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逢別離,留子為質

第二章 相逢別離,留子為質

田靖是山西太原一所小學的六年級的普通學生,父母是普通工人,家裡也沒有什麼愛讀書的人,不過小田靖卻因為從小博覽群書得了個小神童的美名。如果說三歲背三字經,五歲背論語算不得什麼的話,七歲讀史記,八歲讀漢書,九歲讀六韜、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尉繚子,表現出與眾不同的對歷史對軍事的喜愛,就不是一般孩子所能的了。

田靖今年十二歲了,他閑暇之餘最愛讀的書是《三國演義》。爺爺喜歡聽評書,評書里說「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少年讀了水滸難免好勇鬥狠,衝動行事;老年讀了三國,往往爾虞我詐,盡知權謀。不過說歸說,其實老人家還是非常喜歡三國的,田靖也受了爺爺的影響,對三國的故事耳熟能詳卻又愛不釋手,真是不可一日無三國。

這一日田靖在數學課上偷看三國,正看到三國演義的第三十一回「曹操倉亭破本初,玄德荊州依劉表」,裡面說到:

官渡之戰袁紹敗於曹操,回軍冀州之時,紹大悔曰:「吾不聽田豐之言,兵敗將亡;今回去,有何面目見之耶!」次日,上馬正行間,逢紀引軍來接。紹對逢紀曰:「吾不聽田豐之言,致有此敗。吾今歸去,羞見此人。」逢紀因譖曰:「豐在獄中聞主公兵敗,撫掌大笑曰:果不出吾之料!」袁紹大怒曰:「豎儒怎敢笑我!我必殺之!」遂命使者齎寶劍先往冀州獄中殺田豐。

卻說田豐在獄中。一日,獄吏來見豐曰:「與別駕賀喜!」豐曰:「何喜可賀?」獄吏曰:「袁將軍大敗而回,君必見重矣。」豐笑曰:「吾今死矣!」獄吏問曰:「人皆為君喜,君何言死也?」豐曰:「袁將軍外寬而內忌,不念忠誠。若勝而喜,猶能赦我;今戰敗則羞,吾不望生矣。」獄吏未信。忽使者齎劍至,傳袁紹命,欲取田豐之首,獄吏方驚。豐曰:「吾固知必死也。」獄吏皆流淚。豐曰:「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不識其主而事之,是無智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乃自刎於獄中。後人有詩曰:「昨朝沮授軍中失,今日田豐獄內亡。河北棟樑皆折斷,本初焉不喪家邦!」田豐既死,聞者皆為嘆惜。

田靖讀完這個心理難受呀。田豐空有一身才學,卻明珠暗投,剛而犯上,引得袁紹猜忌。袁紹名為英雄,卻外寬內忌,氣量狹窄,容不得逆耳忠言,終於害死了田豐這樣的正直的謀士。曾有人言,「觀田豐、沮授之謀,雖良、平何以過之?」可惜啊,田豐不能與賈詡、郭嘉、荀、諸葛亮、司馬懿這樣的頂級謀士比肩,恨不能用王佐之才輔佐明主,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啊。

想到這裡,只見一個粉筆頭划著弧線飛來,看來是數學老師忍無可忍了。不過怎麼那麼湊巧,這隻粉筆正好飛向了田靖的太陽穴,正常情況下,一隻粉筆絕對不會給人帶來太大的傷害,不過這次不知道是粉筆違反加速度定律做了不正常的運動,還是有什麼超自然力量的出現,總之小田靖竟被數學老師的一隻粉筆給打死了……

田靖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很奇怪的木屋裡面的一個木床上,周圍站著好多奇怪的人,穿著奇怪的衣服……難道這是漢朝?田靖差點被自己的想法嚇暈過去,不過從小涉獵歷史的他對漢朝的服飾可是十分熟悉的,這也太像了,難道是電視劇?

這時,一陣哭聲,打亂了田靖的思緒。「大夫您再想想辦法,靖兒你可不能死啊。我的靖兒啊,娘再也不罵你了。你起來啊,你快起來,你可不能死啊,你可不能丟下為娘一個人不管啊。自從你爹爹四年前去了長安,一直沒有音信,就是你和為娘兩人相依為命,你要是死了,娘可怎麼活呀,將來娘如何和你爹爹交代,你可是田家三代單傳的獨苗啊……」

田靖躺在床上,覺得實在是太亂了,這都哪跟哪啊,看來這是拍戲了,一會兒這場戲完了我得問問導演去,我連自己的台詞都不知道呢。正想著,手腳卻不由自主的動了動。這一動可不要緊,倒是讓旁邊的丫鬟看到了。「夫人不得了,小少爺,小少爺他的手腳剛才好像動了。」

