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認錯
目送秋月遠去,秦逸抱著花生,挽著母親,往酒店走去。
「媽,你想住哪裡?」秦逸考慮得有一個穩定的家了。
「我隨便,你在哪,我就在哪。」母親和藹的看著秦逸。
秦逸微笑點頭,是啊,這種事情不應該再讓母親操心了,自己應該給她安排好一切,就給她最好的!
「大師,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媽吧,我錯了,都怪我!」剛走到房間門口,朱槿便沖了過來,焦急的哀求道,眼睛早已經哭腫了。
母親嚇了一跳,詫異的看著朱槿,再看看秦逸。
秦逸對母親淡淡一笑,拉著母親繞開朱槿,當朱槿是空氣。
「大師,我錯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媽吧,都是我的錯,是我錯怪了您,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願意拿我的所有換我媽的命。」朱槿急忙抓住秦逸的胳膊,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道。
「小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母親看著朱槿可憐,忍不住出聲道。
「媽,沒事,昨天不是出去治病了嗎,病人家屬。你先抱花生回房。」秦逸微笑著安慰母親,把熟睡的花生遞給母親。
母親一步三回頭,幾次想要開口,都最終咽了下去,雖然可憐朱槿,但是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子!
「因果已斷,覆水難收。你走吧!」看著母親進了房間,秦逸臉上笑容收斂,淡淡道。
「大師,對不起,都怪我,是我的錯,求你了,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拿我的命換我媽的命都行。求你了……」朱槿弓著腰,死死的拽著秦逸的衣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哼!你的命?有何用處?」秦逸一道真元將朱槿的雙手震開。
「噗通!」朱槿徑直跪了下去,淚流滿面道:「大師,求你救救我媽吧!否則,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我自己,我……」
「噤聲!你若再不離開,我便將那玉符之力消解,那時,你母親再無生還可能。」中午的變故,黑魂的情況已經被秦逸感知到,他現在已經很清楚朱槿母親的情況,只要佩戴著黑皇掛墜,則能保她不再受黑魂侵蝕,雖不能痊癒,但也不會再惡化,但是,若沒有了黑皇掛墜,則片刻消亡。
「我……」朱槿一句話卡在喉嚨里,生怕惹怒了秦逸。
「還不走?」秦逸眼睛漸漸眯起,越發的凌厲起來。
朱槿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現在看到秦逸的臉,她怕了,她搞刑偵工作,對人的心理研究不少,她能夠看出秦逸是個果斷冷酷的人,再不走,秦逸一定會那樣做。
「可是母親身體,哎,我到底該怎麼辦?
……朱槿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煎熬過!
「我走,大師,您別生氣,我走……」朱槿恍恍惚惚的下了樓,孤零零的站在酒店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因為下午走得急,朱槿出門時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此時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媽,是我害了你。我到底該怎麼辦?我……」朱槿在酒店下站了一個小時,大腦越來越混亂,懊悔、自責、悲傷將她折磨的血氣上涌,突然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秦逸回到房間,母親便不安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媽,你想說什麼就說,以後跟兒子不用顧忌。」秦逸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母親的肩膀。
「沒事,沒事,媽相信你,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
「嗯,放心吧,媽,你的教誨我從來沒有忘記過。」秦逸又開始給母親按摩肩膀。
「小逸,你回來了,得給秦家堡說一聲,是你自己打電話還是媽打?」
秦逸微微皺眉,這一世,他的目的很明確,而老家那些人對於他來說,除了血緣上的聯繫,再沒有過多的感情,實在不願意有什麼牽扯。
「對了,今年過年又是五年一度的大祭!我們還是要回去給你爸還有你爺爺奶奶上墳的。」母親又提醒道。
「五年一度的大祭!」秦逸重重嘆口氣,老家這個習俗讓他以前很不舒服,他以前很抵觸。
「好吧,我明天給大伯打個電話。」
沒一會,小傢伙醒了!
