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尚付夜嬰

夜已經很深了，楊柳聞還在看著手下交上來的文書。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只要對案件還沒有任何頭緒就無心睡覺。楊柳聞想尋找各國殺手中有沒有使用鐮刀的殺手，但均一無所獲。殺手的習性很奇怪，鐮刀很難使用，這精通的行兇手法不像是臨時使用。

他現在需要了解這個案情，要搞清楚他們兇手的動機。現在掌握的幾個條件分別是，時間，昨天下午；地點，村長家中；兇器，鐮刀；現在需要知道的是何人基於何種目的要對一家三口下殺手呢？

人的慾望會大概分為四種，一生存，二金錢，三享受，四權利。一個小小的村長沒錢沒勢，這四種慾望滿足不了任何一個行兇者，根據鄰居和村民反映，這村長是出了名的大好人，也不應該是有人尋仇。

楊柳聞主要將目光放在城市中所有可疑的人，有幾個人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南憂城中有很多可疑的人，他們入城前沒有任何登記，在南憂城這個可是重罪，南憂城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是敵國間諜，或身染重疾。如果說不出自己真實的目的並且沒人能給你合理的證明可是要進南憂城的大牢的。

楊柳聞放下了文件準備小睡一會，因為如果再不睡就要天亮了，第二天便要著手將他們全抓起來，不能因為睡眠不足影響行動。楊柳聞年輕時參加武狀元考試，從鄉試一路進到殿試，最後一步與對手比試時最終因為技不如人而得第二名。

入睡的很快，天明后楊柳聞立即召集手底下的人。雖然是小小捕快手底下負責治安的官兵也有二十人，並聯合王捕快一起逮捕楊柳聞判定的所有嫌疑人。大多都是男性，只有楊柳聞追的這個是個女的。

「這些人都抓起來嗎？」屬下問。

「沒有登記偷偷進入南憂城，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楊柳聞問他。

「知道。」

「立刻行動。」楊柳聞說完也就帶兩個屬下前去抓他心中最為懷疑的一個目標。

夜嬰在酒館里看著戲歇息，洛家村長已經解決了，這休息之後估計是要尋找下一個行動目標。她最近與澈月分開行動了，在他們的認知中，人類再怎麼折騰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本來在人間能夠束縛他們倆行動的人是少之又少。但沒想到自己的行蹤卻被一個凡人懷疑到了。

楊柳聞將佩刀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坐在了夜嬰的對面，兩個手下負責守出口。酒館之中多為消遣之人，沒有人會去注意這一角會有那麼激烈的火藥味。楊柳聞在想如果能讓一個女的還從三個男人看手下逃掉那就太丟人了。

「呦，軍爺，找小女子做什麼？」夜嬰保持著他對男人的魅惑，最近她魅惑男人這一項技能出現了少許問題，得重新在練練。

「除了喝酒吃茶以外，想問你一些事。」楊柳聞倒了一杯茶，工作期間他可不想因為喝酒誤事。

「事先說明哦，小女子只賣藝哦。你執意想要買身的話要先談好價格哦。」夜嬰想著能夠繞過臉前這個麻煩的捕快的亂七八糟問題，先勾引之後再說，便露出自己傲人的事業線。

「昨天下午，你在幹什麼？」楊柳聞的表現讓夜嬰顯的很尷尬，她不甘心自己再一次的魅惑失敗。

「您這是在審問我哦！」夜嬰明顯不開心，見識到了楊柳聞的來者不善。

「你進入南憂城並沒有得到合法登記，我現在問你一些問題需要你配合，如果拒絕配合我會直接送你進大牢！」楊柳聞絲毫不理睬夜嬰魅惑，並握刀示意夜嬰。

「那看你有多大本事！」夜嬰伸出手掌，指尖長得又黑又長，這是灰指甲至癌了啊！楊柳聞立即用刀擋住，指甲再長一點的話就會刺瞎楊柳聞的眼睛。

夜嬰可不管你楊柳聞是什麼來路，威脅到自己她就把楊柳聞幹掉，指甲在慢慢的長長，一會便能刺瞎楊柳聞的眼睛，楊柳聞奮力推開夜嬰的手抓。夜嬰端坐在凳子上，舌頭輕輕舔過指甲，盡顯妖怪的魅惑。

「就知道你不正常！」楊柳聞很驚訝一個女的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聽后夜嬰就很不開心了。桌子瞬間被夜嬰踢成兩半，修長的腿帶著一腳把楊柳聞給踢開。

兩個人的打鬥氛圍迅速蔓延開來，酒館中消遣的人都跑了，與其在這裡惹禍上身人們都喜歡事不關己。楊柳聞拔出了刀，看著夜嬰像魔鬼一樣舔著自己的爪子。隱隱約約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

「能告訴我你是個什麼怪物嗎？好將你就地正法！」楊柳聞自己也感受到了夜嬰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別被嚇死！」夜嬰頭部現形了，雞冠一現便恢復正常的人形。

