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感情，就是甘之若飴

葉凡那平平淡淡一瞥，眼中的威懾力，輕墨是第一次看到，是啊，他又怎會只有在輕墨面前那溫柔的一面。

拍了拍葉凡的手背讓他不要在意。輕墨問起了剛才就疑惑的問題。

「開開你哪來的錢收購公司啊？」

「那自然是你給我的啊。」葉凡眨巴著眼睛。

原來輕墨把賭石的錢交給葉凡后，葉凡迅速進入金融市場，這裡畢竟是三年前，彼時葉凡輔修金融專業正在寫關於科技股的論文，未來一段時間的很多數據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如何會掙不到錢呢。

「這才只是開始，寶寶你看著吧。」葉凡的眼中透漏出自信的神采。

從前兩人都是有商有量，共同打理公司的，雖因側重分工不同，會有獨立處理的事。但也不同於今日，似已默認輕墨從公司事務中抽身。

葉凡默契的不拿公司的事來煩擾輕墨，而輕墨也隻字不提修真的人和事。

但輕墨知道葉凡是何其希望自己在他身邊的。

本來打算在氣氛恰好的時候告訴他自己要和景澤一出趟門，卻如何也開不了口。輕墨只覺得自己既不能分擔葉凡的壓力，又還要讓他為自己擔驚受怕。

毫無城府的輕墨就這麼輕易的將情緒顯露在了臉上，還毫不自知。

葉凡那雙眼睛，有輕墨的地方就永遠斂著柔情蜜意的留意著輕墨的一顰一笑。眼看輕墨前一刻還興緻勃勃，突然就有點情緒低落了，葉凡逗趣而又耐心的，毫無意外的誘哄輕墨道出了緣由。

「要去多久？」葉凡沉默了一會問到。

「…大約就幾天吧，」輕墨稍顯心虛，「開開放心，不會很久的。」

「你什麼都沒問對不對？」肯定的語氣，「無論如何你都要去是嗎？…哎算了。」葉凡放棄了質問，輕墨反倒急了。

「開開，你知道的，我不能…」

葉凡抓過了她的雙手，禁錮在自己的手掌中，也打斷了她的解釋。

「我知道，不用說了。」

葉凡感到深深的苦悶和無力。事關輕墨父母的安危，輕墨是不會對線索置之不理的。那自己算什麼，自己的努力又算什麼，為了幫助輕墨，保護輕墨，追求更多的機會，更大的權柄，也只能是枉然嗎？

『再給我點時間好嗎，不要獨自冒險好嗎，我會有能力的，我會保護好你們的…』這是葉凡的內心乞求，可他什麼也不能說，那將會是對輕墨的禁錮，也是對她的輕辱。

他想要為她做任何事，但終究什麼也不能做。

「注意安全！」他說。

輕墨從葉凡緊握的雙手中感受到了支持，她又重新開心了起來。

輕墨的心中，葉凡是如此的開朗，任何事情都舉重若輕，她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個男人此刻心中的煎熬，面對珍愛的人即將涉險，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從知道自己沒有靈根，從眼看自己與輕墨的世界越來越遠，那如隨著太陽的偏移，陰影一般，一步步擴大的痛苦…

「稍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葉凡站起身。

輕墨自然的點頭。她以為葉凡有緊急工作，葉凡其實是打給好友兼左膀右臂，「安平，能幫我取樣東西嗎…」

東西很快被送來了。

葉凡有些害羞，還有些躊躇，「本來想你生日那天拿出來的，但，還是早些送你吧。」

輕墨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望著葉凡。

一個內斂而華麗的首飾盒被葉凡打開了，一對戒指明媚的閃耀著寶石的驕傲。

葉凡大約有點緊張，竟然還解釋了起來。

「這是我找Cartier設計的，設計師風格我想你是喜歡的，倘若不合心意，我們再…」

「好美！」輕墨沖葉凡燦然一笑，拿起那枚女戒套向左手無名指，葉凡心中一顫，險些打翻了另一隻戒指。

「開開，我，我，沒想到，我…」葉凡有些語無倫次。

而輕墨還在疑惑，「咦？怎麼會大了？」她轉了轉明顯有些松的戒指。

而葉凡終於屢直了舌頭，「開開，這是補給我們的，訂婚戒指。」突然回到三年前，訂婚戒指可是沒有一同回來的。況且，愛一個人就難免有這樣那樣卑微又患得患失的小心思，葉凡自然情願認定彼此是訂婚狀態，而不願再等絲毫。

「哦，哦。」輕墨恍然大悟，戒指戴到中指上，剛剛好。

葉凡靠近輕墨與她十指相扣，「抱歉是我自作主張了，結婚戒指當然要開開親自定奪的。」他怎會如此草率的求婚。即便是這對戒，葉凡原本在輕墨生日也是有繁複的準備。他根本沒有奢望，他甚至認為自己還沒有這個資格，能輕易迎娶輕墨。

所以當他看到輕墨毫不猶豫，極其自然的將戒指戴向無名指的瞬間，心中迸發出的無限喜悅瞬間就擊散了痛苦的陰影。

『她是願意嫁給我的，經過如此變故，她是願意嫁給我的…』

葉凡拿起另一枚戒指，慎之又慎的戴到自己手上。兩人忍不住將兩隻手湊近，相互欣賞。纖長瑩潤的手指，璀璨和諧的戒指。兩人笑的像小朋友。

興緻過後，那手指上的禁錮感立刻就明顯了起來，輕墨忍不住轉了轉戒指。

葉凡知道她是不愛戴任何首飾的，便溫和又狀似隨意的說：「不舒服就先收起來吧。」

「那你呢？」輕墨問。

「我又不會不舒服啊。」葉凡翻了翻手掌，笑容非常滿足。

「那我也帶著。」況且輕墨認為作為婚姻映射的戒指原本就是一層束縛，所有的選擇都需要同時承擔對應的責任，無論喜歡與否。此外，對愛侶有共同意義的小玩意是能夠增加忠誠度的，尤其戒指還時時在眼前提醒。輕墨到沒有一絲的不信任自己或是葉凡，但此刻她也不介意表達忠誠，這著實會讓葉凡開心和安心。

第二天一早，景澤一就派車來接輕墨，輕墨對這種行事做派是比較抗拒的，但最後明白了，非公共機場，私人飛機，恐怕打車並不是便捷的選擇。

看了一眼天空大片大片低垂的雲彩，輕墨還想著這幾日全國大部都天氣晴好。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這一去，著實是時間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