑真的能有所成就。但是，相對的，她就不可能再回到普通人的世界了。如果帶著黑鳳凰註定了她的不平凡，我也希望這種變化慢一點。」

難得李琦說了那麼長一段話，古董也是嘆了一口氣，「抱歉，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李琦淡淡的回應，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