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大結局

三年後。

古博城已經擴建到先前的三倍以上。

這裡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方勢力，卻也同時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敢生出絲毫的覬覦之心。

只因為古博城的城主，名叫「皇甫曉玥」！

「曉玥，來看看誰來了。」這天一早，葉曉玥剛要起身離開書房，就聽房門被人敲響。

她疑惑的看過去：「娘？」

「玥玥……」何慧卿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東西上，眼神一痛，「三年了，你……」

「我沒事。」葉曉玥將手裡的一根九色尾羽收入衣袖，拉著她走出了書房，「娘，你剛才說誰來了？」

何慧卿見她不願意多說，於是便也不再多提，只是勉強收斂情緒，將人帶向前院：「是白音和白訣姐弟！今天是建成日，他們又是難得來一次，清寒說問問你的意思，要不要舉行一場宴會，好好慶賀一下。」

「好啊，娘和朱姨決定就好，我沒意見。」葉曉玥點頭同意，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前庭，就見白音正在低頭和薄負雪說話，聽到她過來，立刻小跑著走過來，一把將人抱在了懷裡。

葉曉玥嘴角也微微翹起，也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久不見。」

「你還好意思說！本以為你做了城主會不一樣，誰知道還是像學生會那樣，把所有事情都丟給我！看看，我為你在外奔波這麼久，臉都晒黑了。」白音戳戳自己的臉，恨恨看她，「我不管！你得給我漲月錢！還要送我件大禮！以表你的心意！」

「好。」葉曉玥點點頭，看向她身後的白訣，笑道，「阿訣也辛苦了，想要什麼就和玥姐姐說。」

「玥姐姐，阿訣什麼都不要，阿訣只想能和姐姐幫到你就好了。之前阿訣太小，以後阿訣會越來越厲害的！玥姐姐，你一定會真的笑起來的。」白訣認真對葉曉玥道。

葉曉玥表情一僵，揉揉少年的腦袋，沒再說話。

氣氛略微有些壓抑，梅清寒走過來對葉曉玥道：「古博城建成日照例還是會有燈會慶祝，這次你要不要去露一個面？」

「不用了，有你這個副城主出面就夠了。」葉曉玥看他笑笑，對此依舊沒什麼興趣。

「你就算了吧，她這麼懶，也不是一兩天了，所有的事都只好我們兩個副城主操心了。」白音看氣氛有些僵，於是拍手笑道，然後就拉著葉曉玥說笑著走去了花園，「我來的時候看到有幾株沒見過的藥草，可是你新種的？來給我說說吧。」

「好。」葉曉玥點頭，帶著她一路朝著花園走了過去。

兩人的身後，白訣看著她們的背影嘗嘗嘆了口氣：「玥姐姐果然還是放不下夜帝嗎？」

「她太長情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真的放下。」薄負雪也跟著嘆了口氣，原本青澀的臉龐已經成熟了不少，只是兩隻異色眼瞳依舊閃爍著明艷的光芒，用葉曉玥的話來說，是「漂亮至極，仿若天上的星辰」。

「最近已經好多了，前兩年她一直不肯相信凌夜已經死去，始終說什麼她昏迷前看到九色尾羽，一定是飛天玄鳥帶著墨凌夜涅槃重生了……又說什麼，她也是穿越來的，墨凌夜一定也穿越了，她要自盡去找他……雖然事情都已經過去，可是一想起來，何慧卿依舊滿臉擔憂，「唉！她只要再不說這類的胡話，肯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是再不肯修鍊我也無所謂了。」

「不錯，她活著就好。」梅清寒目光深沉，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情緒。

「說的是呢！所以她就算再躲懶我們也只好認啦！」白音拍拍手，試圖將所有人的情緒從哀傷里拯救出來，「清寒，我們去準備吧？每年的今天可都是最忙的時候。」

「好。」梅清寒不再多說什麼，和她一起開始忙碌起來。

古博城的建成日燈會可以說是整個大陸上最為知名的慶典之一。

最初雖然是由大陸煉丹協會和靈武盟一起提出的，為了慶祝魔道的陰謀再次被粉碎，然而在許多人看來，這卻更是一個結識優秀人才的絕好機會，尤其是許多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都會藉此機會來到古博城，希望可以親眼目睹皇甫曉玥這個大陸的英雄，也是有史以來最為天才的女煉丹師！

然而這天的晚上，葉曉玥卻依舊沒有前去參加慶典。

她只是帶著一壺酒，來到了古博城最高的山峰上，盤腿坐下，看著眼前的石碑。

石碑前整齊的擺放著一束鮮花，她抬手輕輕撫摸上石碑上的雕刻，眼神也有些迷濛。

石碑上並沒有人名，上面只雕刻著一隻展翅的九尾鳥獸，獸口正對著石碑的左上角，那裡，掛著一串編的歪歪扭扭的手鏈，手鏈正中央的音木已經碎成了好幾塊，在石碑上隨風擺動。

「凌夜，你知不知道他們雖然都沒有說，可是我一看到手腕上碎裂的音木就猜到了幾分。」

葉曉玥抬頭飲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感覺直接流入心底。

「凌夜，你知不知道你害慘我了，三年了，我還是沒辦法不心疼。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沒辦法不想你。」

她抬頭看著遠遠的天際，記得離開大羽前，她也曾經站在大羽朝最高的山峰上，聽墨凌夜敘述他對於這河山，這天下的看法。

再次灌下一大口酒，葉曉玥微微側過身去，彷彿還能聽到他對於自己的諄諄告誡，然而觸目所見，只有自己孤獨一人的身影。

「呵呵……我真是傻了。死了就是死了，喝再多你也回不來。是不是？」

葉曉玥哈哈一笑，仰頭咕嘟咕嘟接連灌下一口又一口的烈酒。

夜風帶著涼意刮過山頂，酒壺掉落地上，已經空空如也。

「凌夜……你這個妖孽。你知不知道我發現獸蛋也不再了的時候有多高興？我以為你會被九天玄鳥所救……我以為你會附身九天玄鳥身上……我以為……你會回來……人也好，鳥也好……哪怕花花草草的也都好……」

葉曉玥的意識已經模糊，她搖晃著想要起身，腳下卻是一個踉蹌。

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她剛一抬頭，人卻已經僵在了原地。

天邊的月色下，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出。

河邊燈會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身後，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炫目的光芒。

來人看到葉曉玥，腳步似乎頓了頓，接著，他肩膀上的飛鳥便騰空而起，炫目的羽毛在身後張開，驚艷奪目。

葉曉玥抬腳想要朝那人走過去，然而她的身體卻一動也不能動。

那人似乎看著她說了兩個字，然後便朝著她快步走來，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已經是跑了過來。

夜風吹過葉曉玥的臉龐，有冰涼的東西滑落眼眶。

她抬手正要擦拭，來人卻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低下頭去，輕輕吻去眼上的淚珠。

溫熱的薄唇觸碰在葉曉玥的額頭，那個聲音再次開口，這一次，她終於可以肯定眼前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覺——

「玥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