「爸爸,爸爸,今天好好玩啊!」花生撲到了秦逸背上。
「咦,漂亮阿姨呢?」看了一圈沒見郭沫沫,小傢伙有點失落的問道。
「漂亮阿姨回家啦,她也要找她爸爸啊!」秦逸背著小傢伙滿屋子跑。
「哦,嘻嘻,爸爸慢點,慢點……」
玩了一會,小傢伙又心疼爸爸了,乖乖的坐床上看電視了。
秦逸一邊給母親按摩肩膀,一邊陪母親聊著天。
「爸爸,奶奶,你們快看,這是什麼魚?好漂亮啊!」花生突然驚呼道。
秦逸扭頭一看,電視正在放著動畫片,原來是經典的《海底總動員》,小傢伙被小丑魚尼莫逗得哈哈大笑。
小丑魚,魚!
秦逸一瞬間晃了神,秋陽最喜歡魚了,特別是那些熱帶魚。
而秋陽和秦逸的初吻也是在海洋館發生的……
花生還沒出生時,秋陽就經常說等花生出生后,每年都帶她去一次海洋館,讓她見識見識那神奇的海底世界!
「花生,明天爸爸帶你去海洋館好不好?」
「海洋館是什麼?」
「那裡面有好多好多這種魚,還有比這更漂亮的魚,還有大鯊魚,大烏龜,還有北極熊……」秦逸的思緒已經有些恍惚了。
「好耶,好耶!花生要跟小魚玩……」小傢伙高興壞了,這兩天的幸福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
朱槿再次醒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臉焦急的二叔,朱恩賜。
「丫頭,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二叔…我這在哪啊?」朱槿大腦一片混沌。
「還能在哪?跟二叔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暈倒在酒店門口?」
「暈倒?酒店……啊!不行,我得再去求他,一定要求他救救我媽,都是我害的!」朱槿突然一驚,掙扎著起身。
「胡鬧,快躺下,你是要把你爸急死啊?你媽剛剛醒,你又出事,我昨晚接到電話,都沒敢給大哥說。」朱恩賜黑著臉。
「昨晚?二叔,現在幾點了?」
「中午十二點!快跟二叔說,到底發生什麼事?那位仙師在哪?他願不願意幫忙?」
「嗚嗚~」一向堅強的朱槿,回想起秦逸的態度,痛哭流涕!
半響,朱恩賜終於聽明白了事情的緣由,緊皺著眉頭。
「槿兒別急,或許還有轉機!」朱恩賜思考半響,肅然道。
「真的?可是,可是他態度很堅決,我能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年輕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也不敢再去煩他,怕他把給媽的玉符毀了!」朱槿心神早就亂了。
「廢話,仙師肯定不是一般人啊。」
「那能有什麼辦法啊?」
「嗯~若是像全真教內門那些隱世高人,我們還真沒辦法,但是,照你說的情況判斷,這個仙師應該是有慈悲心的,否則第一次相遇為何願意無償救治?
而且,這個仙師有女兒,有母親,而且對她們的態度很好,又是生活在塵世間,那麼,這就有了突破口了。
他惱怒的也只是你三番四次的無禮!
而且,最初也沒有因為你的無禮責怪你,說明也是理解我們凡人不懂他們那些仙法的緣由的!」朱恩賜混跡江湖日久,對人性的分析絕對不亞於刑偵專家。
「那該怎麼辦?」朱槿期待的看著二叔。
「等等,我再捋捋……有家人,住酒店,那麼…錢!對,錢!之前買玉他也收了兩萬塊,說明,他可能沒錢,對啊,仙師可能不在乎這些凡俗的金錢,但是他還有女兒有家人啊,住酒店得錢吧?既然生活在世俗間,那必須得要錢啊!」朱恩賜一拍大腿。
「這樣,槿兒,一會我讓人拿五百萬現金,你帶著再去負荊請罪,記住,千萬別提錢,不要為自己開脫,只表示自己的罪過,一定要心誠!」朱恩賜說完,拿起電話就讓人準備錢了。
「哦,對了,錢的事千萬別告訴你爸啊,另外,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再打幾瓶點滴,等晚上再去!」朱恩賜打完電話急忙又提醒道。
「嗯!」朱槿現在已經沒有了主意,一切都聽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