「真的是妓啊！」楊柳聞當真受到了驚嚇，仍壯膽揮刀沖向夜嬰，就算知道對方是妖也完全不慫啊。素刀揮舞砍向夜嬰的爪子，爪子堅硬到了刀都截不斷的地步，兩者相碰竟蹭出了火花。妖對付人的時候妖法會有抑制，並且若因使用妖法殺人導致人血賤身會讓他妖術盡失十日以上。

夜嬰都沒想到這個凡人的武功如此高強，自己完全占不到便宜。凡人的鐵刀竟然讓自己快要無法招架，楊柳聞轉身拔出腰間的短劍，他看到了夜嬰分心了，短劍刺向夜嬰傲人的事業線，夜嬰十抓牢牢鎖住短劍。

楊柳聞立即鬆開短劍，「分心你可就太大意了。」

素刀如雷電般閃過，刀尖劃破夜嬰的腹部，在往上幾分夜嬰傲人的事業線就真的遭殃了，還沒人敢對自己的事業線下手。刀甩掉妖血后入鞘，楊柳聞看著跪在地上的夜嬰說，「可以跟我回大牢了吧。」

「真沒想到你一個凡人還有這種本事。」夜嬰捂著小腹，黑色的血浸濕了她的手。

「你殺了人我就一定要抓你回去！」楊柳聞的性子就是這樣，殺了洛家村長三口就一定要償命，無論你是妖，仙，人，魔！

「雖然你能傷我，但你想抓住我你的本事真的還不夠！」夜嬰頓時幻化成煙消失在楊柳聞面前，他衝上去想抓卻抓不到。

楊柳聞很懊惱，一腳踢開身邊的凳子。今天這件事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認知，只在說書的和故事中聽到的妖怪今天竟真的出現在了眼前，如此的真實，還殺了南憂城三個人。必須要想辦法制止這個妖，否則日後很難保證不會繼續死人。

楊柳聞走出了酒館，對著兩個手下說收隊，屬下第一次見到楊柳聞空手不帶犯人出來，也是很驚訝，楊柳聞從業兩年來就沒有他抓不到的犯人。

「怎麼了頭兒，人呢？」跟在楊柳聞身後的屬下問。

「跳窗走了！」楊柳聞不能告訴他們那個女人是妖的事，這個訊息要是傳出去一定會鬧得人心惶惶。

「還有頭兒抓不住的人，這個人武功得多高啊！」兩個手下都在低聲議論著，一個女人還能從老大的手中溜走，他們表示很驚訝啊。

剩下那些被抓的人也大多是當時沒錢登記的人，重新登記的便離開了。有的是因為在別處有犯罪就逃離到南憂城，但最終還是被送進了南憂城的大牢。

楊柳聞回到家中立即取紙筆寫信，要寄給一個叫問劍樓的地方。看樣子很急切，書寫的很快而字體優雅不失風度。

元兄：

見字如面，你我二人自京城一別已兩年有餘。時間飛逝也不知元兄武學

造詣已達何種地步。

多年以前元兄曾與我介紹妖魔之說，並說你們問劍樓乃世代除妖師守護

人間。當時小弟拙笨，未從將元兄此番話當真。但今日我已親眼見證一隻躲

在南憂城的妖，如雞首，長有六目。但此妖今日被我刀傷，小弟僅捕快一位，

不及元兄世代除妖師淵學。特誠請元兄相助。

楊柳聞

楊柳聞立即派手下將信送去問劍樓，手下也是快馬加鞭的前行。這個人是楊柳聞在京城結識的好友，他們痛飲之時，元稹曾跟他談起過，他們問劍樓自古以來就是降妖除魔一派，可能他們除妖師的比蓬萊三座仙島的歷史都要長出很多。雖說妖界無法溜進人界，但凡間沒有除盡的要仍然有很多，除妖師就是為此存在，千年之後才自成一派名曰：問劍樓。

自己雖然武功平平，但畢竟沒有見識過妖。還是請人家專業的來吧，當初楊柳聞還以為那元稹是在說笑，直到今天所見之後才大開眼界。

此時的夜嬰狼狽的躲到了一座破廟中，黑血浸濕了她半身青衣。這段估計是她事業史上最坎坷的一陣子，勾引接連失敗，反倒被傷成這樣。

「一個小小捕快竟然將我傷成這樣！」夜嬰看著滿臂黑雪，非常生氣。

夜嬰坐下，調節全身妖氣自行治癒，必須馬上止血療傷。凡人對妖造成的傷口恢復的會相當的慢，或許這是上天對弱小的人類一絲恩惠。楊柳聞給夜嬰造成的這個傷口夜嬰自行療傷的話至少十天半個月內夜嬰不能隨意走動，這次的戰鬥太過於大意了。

澈月問詢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他們兩個是搭檔，有凡人將夜嬰重傷成這樣也是計劃中完全沒有考慮到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