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府家宴 曹植贈詩

第三十一章 相府家宴 曹植贈詩

田靖和呂雯一行到了許都,荀攸和李典在城門處迎接。

田靖下馬與荀攸見禮。此人之前雖然沒有直接打過交道,但是田靖通過胡才的情報系統也算把荀攸了解了個透徹。比起他的前任郭嘉,荀攸用計善用險而不是奇,說到情報控制方面,荀攸更在乎大略而不是每一個細節。正是因為這樣,并州之戰曹軍打得比較被動。但是荀攸也有他的特點,相比於郭嘉的獨立,他是完全聽從曹操的意見,換句話說,曹操的命令不管是正確的還是不正確的他都會無條件的執行。對曹操來說,郭嘉是亦師亦友亦下屬,荀攸卻是一個好幕僚,更加好用。

田靖與荀攸寒暄過後,看到一旁的李典,突然想到當初逃離許都,劉猛托住城門為自己而死的事情,不禁有些感傷,便道:「李典將軍請了,當初我在許都險些被將軍困死,我折了一員愛將,死了數百兄弟才僥倖殺出重圍。將軍可想到我有一天會重新回來?」

李典則不卑不亢道:「若不是那郝昭投敵,錯放你這猛虎,我主公又因何會在并州損失數萬兵馬?將軍即來,不如就留下吧?」

田靖盯著李典冷笑:「想讓我留下,只怕你的槍法還不配。」

眼見二人之間氣氛緊張,荀攸趕緊道:「天子還等著將軍如入朝謝恩,將軍不可在此多耽擱啊。」

田靖對呂雯說,「那我入宮見架,你帶侍衛且去驛館休息。」

荀攸道,「那倒不必。丞相早已經命人將后將軍府打掃完畢,昨日已經接了田疇先生去府上了,夫人只管回府歇息就是。」

呂雯道:「那我便回府,正好去拜見公公。」

田靖道:「如此也好。」然後又問荀攸,這后將軍府建的如此之快,莫非早知我要入許都。」

荀攸道:「將軍說笑了,這后將府乃是之前馬騰的前將軍府,之前被封了。這幾日才剛剛打掃完,迎接將軍入住。」

田靖笑道:「這一府兩將軍,前馬騰后田靖,曹公倒是好算計。」

荀攸道:「將軍說笑了,這馬騰乃是反賊,如何能和將軍相比。」

田靖與荀攸一起上殿,面見天子,天子氣色很差,想是因為之前在馬騰入城那夜受了驚嚇,後來曹操又逼死了皇后伏壽。天子一直生活在恐怖之中,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銳氣。

田靖原本與天子親厚,並且護送天子逃出長安,一直算是天子的心腹力量。只是當初剿滅袁術之時失了玉璽,天子有所懷疑。後來衣代詔之事後,田靖逃出許都,這些年一直與曹操為敵,但是田靖的地盤越來越大了,但是天子的境況沒有絲毫改變。這一次田靖領并州十萬兵馬降曹,曹操的勢力更大。天子自然是不肯再相信田靖了。

田靖上殿拜謝天子封官封爵之事,天子只是客氣的勉勵了幾句「一定要為朝廷效命」之類的話。之後再無本奏,天子便下朝了。

田靖正要隨著眾文武官員一起下殿,哪知道曹操卻主動走了過來。一手拉住田靖的手道,「子安(田靖的字)新到許都,今夜我在府上設宴為子安接風。你也不要回府了,與我同乘同去相府。」

田靖沒有想到曹操來了這麼一出,現在自己要再想說自己不是曹操的人,是大漢的忠臣恐怕也快沒有信了。只得苦笑道,「丞相有命,下官自然客隨主便。」

等田靖與曹操一起下殿,正要登車卻發現曹操的護衛統領之中有一員將軍乃是熟人,當初在幽州一起奮戰過的夏侯蘭。田靖也不上車,直接過去拉住夏侯蘭道,「夏侯蘭將軍,你可還記得我,我是當年後備白馬義從營的田靖啊。」

夏侯蘭自然認得田靖,而且對他這些年的發展一清二楚。當初隨田楷救援徐州刺史陶謙,後來返回幽州之時,被袁譚斷了歸路,再加上田楷遇刺。夏侯蘭沒法子投了曹操,哪知道這許多年都不曾得到重要。現在也還只是一個校尉,可當初跟著自己一起打仗的娃娃如今都成了后將軍了。夏侯蘭本來不打算與田靖相認的,但是沒有想到田靖見到自己這麼熱情,夏侯蘭只得躬身施禮道,「末將見過後將軍。」

田靖趕緊扶起夏侯蘭道,「夏侯將軍這就生分了,當初我們在幽州出生入死,也算是患難之交了。而且你與我師傅趙雲還是至交好友,那就更是一家人了。等來日將軍若是休沐之時,可到我府上做客。我定掃榻相迎。」

