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氤氳高台,刁蠻龍女
朝元會還沒有開始,陰山派丁術認了沐長風作前輩的事情就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到了最後,就連隨同胡長老前來觀禮的一眾外門弟子也知道了這件事。
所以此刻,當沐長風和阿福一瘸一拐地從主峰上下來的時候,他幾乎立即成了眾人的焦點,無論之前認識或是不認識的,這時候皆對他指指點點。
「看見沒有,那個跛子就是丁術的『前輩』!哈哈。」
「區區一個外門弟子而已,怎麼就成了丁術的前輩?簡直就是笑話!」
「沒想到那個丁術會是這副德行,虧我之前還挺看好他的。」
刺耳的話語像是潮水一般向沐長風兩人湧來,不過沐長風卻是根本沒有在意,據龍美麗所說,她已經向高不平推薦了自己,想來鹿山派必然會給他一個名額,只不過是在練氣還是融合可就不好說了。
觀景台上,就在眾人都在議論紛紛之時,主峰忽地升起一團氤氳霧氣,霧氣初始朦朦朧朧,及至離地三丈,竟是緩緩凝成一塊通體晶瑩透明的高台。
高台並無任何支柱,就那麼靜靜立在空中,眾人一見,立即贊了一聲。人群之中,六位大弟子相視一望,心中立即明白:比試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透明高台一成,高峰上忽地飄下六位御劍而來的長者。長劍各色各異,神采不同,只片刻間便就在天空劃出六條斑斕線條。
最後,線條匯聚一處,又急急射向高台的兩側,稍一停留,竟是直接定在了半空。
「哇!是師父他們!」
六人自然就是六大派的掌門,除了鹿山派的掌門簡陽外,其餘五位分別是驪山派龍烈、龜山派烏萬年、蜂山派歸一針、陰山派陽正以及鶴山派翁紅玉。
待六人在高空坐定,鹿山派五大長老接著飛馳而下,只一晃,便就出現在高台之上。
「好厲害!我什麼時候也能御劍飛行就好了!」
但凡修行之人,須得達到心動之境,方才可以藉助法器或者靈劍飛行,而要做到真正的御空飛行,則至少需要達到元嬰之境,不過這種境界只存在傳說之中,至少北疆境內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所以此刻一見諸位前輩如此瀟洒自如,下方的弟子們立即仰頭瞻望,雙目中滿是艷羨之色。
稍時,待與六位掌門一一見禮后,作為本次的朝元會的主持者,鹿山派大長老田伯昭緩緩上前一步,雙手下壓,示意下方眾弟子安靜來下來。
田伯昭雖不如六位掌門的身份尊貴,但是他既為大長老,自有一股威嚴,下方弟子見他如此,立即安靜了下來。
然而他正要開口說話,忽聽背後咔嚓一聲,原來是五長老張生洋猛地咬了一口蘋果,他皺了皺眉頭,也不回頭去看,朗聲道:「朝元盛會,本就是我北疆六大派傳統……」
「咔嚓!」背後又是一口咬下。
田伯昭的眼角抖了抖,強壓下心頭怒火,繼續道:「所以……」
然而這次他還未來得及說完,背後又是「咔嚓」一聲。這下不僅是田伯昭微微側目望了望張生洋,下方一眾弟子亦是訝然呆在原地,萬萬沒有想到這位五長老居然會是這樣毫無顧忌。
人群之中,沐長風亦是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這位向來我行我素的長老,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張生洋隨意地擺了擺手,「你繼續就是。」說罷就又連連啃了幾口。
田伯昭臉上沒了表情,全然沒了說話的慾望,只大手一揮,冷冷道:「參加比試的弟子走上前來。」
話音一落,由六位大弟子領著的六大派弟子齊齊走到高台之下。當然,這其中是沒有沐長風的,因為就在他的面前,鹿山派練氣境界的弟子中赫然有方永言和趙寧兒兩人,旋照境界是柳絮和鄧寒山,至於融合境界,自然是高不平以及一位從未見過的師兄。
見沐長風望向自己,高不平微微搖了搖頭,看了看上方的掌門簡陽,朝作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看樣子他似乎是受到了掌門的壓力,不過沐長風本來也就沒有打算參加這所謂的朝元會,答應龍美麗的事情也都建立在能夠參加大會的基礎上,既然現在基礎不在,那麼也就談不上食言。
然而高不平正要走,後方忽地伸出一個略顯粗壯的手臂,一把將他扯住,厲聲喝道:「高不平,你小子是怎麼回事!」
觀景台上,眾人的目光本來都集聚在即將參加比試的弟子身上,此刻一聽這個聲音,立即齊齊轉過頭來。
人群之中,只見龍美麗一手拉住高不平,一手指著他的鼻子,瞪著眼睛道:「你當我龍美麗是什麼人,答應我的事情,也敢反悔的嗎!」
此言一出,不僅一眾弟子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就連上方的六位掌門和五位長老也是一怔,片刻之後,簡陽才朝龍烈笑了笑道:「龍兄,這位就是令愛嗎?」
龍烈本來正怔怔地望著下方的龍美麗,聽得簡陽來問,這才勉強笑了笑,「讓諸位見笑了。」才說了一句,便就閉口不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高台正下方,唐等等猶豫著拉了拉龍美麗的衣角,張了張口道:「小……小姐,咱……咱們還是離開吧……」
眾人本來都緊張地望著場中的局勢,此刻乍聽唐等等這樣期期艾艾的話,不禁笑了起來,蜂山派大弟子鄭大光更是哼了一聲道:「龍美麗的婢女怎麼是個結巴,還真是有趣。」
話音未落,眾弟子更是跟著笑了起來。譏諷嘲笑的聲音中,有三個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一個是原向北,一個是裴守一,還有一個則是沐長風。
「你給我住口!滾到一邊去!」
龍美麗喝了一聲,根本沒有理會唐等等。唐等等耳中聽著周圍的嘲笑,知道給龍美麗丟了一臉,於是紅著臉低下頭去,再也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