一旁哭泣的婦人聽到丫鬟這麼說趕緊止住了哭聲,撲到了田靖的身旁。「靖兒,你醒醒,你要是能動,就動動眼皮讓為娘看看。」

田靖一看要裝不住了,還是醒吧,至於台詞,管他呢。田靖睜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婦人,叫了一聲「娘」

婦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喜極而泣,抱著田靖就哭了起來,倒是省了田靖想台詞的困擾。先前正準備離開的大夫,這時又走了回來,一直手搭在田靖的左手腕上,診起了脈,「奇了,奇了,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如何又活了過來,而且脈象如此平穩,絲毫不像患過病的樣子。」

右北平無終縣是個小地方,不過這裡的人卻沒有不知道田疇的。田家在無終縣是旺族,田疇自幼文武雙全,曾舉孝廉,因為不滿十常侍當權而在家賦閑。中平六年,董卓亂政,幽州刺史劉虞聽聞董卓劫獻帝而遷長安,心憂社稷安危,早有遣使慰問之心。后又有冀州刺史韓馥、勃海太守袁紹以及山東諸將假討董之名,欲立劉虞為帝,劉虞堅決不肯,決定派出使臣,上表朝廷,一面謝罪,一面暗中聯絡朝臣,取得獻帝支持,也好清除賊臣,還政與獻帝。可是這出使要經過十餘路諸侯的領地,再加上遍地飢荒,黃巾死灰復燃,可謂九死一生,自然無人肯去。危急時刻,田疇毛遂自薦,成為劉虞從事,領著宗族子弟二十二人,出塞北至朔方,不顧生命安危,毅然挑起了出使的重擔。

田疇的忠義之名在無終縣是眾人皆知的,而田疇的兒子田靖在無終縣也是眾人皆知,因為他不僅僅繼承了父親的威名,也學會了父親的一身武藝。不過田靖小小年紀,卻是無終縣一「大害」。雖無欺男霸女的惡行,不過鮮衣怒馬,橫行街市,飛鷹走狗,毀人禾稼的事情卻沒有少做。前幾日,公孫瓚的亂兵到了無終縣,田靖小小年紀卻不是膽小的貨色,糾集一幫無賴少年和公孫瓚的兩名騎兵打了一場。結果田靖被對方一槊掃中太陽穴,幸虧有頭盔防護卻也昏迷了兩天兩夜。

這一日,田靖突然醒了,卻忘了受傷前的好多事情。縣上的人大多是同情田家的。出使長安的田疇卻一直沒有音信,沒有消息,怕是最壞的消息。縣上的人大多都覺得田疇一定是凶多吉少,要不怎麼會還不回幽州來呢。田靖這孩子雖然之前調皮一些,可畢竟只是十歲的孩子,沒有爹爹在身邊,煞是可憐,街坊鄰里們倒是把他之前的不好給忘了。

田靖現在終於確認自己是穿越回到地地道道的三國了,而且還根本回不去。能做的就是用現在這幅軀殼,在這個吃人的亂世活下去。所幸田疇的兒子也叫田靖,倒不用別人問的時候卻不知道別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田靖開始和自己的母親還有家裡的下人聊天,想儘可能的和這個時代田靖重合起來。因為此田靖就是彼田靖,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一日,一個家僕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恭喜夫人恭喜夫人,聽街上傳言,老爺回來了,帶著朝廷的旨意回來了,據說還封了大官。現在已經到了薊縣(幽州州治)那面。

夫人起初還很高興,一聽說丈夫帶著皇上的旨意來了,就有點傻了。劉虞已經死了,公孫瓚才是幽州大地真正的主宰。皇上的旨意出來了半年,封賞的肯定不是公孫瓚,這可是殺身之禍呀。而自己相公的性子自己是最知道的,只怕是一定不會向公孫瓚妥協的。那麼,明明盼著回來,回來卻成了殺身之禍,這可如何是好。夫人還沒有想好對策的時候,老爺託人捎來的信已經到了。

「劉幽州(虞)一心為民,豈料卻遭小人暗算,公孫瓚匹夫之勇,只怕將來幽州成為四戰之地。為人臣者,不過忠君愛民而已,劉幽州做到了,我卻還沒有做到。我欲為劉幽州上墳,只怕公孫瓚定不容我。為夫所做之事,上對得起黃天,下對得起後土,只是對不起你們母子。希望你能好好撫養靖兒長大,為夫來世再報你的恩情。」

劉夫人看完信,留下兩行清淚,剛剛哭完兒子,兒子醒了,現在卻又要失去自己的丈夫,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自己上輩子做了壞事,罰來此生受苦?不過劉夫人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出身,心裡波濤難平,表面卻看不出來。她安排人早早準備了棺槨,只等老爺的死信兒。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公孫瓚的使者和田疇的第二封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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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之白馬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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