曹操卻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也不說破,只是看向夏侯蘭示意他可以答應。

夏侯蘭只得答應下來,然後侍立一旁,繼續護衛曹操。田靖與曹操的同車,往相府而去。

到了曹操府上,田靖才發現這次酒宴,只有曹操的三個兒子和少數心腹之人包括荀攸、荀彧、程昱作陪。看來今天不只是赴宴這麼簡單,怕是有事相商啊。

曹操坐在主位,田靖作左邊上位,荀彧右邊上位,其他人依次落座,眾人見禮之後,酒宴開始,歌舞表演上來。曹操只是讓眾人給田靖進酒,偶爾問一兩句閑話,並不表明目的。田靖也便裝傻只管看錶演喝酒。

這是曹操對曹彰道:「彰兒你可是子安的手下敗將,還不去敬一杯酒。」

曹彰當時和田靖比試武藝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後來中計被俘,心中一直不服氣。這敬酒就存了比試的意思,曹彰雙手敬酒卻是沖拳的姿勢,雙拳直奔田靖面門。田靖知曹彰力大,並不硬接,而是閃身,左手抓住曹彰的拳頭往前一帶。曹彰身前有酒桌,若是向前就失了重心,只好順勢左手持杯,右手曲肘撞田靖的前胸,腳下卻是紋絲不動。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先後對了十餘招都不分勝負。最後田靖賣個破綻,引曹彰進攻,他卻轉身繞道了曹彰身後,趁機奪過了酒杯,一飲而盡。曹彰輸了面子,不再糾纏,轉身回座。

曹操道:「子安槍法如神,拳腳上也是不俗,不知師承何人啊?」

田靖道:「家師乃是長山趙子龍。」

曹操道:「聽聞趙雲在劉備手下為一牙門將軍,頗不得志,子安何不招攬入朝為朝廷效命啊。」

田靖道:「家師曾受劉備大恩,又與關張結為異姓兄弟。如今雖然官職不高,卻被劉備引為腹心知己。曹公當年千金寶馬都留不下關羽,我又何德何能能夠招降趙雲呢。」

曹操乾笑幾聲道:「既然招攬不得,不提也罷。聽聞子安除了武功了得,文采也是不凡,今日宴引,可否作詩一首以助興啊。」

田靖聽到這裡一愣,心說我哪裡會作詩,就是背詩也只是背的唐詩,這也用不上呀。趕忙道:「不知丞相哪裡聽來,我不過一介武夫,若說舞刀弄劍還算略知一二,說到作詩嗎,那可真是難為我了。」

荀攸笑道:「一府兩將軍,前馬騰后田靖。不正是將軍信口拈來嗎,將軍不必過謙,我等在此恭候佳作。

田靖心說荀攸你這不是坑我嗎?但又不好直接反駁。便道:「聽聞四公子文采飛揚,天下才若有一石,只怕子建要佔去八斗。我怎好班門弄斧,不如讓四公子作詩一首的,以為助興好了。」

曹操沒想到田靖這麼誇曹植,笑道,「此子頑劣,每日只知與人吟弄風月,不像還有此不實之名,到讓人見笑了。那麼今日就罰他現場作詩一首。」然後對曹植道:「子建,你可要好好寫,莫讓子安看了笑話。」話鋒一轉,又繞回來道,「子安啊,你也莫要謙讓,我知你胸中定然有好詩文,反正今日酒宴尚未盡興,你可慢慢想來。」

田靖一看實在躲不過了,突然想到南北朝鮑照的一首《行路難》是兒時背誦過的,便臨時做了些改動,吟了出來:「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誰家年少莽撞穿貂裘;酌酒以問君,富貴榮華安得久?男兒豈無志,躍馬西域定遠侯(班超)。」

詩句雖然略顯淺白,但是勝在寓意好。更重要的是向曹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自己沒想著稱王,目標是成為班超一樣的定遠侯,為大漢開疆拓土,管理西域。

田靖的詩吟罷,眾人皆鼓掌。曹操笑道,「子安好詩才,當浮一大白!」

田靖與曹操同飲。

這時曹植道:「我的詩也好了,而且是贈給子安兄的,諸公且聽: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

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

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

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

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

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眾人聽罷,擊節嘆賞,皆言好詩。

田靖沒有想到曹植的白馬詩是在這個情景下作出的,而且看詩中描寫和讚美的分明是自己,當下站起,長揖一禮道:「四公子厚愛,田靖實在愧不敢當。我在這裡懇請四公子墨寶一副,我好掛于軍帳之中,也讓我并州男兒都知為國盡忠的道理。」

田靖說罷,又解下佩劍道,「在下初來許都,倉促間沒有像樣的禮物相贈,這把佩劍名曰秋歌,乃是著名劍師用隕鐵所著,其利斷金,今日送與公子。」

這一下曹植贈詩,田靖贈劍,倒是大出曹操意外。若不是今日宴飲是他臨時安排,他都要懷疑自己的兒子跟田靖有所勾結了。不過也好,這比武不成,總算在詩歌上壓過田靖一頭,曹植若真與田靖交好,將來也不是壞事。

曹操也不多說,只等二人互換詩劍之後,才子又命繼續喝酒。但是下首所坐的曹丕,心中卻十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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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之白馬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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