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戮

海賊們絲毫不擔心自家的船長，畢竟不管怎樣也是從偉大航路回來的，在四海這個地方應該沒人能對他造成威脅。

而且也沒人認為但丁能活下來，接下來被自家船長劈成兩半，估計就是這狂妄的小鬼最好的歸宿。

可是兩者的碰撞卻出人意料，克拉爾的砍刀與少年的大劍相觸碰時，前者看似驚人的力量劈下去，後者身軀卻絲毫沒有動搖，握劍的手沒有一絲顫抖，依舊是那麼沉穩。

如果體型相當的二人還說的過去，可是健碩的大漢與清秀的少年，兩者之間差距是那麼巨大，所以持刀劍相對的感覺給人是那麼怪異。

就好像一隻瘦小的麋鹿，卻用自己的雙角抵擋住了大象前進地步伐。

「接，接下來了，他竟然接住了船長的一擊！」

「真的假的，會不會是我看錯了？」

「啊，船長一定是讓著那個小鬼的。」

克拉爾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被擋了下來。

「這小子，力氣超乎想象的大。」

與自己相比之下顯得那麼瘦小的身體，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力氣。

但丁看著眼前的凶人，所以說不愧是這個時代嗎？能成為高賞金的海賊都不是簡單的貨色。

剛剛那一擊，自己是切換成ROYALGUARD（皇家護衛）才無傷抵擋的。

而且從那把砍刀泛著的黑色可以看出：「哦，武裝色嗎？竟然能在四海看到這個！」

「呵呵，小鬼還有點見識嗎，可惜觸犯本大爺的下場註定是死……」

話音未落，

「碰」！

一聲槍聲響徹天空。

克拉爾悶哼一聲，身軀不由的向後倒退兩步，胸膛的鮮血開始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

但丁不知何時，左手中又多了一把槍，一把黑色，造型優雅的槍。

黑檀木，但丁的愛槍之一。

一縷硝煙正從槍口上散出，黝黑的槍口發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比這個時代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用的槍，顯得更加優雅與精緻。

當然，殺傷力也更可怕！

「沒有人說過，你的廢話很多嗎？剛剛那一下我是故意打偏的哦。」

但丁的話語輕佻又肆意。

「船長！」

有人驚叫道，看見自家船長受傷就想上來幫忙。

但丁猛然震開克拉爾的身體，隨即旋轉手中的叛逆之刃，由上而下的向這個海賊砸去。

「轟隆」

一陣巨大的響聲播散開來，某個人形物體砸在了甲板上，出現了一個坑洞，以及一個滲著血液的肉泥。

看著冰冷、堅硬又泛著濕氣的甲板上，那一具倒在血泊里畸形的屍體。周圍的海賊瞳孔猛然收縮，一股寒氣直衝大腦，恐懼開始蔓延。

如果被砍死還好說，就算被劈成兩半頂多也就是噁心。可是那海賊被活生生砸死但丁又彷彿輕描淡寫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膽顫。

「怪，怪物啊！」

一聲嘹亮蘊含恐懼的大叫隨之響起，隨後又戛然而止……

不同於遊戲里，但丁依靠一把大劍橫掃天下，那麼在現實中，對付雜兵最快的是什麼呢？

「GUNSLINGER」（槍神）

但丁低吟一聲，也不管周圍已經喪失鬥志的海賊，掏出了另一把愛槍——白象牙，隨即向周圍掃射。

砰砰砰！

槍聲連續不斷，每一聲都代表著一個海賊倒了下來。

槍聲停止時，周圍站著的人已經沒有了幾個，就算是僥倖活著的海賊，看神色就知道，他們已喪失了戰鬥的勇氣。

海上微風吹過，帶走了腥甜的氣息，但丁靜靜的站立在甲板上。

尚且溫熱的屍體，

周圍環繞著的鮮血，

畫面下的但丁好似在地獄里，在血液中盛開的一朵彼岸花。

美麗，驚艷，妖嬈，

不經意間取人性命。

剩下的海賊已經沒心情發現這些「美麗」了，他們紛紛身體顫抖的看著這道噩夢般的身影。

那放大的瞳孔里，充斥著的是無法言說的驚恐與絕望。

「可惡的小鬼。」

看著短短時間內自己的手下就倒了一大片，克拉爾怒吼一聲，向但丁撲來。

怒火已將他的理智埋沒，不顧自身破綻，以雙手握刀向上的姿態一往無前的向但丁斬去。

他將一切都賭在了這一刀上，這一刀是他的巔峰。

「呵！」

克拉爾大吼一聲，一刀下去，希望將但丁一刀兩斷。

可惜，他的願望並沒有實現。

收起雙槍，但丁將叛逆之刃橫向上舉起，依舊單手，輕輕鬆鬆的接住了克拉爾他自認為最強的一擊。

「怎麼可能？」

克拉爾睜大了雙眼，無法相信自己巔峰的一擊，被但丁好似閑庭漫步般接了下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但丁的聲音便傳入耳畔。

「回合結束，到我了。」

不著調的語氣，漫不經心的話語，好像並沒有將克拉爾這個四千五百萬的大海賊放在心上一般。

隨即，但丁用叛逆之刃將架在頭頂的砍刀震出，並且隨意一個順劈向克拉爾斬去。

速度並不快，剛剛被但丁震懾的克拉爾並沒有因此小覷。直接將刀橫在胸前，雙手握緊刀柄，以便更好的阻擋住這次攻擊。

可是，他知道他想多了，隨之而來的重力直接讓他飛了出去。

重重落在甲板上的克拉爾吐了口血，依稀能從中看到一些內臟碎片，同時五臟移位般的疼痛開始侵襲全身，讓克拉爾面色煞白，冷汗不覺間浸濕了全身。

但丁的斬擊給他的感覺就是，全身彷彿被高速前進的火車頭碾壓了一般。

站立不起來的克拉爾以刀作拐，半跪在地上，他知道，他輸了，一開始的但丁根本就沒盡全力，

「可惡，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沒想到在四海依舊被打倒，此刻克拉爾心如死灰。

不過，就算死他也想弄明白一件事，不然，就算在地獄他也不會甘心的。

「你究竟是誰？」

「海軍？還是海賊獵人？」

「如果是海賊，那麼這麼強的你為什麼不去偉大航路？為什麼要盯上我啊？」

克拉爾不甘地朝但丁咆哮道。

看著淡淡走到他面前的但丁，不高的身軀，在此刻克拉爾看來是那麼不可逾越。

「為什麼？」

「啊，興趣使然罷了。」

面對其質問，但丁直接借用了某位名人的一句話。

聽到但丁聲音的克拉爾瞳孔縮了縮，重傷的身體微微顫抖。

低著頭，他的臉處在陰影中，同時嘴中低聲呢喃。

「這樣的理由，

這樣的理由……

讓我怎麼可能信服啊！」

抬頭怒視，拼盡最後的力氣向但丁衝去，好似一座壓抑已久最後爆發的火山。

決絕，一往無前。

但丁淡然的看著克拉爾，這個向他衝過來散發著最後意志的海賊。

隨即，

旋轉挪移間，一個瞬身便來到其背後，叛逆之刃準確無誤的插入了他的身體。

插入，拔出，鮮血四濺。

隨即一道身影便重重地倒在甲板上，雙目無神，瞳孔開始渙散。

鮮血的流失讓他感覺眼皮越發沉重，身體也越來越冰冷。

面對死亡，他不禁想起了自己過去，

出海時的壯志；

燒殺時的快感；

進軍偉大航路的雄心；

以及，遇見那個人時的無力。

「羅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