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禽戲與『吐氣成箭』

第二天，王瑾在自家那五百來塊租來的房子中醒來，一屁股床上坐起，伸直自己的懶腰起床，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清晨5點半，起了個大早。

打開窗戶眺望著城市內還是一片暗色的街景，呼吸著屋外清冷的空氣，時值正月，雖已初春，依舊寒冷。

精神頭十分旺盛，那位孫大夫說的沒錯，他的心神確實強盛過了頭，昨晚回到家后12點多才睡，此時才睡了5個小時不到就醒了，按照以往他未穿越前的慣例不睡到10點是不會醒的，如果提前醒了，也會有睡眠不足下的精神萎靡，而現在他卻感覺很精神，意識十分清晰，說是旺盛一點也不為過。

但與此同時，他也清晰的感知到身體的虛弱，內在的氣血，五臟六腑，甚至心臟都隱隱作疼，很細微，很輕微的那種，若是以前的他可能發現不了，現在他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這一切。

從加速世界穿越歸來的他，獲得了心意的力量，並不只是好事，身體的強度匹配不上，造成了壓迫傷害。

忽然打了個寒顫，王瑾身體抖了抖，感受到了風寒，精神承受的住，可身體卻承受不住了，於是連忙關上了窗戶。

「身體確實弱，確實需要鍛煉身體了。」

穿上厚實的羽絨服，毛衣秋褲，又用電水壺燒了一壺熱水，洗臉，刷牙，再倒一杯熱水暖暖喝下，總算覺得好多了，人也暖和了起來。

走到電腦桌前，王瑾拿過一張白紙和兩支水筆，左右手各持一支，嘩嘩嘩嘩……在短短時間內在白紙上畫出了閃電與氣流特效下頭髮反重力飄起的超級賽亞人，栩栩如生。

單論畫功而言，就算是整個漫畫家世界中至少也能算是二流水準了吧，而這隻不過是他寒冷下並不怎麼認真的隨手畫了出來。

「原來是右撇子的我，現在左手也能靈活運用，拿筷子吃飯都沒問題，更別說左右開弓畫漫畫了。」

「可惜啊，我要是漫畫家的話，這就等於開掛了，可我是混網文的，對我而言碼字本來就是雙手齊用的說……然並卵的說。」

隨後王瑾又打開了電腦，進入B站，看起了最新的日漫，嘰里咕嚕的日語聲響起，王瑾伸手遮住了字幕，用心傾聽開頭OP歌曲，卻聽懂了所有歌詞意思，甚至感覺都能寫出來。

「日語精通，哈，不錯，以後去日本旅遊進行聖地巡禮時，就不用請翻譯了。」

左右齊用，日語精通，這即是王瑾的兩個收穫能力，於此同時，還有他最大，最重要的收穫——心意的力量。

想到這裡，他眼睛刷的一下變的透亮。

啪，拉上窗帘，關上房燈，房間內變的昏暗，對著床上的書本輕輕一揮動。

他輕聲道：「風！」

嘩啦啦，心意之力發動，凝聚出一道風的氣流，吹動著書本不斷發出嘩嘩的聲響，稍稍再用力一點，那本書連帶上床單都一起被吹落在地。

這時王瑾這時感覺腦子微微一緊又一松，似乎是用去一點心意的力量后，身體被壓迫的感覺稍稍的減緩了一些。

「這感覺……不是錯覺，確實輕鬆了些。」

王瑾扭了扭身體，能感覺到身體的放鬆了一些。

「難道說將心意的力量用掉，會減輕身體的負擔嗎？」

想到這裡王瑾頗為欣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情況要好很多了。

他繼續以心意的力量操控著風，一次一次的在屋中凝聚出一股風，不斷在屋中盤旋，甚至如臂指始的清掃著屋內的垃圾與灰塵。

一刻鐘后，屋內被清理的一乾二淨，甚至連床底下的一塊硬幣都被打掃了出來，而在這個時候，王瑾感覺到心意的力量消耗了一大半，而這時候身體的那種壓迫感已經完全消失。

他臉上浮出喜色，他猜對了，將這力量用掉后，確實能減輕負擔。

可沒過一會兒，王瑾臉上又有了苦色，他同時也感應到了心意的力量在漸漸的回復著，是啊，這力量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就像人的力氣一樣是會慢慢回復的。

