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紅色】

「在這個世界上，99%的人組成了尋常可見的世界，我們把它稱之為表世界，剩下的1%的人，則組成了看不見的那個世界，我們把它稱之為里世界。」楊天一邊走，一邊對孫行說，「我們就是那1%，超能力者，怪物，神，惡魔，什麼稱呼都可以。」

在飯後，楊天帶著孫行再次進入了這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英雄聯盟主題餐廳的內部。

其實孫行的內心是完全拒絕的，他很想回家，但楊天的態度雖然不堅決，卻自有一種不容人拒絕的力量，他只能跟隨著楊天一起往裡走。

「那……我們的職責是什麼？」孫行很快就入戲，已經開始自稱我們。

「喚醒那些沉睡者，然後帶領他們脫離這個世界？」因為在《黑客帝國》里，主角們的終極目標，就是帶領人類脫離機器人的控制。

「不，當然不是。」楊天卻搖頭，「事實上，絕大多數的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察覺到里世界的存在，而我們的職責，就是，維持平衡，或者，更通俗一點的說就是……維護世界和平？」

「？」孫行覺得自己的腦筋有點不夠用了，他昨天還在想怎麼推脫掉一次無聊的相親，今天居然有人開始和他討論維護世界和平這種大事。

「當然，你還不能算是，我們的一員。」緊接著，楊天就點明了一點。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一間無比空曠的房間里，無比刺目的白熾燈吊在天花板上，整個房間里只有一張長桌，桌子上放著一隻銀色的箱子。

「現在，輪到你選擇了。」楊天走到了那隻銀色的箱子前。

孫行則是感覺全身涼颼颼的，他之前剛剛醒來的時候，可是聽到了，楊天和阿和的對話，他們說過讓孫行加入，或者殺了他的話。

「不要緊張，我們不會真的殺了你的。」楊天雖然背對著孫行，卻是像是完全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只是就如同墨菲斯在帶領尼奧見識真實的世界前的，選擇一樣……」

在見識真實的世界之前，墨菲斯給了尼奧選擇，一顆綠藥丸，和一顆紅藥丸，綠色的忘記一切回歸平常，紅色的則是擁抱命運。

「選擇吧，年輕人。」楊天打開了銀色的箱子，從箱子里拿出了一把造型極度怪異的槍。

孫行雖然不知道這把槍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卻知道那大概就是他的綠藥丸。

「紅色。」孫行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想清楚，年輕人，一旦踏上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楊天還是沒有回頭。

「紅色。」孫行重複，無比堅決。

「那麼……」楊天放下了手裡的槍，轉過身，朝著孫行伸出了手，說道，「正式歡迎你，來到現實世界。」

孫行這一次沒有退縮，握住了楊天的手，覺得既虛無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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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些麻煩事要處理，先回家一趟吧。」

在孫行做出選擇以後，楊天就放他回家了。

因為他也的確還有一些麻煩事要處理，比如說，去公安局錄口供。

等到他從那家英雄聯盟餐廳出來打開手機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手機已經被完全打爆掉了。

他父母，他舅舅，各自打了幾十通電話給他。

他先是給父母報了個平安，然後報著忐忑的心情打給了他舅舅。

一開始還因為往日的積威，孫行還有些唯唯諾諾，可後來他想到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也就不管他舅舅說什麼了，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會去公安局的就掛了電話。

搞得電話另一頭的他舅舅火冒三丈，大罵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敢掛我電話。

孫行去了公安局，錄了口供。

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楊天告訴他，四大天王已經被他們抽掉了力量就是用那把造型怪異的槍，關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就算記清楚了，說出來也沒人會信他們，只會當做他們殺了人之後的詭辯。

至於說天鵝和型男，他們的記憶也被楊天他們用某種手段消掉了。

孫行只要說自己因為太害怕跑掉了，什麼都不知道，就沒什麼問題了。

反正當時便利店裡也沒有開攝像頭，根本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公安局出來，孫行徑直回了家。

大概是因為孫行剛剛經歷了很恐怖的事情，他的父母也沒有苛責他，只是很擔心孫行的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孫行則直接告訴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因為他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

他的確是找到了新的工作，楊天提供給他的，一家叫達克尼斯公司的業務員的職位。

雖然孫行完全搞不懂這家公司到底是幹嘛的，不過楊天開出的薪酬待遇之高，完全是孫行無法想象的。

「恩……就先給你開個一個月三萬吧？怎麼樣？太高的話，你父母會懷疑的吧？」楊天當時簽這份合同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似乎在考慮三萬會不會太低了一點一樣。

孫行當時就受到了驚嚇，要知道他之前的工資一個月不過五千而已。

不過後來他就安慰自己，大概超能力者都不拿錢當回事吧。

高風險高回報？

但顯然，他父母在看到了那份合同以後，還是受到了驚嚇，並且嚴重懷疑孫行是不是被人騙了。

孫行無奈，不得不再三解釋，然後在網上搜索了這家公司的主頁，也幸好楊天做了主頁，主頁也還做的像那麼回事，至少對於大多數中老年群體很有說服力。

孫行的父母勉強被說服了。

然後他直接打電話告訴他舅舅他不幹了，沒有耽擱一秒鐘地掛了電話。

掛電話的最後一刻，他隱約聽到他舅舅在電話里砸東西的聲音。

他才發現，他從前的生活，是何其無趣。

這一夜，孫行睡得很好，居然難得的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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