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查必良傷人事件》三(8)
什麼怎麼辦?嚴風那小子挨了打還不吃了啞巴虧,他要說出來死得更慘。我們幾個打完,聽說110要來,趕緊跑了。圍觀的人也散了,就是嚴風也趕緊走了。110來撲了個空,門衛們又不認識我們。再說,這種事整條街多的是,他們也不好管。查必良說。你是說,這事算是把嚴風徹底地治了?我說。是啊!把他徹底治了,我保證,他以後見到我們就跟孫子似的。哦!我點了點頭。我記起嚴風在監獄中的哥哥,不知嚴風昨天有沒有說他的那句招牌語言。他真可憐。同時,那些圍觀的人,我也想告訴他們,那是十分危險的。自從上次記過以後,加上這次,查必良終於紅了。在學生中間一炮而紅,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認識了查必良。我想這也就像新聞的炒作,有可能明天紅的就是你。只是我在想,昨天張娜娜在沒在場。如果在場,她是什麼感想呢?我們很快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我一個人從張娜娜教室門口過的時候被她叫住了,她問我查必良昨天幹了什麼,我又幹了什麼。他打了一個該打的人。我睡了一個該睡的覺,做了一個該做的夢。我說。什麼夢?張娜娜好像對查必良打人的事情漠不關心。她真的對查必良沒感覺啊!作為文學青年,我很會察言觀色,窺一斑而知全豹。這說明在某些方面,我也是個挺牛逼的人物。一個美夢,真正的美夢。我笑著說。留下撅著嘴神情可愛的她站在那兒,一個人走了。學校的氣氛因為這件事變得十分緊張,還開了一次廣播會議。班主任那個老傢伙在一節自習課上特彆強調:外面亂得很,大家要小心啊!特別是女孩子,一定要結伴回家,免得--說到這,老傢伙停了一會兒,顯然是想到了什麼齷齪的事情,不好開口講出,正在組織語言。免得出了什麼事!他終於說了出來。顯然他不知道,肇事者就在他的學生中,而且是他的得意弟子。於是查必良暗自得意,回過頭對我會意地一笑。那老傢伙老是老,可眼神還很好,特別善於捕捉下面的一舉一動。他眉頭一皺對查必良喝道:查必良,你笑什麼笑!有可能下一個就是你。查必良一愣,低下頭去沒說話。旁邊的女孩子用胳膊碰了我一下,低頭笑著對我說:還下一個呢,他不知道這就是查必良乾的啊!我也笑笑,沒說話,學校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然而作為嚴風同學,顯然這次他是完了。那麼多人面前被人打得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因此這兩天我們再沒有見到他的身影。通常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事情就像查必良所說,嚴風在此後會夾著尾巴經營著他可憐的日子,可能這次受了傷,回家好好療傷去了,等到校後會脫胎換骨,成為為社會主義建設作貢獻的五好青年。顯然這樣說是很誇張的,況且狗是改不了吃屎的。還有一種就是嚴風回家后依然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決定復仇,策劃一場令人震驚的事件。或者在練習某種絕世的武功,回到學校東山再起,把查必良做掉。這也是比較扯淡的,絕世武功天下少有,就算有,憑嚴風的智商也是練不成的。一切都只是猜測。在第三天我們終於見到了他,他的臉腫著,神色很是憔悴。查必良冷笑著大搖大擺地從他身邊走過,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倒像他哥哥一樣慘兮兮的表情,說實話,真讓人可憐。而查必良也未免太囂張了點。看來這一切已成定局了。學校就像人的生理系統,一代的新陳代謝,那些老的沒有的東西終究是要被替代的。查必良的開局是如此的好,得意忘形是難免的!那一刻我感到也許他就要離我遠了,他向他追求的自由而去,邁出了與我背道而馳的第一步。但有一個混得好的朋友也是好的,至少再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找你的茬兒。作為一個有個性而且有些跋扈的文學青年,這也是一件不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