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舍魂相助
「怎麼了？」陸老師似也感覺到不妥，忍不住問道。
「抱歉，您的要求，恐怕無法滿足。」胖子整理了下表情，歉然道，「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讓您重生在死前的那個時空節點的。不過，我可以讓您重生一個平行時空中，和您生前的環境非常相似，讓您重生的軌跡和您以前的經歷保持一致，這樣將來您還是可以有一個女兒……」
「可是那樣的話，就是小依那丫頭了吧？」陸老師愣愣地打斷他的話。
「是。」胖子不得不說實話。
「那……那我不重生了。」陸老師臉色登時就變了，「我找能達成我願望的地方去！」
「抱歉，您已經按了指印，在沒有完成重生過程和支付酬勞前，是不能離開的。」胖子勸道，「想開一點，您的人生還可以有更好的未來啊。至於您的女兒，您大可放心，她會扛過去的……」
「不！」陸老師罕見地破口大叫起來，「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女兒！」
說著一轉身，朝著門口飄了過去。
胖子表情古怪地看著他，沒有攔阻。
哪知道到了大開的門口，陸老師像撞在了什麼無形牆壁上一樣，竟然被彈回了幾步。
王馭定睛看去，已察覺陸老師前方隱隱泛動著一股無形力量，心裡一動。
似乎是靈魂力量構成的阻礙。
「這是怎麼回事！」陸老師失控般大叫著朝前衝去，但無論沖多少次，都被彈了回來，根本出不去。
「唉，沒辦法了。」胖子忽然又嘆了口氣，拿出了吸魂石。
「你要幹嘛？」王馭心裡湧起不安，脫口問道。
「先吸取他半數靈魂，然後用隨機分配系統，為他分析一個最合適的重生結果。」胖子說著準備走出櫃檯，「只要按了手印，就必須完成合約，這是重生的規矩。」
「不行！」王馭急了，一伸手，攔著了他，「他根本不想去其它世界！」
「壞了規矩，我的店信譽分可是會大受影響的！」胖子笑容一收，表情不快地道，「讓開！」
「不讓！」王馭豁出去了。
「奇怪，你明明不喜歡你班主任，幹嘛這麼拚命幫他？」胖子奇怪地看著王馭。
「我……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敢逼他，我就跟你拼了！」王馭也說不上原因，可是剛才看到陸老師竟為了陸小依，肯放棄更好的重生機會，他心裡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涌過，對陸老師一直以來的惡感，瞬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那一剎那，他腦子裡閃過的是老爸和老媽的模樣。
假如有朝一日，同樣的事發生在老爸老媽身上，他們也一定會為了自己、寧願放棄重生機會的……
「你小子……」胖子怒了，「第一天昏倒就差點搞跑了我的客人，第二天直接把我客人吸進吸魂石，不是勞資上頭有關係，差點被你搞關張！現在第三天，你特么是想直接讓勞資以後再沒辦法在這行混了是吧！」
「你要是不能完成他的願望，那就讓他走！」王馭高叫道，「不然我就告訴蘇小佳，說你害了陸老師！」
胖子瞬間石化。
其它人都算了，唯有他寶貝女兒，要是真為這事生他的氣，那就麻煩大了！
那邊門口，陸老師還在不停地撞著無形牆壁。
這邊王馭緊張地看著胖子。
胖子看著他，表情變化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再開口：「放他走不可能，重生簿已經印下他的手印，要是終止了，上頭肯定要重罰！哼，算勞資怕了你，要讓他完成他的重生願望，不是沒辦法，但是……你承受得起那後果嗎？」
王馭眼珠子一轉：「我幹嘛要承受？你這麼厲害，你來承受好了，你這麼厲害，承受點後果該沒問題吧……」
胖子哭笑不得，拿著吸魂石往他頭頂敲了一記：「你特么少把我往坑裡拖！你要幫，就自己受，不然我就按規矩來！」
王馭遲疑道：「後果是啥？」
胖子指指他的工作證：「看看現在多少積分。」
王馭不用看也知道：「負一分。」
胖子翻了翻白眼：「一會兒這個積分會變成負一千零一分。」
王馭失聲道：「什麼！」
竟然是扣一千積分！
胖子又翻了翻白眼：「還沒完。扣完積分，你還要付出與你那個老師支付的酬勞等重的靈魂，我才能走系統BUG，造一個虛假的靈魂重生。」
王馭聽得瞪圓了眼睛：「啥？BUG？」
「咳咳，沒什麼，你聽錯了！」胖子自覺失言，板起了臉，「干不干你自個兒決定，不過我得提醒你，你這小子靈魂估摸著也就二十克到三十克之間，掉了十九克靈魂的話，剩下的靈魂可能有點不敷使用……說簡單點，就是你可能以後要過著每天『無精打采』的日子，因為人的精神，包括像注意力什麼的，都是受靈魂影響。」
「等等，說詳細點。」王馭聽出一點不妥來。
