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叮囑,這樣的修真界(上)
林喻走向奄奄一息的斗篷男,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掀掉了他的斗篷。
輕墨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斗篷下是一張蒼老的臉,遠比聲音蒼老。此刻面色灰敗,神情怨毒。
「你們去前面等我,好嗎?」林喻轉頭對輕墨李斯睿說。
輕墨考慮林喻恐怕有什麼事不方便自己知道,急忙點點頭抬步就要走,又不小心瞟到了遍地的血污和似乎還苟延殘喘著的倖存者,拚命忽略那胃部的痙攣和心頭揮之不去異樣情緒,詢問似的看向林喻。
看著輕墨輕促的眉頭和恐怕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安神情,林喻似是下定了決心,「別擔心,我來處理。」
看他二人走遠了,林喻撿起掉落在地的蝕骨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你,你怎麼敢...」林喻的清冷語氣嚇得斗篷男忍不住手腳並用的向後退,卻是退無可退,抵在了牆邊,卻還不住地手腳向前滑動,口中呢喃「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哦?為何?就憑你是我那親親舅媽的心腹嗎?」林喻的語氣難得的帶了情緒。
「你,你,果然知道...」斗篷男甚是惶恐,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又顫抖著請求「不,不,這件事夫人並不知情,是我…」話還沒說完被林喻的呵呵打斷。
「倒有幾分忠心,不過你此刻還是關心自己的性命吧!」
「省察堂的人就要來了,對,你殺了我也要受懲處!」斗篷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哦?是嗎?」漫不經心的語氣頗有了輕墨的風範,「要來早就來了啊。」緊盯著斗篷男,沒有錯過那一瞬間的閃爍和惶恐。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喻再不多言,催動蝕骨鏡片刻間斗篷男就化作了塵埃。
林喻反倒有些愣怔,家中早有傳聞外祖母想將這鏡子傳給自己,自己的冰靈根果然與它極為契合。林喻感到一陣厭惡。
轉向面具殺手們,目睹了一切的路老大此刻還有口氣,神志已大為混亂「別殺我,求你,我保證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說…」林喻的猶豫給了路老大希望,他拚命求饒「我什麼也沒看見,沒看見,不會說,寶物不會說出去…」
林喻驚醒於最後一句話,再不遲疑。
此刻的輕墨,焦急而混亂,耳邊是李斯睿的絮叨,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林喻就過來了,安撫的語氣:「好了,我們走吧。」
「好了?」輕墨本能的要回頭,被林喻擋到了面前。林喻自己也是勉強整理了情緒,想起輕墨的惶恐無措,自己做的事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林喻三人離開了這幽靜小巷,秋風吹過,什麼也沒有留下...
進入人群,恍若隔世。
抬頭讓陽光灑進眼中,聽著車水馬龍聲,林喻開口:「我有話和你交代,我們…」心裡思量哪裡可以安全談話,想了幾處竟然都不放心。
輕墨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思索起來,突然靈光一閃。
她們所處的位置雖是市區,寸土寸金,卻是有一個公園在旁邊的,佔地極廣,周邊的房價也因此更上一層樓的。每到傍晚,沿著公園外圍的塑膠跑道跑步的人絡繹不絕,各個身材健美,裝備精良,也是一道風景。
公園裡的南草坪大而平整,視野開闊,此時非周末,又陽光正好。遠處零星一兩個帳篷,零星兩三孩童在嬉戲打鬧。
草坪中央相對而坐兩個女孩子,邊上一個大男孩,看看左邊,看看右邊,沒錯正是輕墨林喻和李斯睿。
輕墨拿出了景容自製的防禦針法,按記憶開啟了防偷聽模式,其實她也不知此刻該如何,對修真界各種事物還充滿好奇和使用慾望的她自然的就想起這個並用了起來。引得林喻又擔憂了一分。
「阮…我可以直接叫你輕墨嗎?」
「當然。」
經歷過剛剛也算殊死搏鬥,雖然才第二次見面的兩人早就視對方為好友,這也就是禮貌一問,林喻點點頭。
「我呢,我呢,」李斯睿似乎已經滿血復活了,聲音雀躍,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你,還認識我吧。」表情有點期待又有點彆扭,看輕墨只是微笑不答,無奈的一仰頭,「哎,算啦算啦,就…」
「哈哈,」輕墨綳不住笑了,「當然記得,」伸手指了指手指,「今天沒帶戒指?」
「哈哈」,李斯睿盡量收斂嘴角的弧度,隱藏自己的小得意,想著下次給李曦炫耀阮同學可是記住自己了的。他不知道,實在是輕墨內疚拿了人家的靈氣,如何會忘了呢。
看著笑著的兩人,林喻也稍微放鬆了些。「你可知你剛才使用的法寶如果被有心人宣揚,會引來怎樣的後果?」林喻直視輕墨,語氣鄭重,這正是她要和輕墨談談的原因。
「啊?法寶?」
看著輕墨的懵懂,林喻心急又無奈,她不好打探輕墨的來歷,在她看來輕墨的確奇怪極了,既像是背景深厚,又像是毫無根基。自身實力也給人這種感覺,既像靈力深厚,又像個雛鳥一般無知無覺。
林喻真是慧眼,輕墨可不就是這樣嗎?且不說身懷重寶,前神器,不提景前輩給的儲物戒,就單單景容隨手給的東西在這裡也是不可小覷。自身又因為機緣巧合修為不低,但輕墨確確實實是個修真新手,說出去誰也不相信她才踏入這個世界短短數十日,此時不僅不會任何法術,對自己所處的修真環境其實也是一無所知。
景容亦然,他從上層修真界而來,那天本是為輕墨安置防禦陣法,順便挑了幾張符篆讓輕墨有個初步認識,考慮到此處的靈氣水平,挑的也都是最基礎最基本的。卻不想其實這裡的修真環境,遠比他認為的低。一道雷暴符就嚇到了土著小朋友。
「是啊是啊,阿喻說的對,」李斯睿也插話道,「還有你那符纂,」他用手比劃著,顯得有些興奮,「對,就是一招制敵那張,你知道在拍賣會可以賣到多少錢嗎?如果付靈石也是要這個數!」李斯睿豎起一根指頭伸到輕墨眼前,都快觸到輕墨的鼻子了。
「啊…」那是多少啊?
「總之你以後盡量不要使用特級符纂,三級,嗯,最多二級也就可以了!」李斯睿盡量表現自己的博學,瞟了一眼林喻,看她沒有反駁,心中小小的自得。
「啊…」我沒有什麼三級二級…
「最關鍵的,是你的那柄短劍!」李斯睿看向林喻,「對吧,阿喻。」
「你的短劍,不到生命攸關,輕易不要現於人前。」林喻兩手抓住輕墨的手腕,大概是出於緊張,攥的有點緊,
輕墨心跳快了一拍,她看出了什麼?輕墨雖然相信林喻,但也本能的不想暴露小混元。
林喻嘆了口氣,「那面鏡子名叫蝕骨,是我母親家族的鎮宅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