這種方式只能緩解一時，根子上還是身體太弱，必須休養，調理，乃至強化。

「孫大夫那裡必須要去了，希望這位老中醫真的有方法能調理好我的身體吧……只是太有些羞愧了，明明知道不是他的錯，卻要讓他幫我。」

話雖如此，滿心糾結的王瑾還是出了門前去了。

清韻公園，早6點二十分。

此時天剛初亮，天邊還有星光猶存著，王瑾依約來到了這裡，在公園僻靜的靠近小樹林的廣場邊角，孫大夫已經站在那裡等他。

他此時沒穿昨天的那身白色醫生服，而是一身黑色的練功袍，寬袍大袖，很是利落。

孫大夫此時神情淡淡，無喜無悲，站在那邊角地帶，正緩緩打著一套很是慢吞吞的拳，說慢比太極拳還要慢，但卻不是太極拳，而是一種類似於虎拳，猴拳一樣，各種怪異仿生動物神意的拳法。

王瑾瞧的出裡面有老虎，熊，猿猴，鳥……

他越瞧越覺得熟悉，這不就是華陀五禽戲嗎？

《後漢書·方術列傳·華佗傳》記載：「吾有一術，名五禽之戲：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鳥。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當導引。體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戲，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體輕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餘，耳目聰明，齒牙完堅。

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鳥。

可不就是虎，鹿，熊，猿，鳥五種禽獸之類。

孫大夫慢悠悠的繼續打著拳，虎，鹿，熊，猿，鳥五禽接連施展，熊經鳥伸，意境綿長，其意其神，純凈精粹而不混雜，靜寂持守而不改變，恬淡而又無為，運動則順應自然而行?。

王瑾不懂拳法，不通武術，但純以外行人看來，也能看出不凡之處，他發現，孫大夫不管怎麼運動，吐息間都按著一種規律，極為自然。

運動許久，臉上也沒有半滴汗水，此時天剛亮，光照大千，正好有初出的陽光照來，曬在他面帶紅潤的臉上，映襯著皮膚彷彿黃玉般，富有光澤。

王瑾瞧的出神，直到孫大夫忽然立地不動，雙手徐徐按下丹田，長長吐出一口白氣。

那白氣有如實質，衝擊而出。

這熟悉的一幕，是的，又是熟悉的一幕！

「卧槽！！龍蛇里的吐氣成箭？！」

國術流小說鼻祖中的主角，就是在清晨碰到了女高人，拜師學藝，其後無敵天下……

做為職業寫手，國術流這種紅極一時的劇情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沒想到我王瑾也有這樣的一天！

難道因為我也姓王，所以，我的國術路就要開啟了？！

不對啊？我不是要穿越諸天嗎？沒想到在現實里就先碰到高人了。

啪啪啪！！！

王瑾趕緊的瘋狂拍著手掌，就好像在拍著自己的前途一樣。

「孫大夫，您老厲害厲害啊！您這練的是五禽戲吧？剛剛那是不是吐氣成箭，哇哇哇，您的內家拳真厲害，您是不是已經達到了國術化勁，不，國術抱丹境了？……」

孫大夫這時抬頭看向王瑾，雙眸里滿是疑惑，卻聽他開口出聲道。

「老朽練的是五禽戲沒錯，不過吐氣成箭就誇張了吧，現在天氣還冷，嘴裡的熱氣吐出，自然會這樣，老朽的氣息只是比普通人凝練了一些而已。」

「呃……？哎……也對哦。」

王瑾略懵了一懵，張口吸氣，一吐，好傢夥，確實啊，冬天裡是個人都能吐氣成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