「比方說，你平時學習，很容易集中精神去學，但如果靈魂力量不夠，那就會變得很難集中注意力。」胖子耐心地給他講解，「又比如你背書，靈魂如果太弱，背時就沒法集中精神，自然記東西也會變得很困難。還有像運動能力，也是很大程度上受靈魂的強弱影響，靈魂一弱，你的身體協調、你的感官、你的反應等等，都會大幅減弱，懂了沒？又好像和人說話，靈魂弱的人很容易走神和忘記正在說的話題……」
王馭越聽越驚奇，但不是因為靈魂變弱帶來的危害，而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以弱魂境的培魂之法進行過培魂之後，他今天變得感官敏銳和記憶力超群，難道果然是……
「反過來說，如果靈魂變強了，會怎麼樣？」王馭忍不住打斷胖子的話。
「這不廢話么，當然是反過來了。靈魂越強，你的身體協調性、你的反應能力、你的感官敏銳度等等，還有你的記憶力，甚至連性格都會強化。」胖子不假思索地道，「這不廢話么，當然是反過來了。打個比方，人的身體和靈魂，就好像一台電腦的硬體和軟體，身體這個硬體，上面的軟體太少，自然很難發揮硬體的全部性能；如果軟體夠多夠好，那就能將身體的性能完全發揮出來；當然，如果軟體運行太多，那也可能超過硬體的負荷，帶來各種各樣的問題……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一般人的身體，能夠承受上百克重量的靈魂，你這小子頂多三十克的靈魂，超負荷這種對你來說就是個奢望……」
王雙聽得心情越來越激蕩，難以平靜。
果然沒錯！
自己今天突然變化這麼大，真是因為培魂！
不過，只培魂半晚上，就有這種效果，似乎太玄了點。
「少扯有的沒的，到底答不答應，快說！」胖子有點不耐煩了。
「這……不如先看看我靈魂到底多重再說。」王馭對自己的魂重確實很好奇。要不是不知道那啥「魂秤」在哪和怎麼用，他早去稱了！
「急個蛋！」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右手食指玩了個一指禪，點在王馭眉心。
王馭正想說「你在搞啥東東」，驀地一股奇異的力量感覺，自胖子指尖上涌了過來，霎時整個身體一顫，彷彿被某種東西穿透了整個靈魂一般。
靈魂力量！
王馭對這種力量已經不再陌生，大感驚異。
在這呆得久了，總是沒見這胖子施展什麼能耐，搞得他幾乎以為胖子就是個花架子，啥也不會，原來靈魂力量用得這麼溜！
「咦？奇怪！」胖子臉色突然一變，收回手指，滿臉疑惑地看著王馭。
「咋了？」王馭嚇了一跳，胖子這種表情，他還是頭次見，難道有什麼嚴重的事發生了？
「你的魂重……居然比我預計的還高不少，足足有四十二克！」胖子驚疑不定地道，「你小子靈魂怎麼會比平常人重這麼多？一般人到你這個年紀，頂多也就三十克的樣子，大多數都是在二十五克左右……」
「說明我特別唄。」王馭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四十二克這麼多，比陸老師的靈魂還要重，心裡大樂，隨口痞了一句。
隨即一念閃過。
等等，培魂教程上說過，經過培煉的靈魂，重量會有所升升，說不定自己的靈魂原本並沒有這麼重，而是因為培魂的緣故，才達到四十二克的。
「哼，少得意了！」胖子定下神來，「先不管這個，只要夠用就好。」
王馭一咬牙，大義凜然：「來吧！」
吸了十九克，那就還剩二十三克，該沒什麼問題。
胖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吸魂石收了起來，手一翻，另一塊小一些的吸魂石出現在掌心。
約半個拳頭大小的吸魂石，顏色比之前那顆要深一些，視覺上也缺少那種美玉般的美感，反而有點陰冷的感覺。
「我會先將你的靈魂吸到這裡面，剩下的事……」胖子沉吟片刻，「然後你給我到後面休息去，剩下的事我來操心。」
「啊？」王馭愣住了。他還想學學到底胖子要怎麼做呢，沒想到後者居然要避開他。
「啊什麼啊，準備好！」胖子不容分說，手中小吸魂石亮起微微的光芒時，已按到了王馭胸口。
剎那間，一股強大之極的吸扯之力生出！
王馭只覺整個意識瞬間搖晃起來，像是要被撕裂成兩半一般，不由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
然而意識層次的痛苦，卻越來越強，一股恐懼感猛地涌了起來。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倏然間，一股可怕之極的疼痛感瘋狂卷襲而來！
「啊！」王馭一聲慘叫！
一股變輕了般的感覺隨即涌了起來。
勉強保持著意識的王馭心裡有準備，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吸走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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