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不是靈根
姚景龍自幼善於察言觀色，其實早就看出，王昊清這是在故意刁難面前這個小子，所以他才出了這個主意，一來討王昊清歡心，二來也在一眾人前顯示一下自己家門的實力。
畢竟那可是一顆靈力石，不是誰都能拿的出來的！
「好，好主意！」王昊清勉強咧咧嘴，一顆靈力石啊，要不是礙於顏面，他真是想自己衝過去結果了沐長風，然後拿了靈力石回去修鍊。「喂！沐長風，你到底選誰！」
「我……」
「我來做他的對手吧！」沐長風還未來得及說話，站在最後的方永言卻是直接衝到了最前面，盯著靈力石的雙眼閃過一絲渴望。
沐長風微微一愣，又看了看背上仍舊昏迷的阿福，點了點頭道：「可以，要是我贏了，我還要你們帶我去清心小築。」
「沒問題！」
王昊清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在他看來，沐長風雖然有古怪，那一下多半只是意外，除此之外，他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外門雜役而已。
而這邊的方永言雖然性格冷漠，但是實力是他親自測驗過的，至少也在練氣低階。一個練氣低階對上一個不入流，怎麼看也不可能會輸才對。
「請！」
方永言躬身施了一禮，然後也不管沐長風有沒有把背上阿福放下，三步並作兩步就沖了上去。
沐長風見他來得快，正待後撤把阿福放下，誰知方永言行動間猶如御風，速度奇快，眨眼間已經到了面前，右拳一出，便有一股勁風撲面砸來。
「好快的速度！」
見了方永言這等速度，饒是王昊清已晉旋照之境，仍是不免吃了一驚，他身後的趙寧兒、姚景龍等更是萬沒想到和自己同進內門的窮酸小子會有如此實力。
另外一側，許由早已退到一旁，專心致志地盯著場中的爭鬥，昏迷的譚凌被他扔在地上——比起場中幾人，這個同從外門出來的傢伙已經完全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然而，方永言來勢雖快，沐長風卻也絲毫不曾慌亂。因為就在他不知如何去接下這一擊的時候，左眼的黑白世界之中卻是一點點顯示出方永言攻勢的慢動作。
千鈞一髮之際他也來不及多想，身子一矮，先是避開這凌厲一擊，右腳一掃，直接朝方永言下盤掃去。
方永言嚇了一跳，眼見就要被掃倒，剎那間身子猛地放出一道風勢，竟是猛地騰空而上，一腳掃向方沐長風的脖頸。
「這傢伙還真是厲害！」
王昊清嘀咕了一聲，右拳微微握緊。而在他身後，趙寧兒、姚景龍、李君然三人也在暗暗估計著方永言的實力，若是自己對上他，是否能躲開這一擊。
事實上，沐長風根本沒有躲避，方永言的速度雖快，但在他左眼的黑白世界中卻是慢得猶如古稀老者。
就在眾人都以為沐長風必定會被一擊踢倒之時，沐長風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一步搶上前去，右臂一擋，立即有金、黑、白三色光彩蕩漾開去。
「砰！」
拳腳交鋒之下，空氣中猛地爆出一聲炸響。沐長風身如古松般絲毫不動，身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方永言卻是一下被撞飛出去，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半天也爬不起來。
「呼……」
山門之前一片寂靜無聲，只有北風依舊呼嘯。只不過場上幾人已經完全驚得說不出話來，又有誰會在意寒風是否刺骨。
「這…….這不可能…….剛才那是什麼？三系靈根？」
王昊清第一個反應過來，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沐長風能都擋住那一擊只是巧合，那麼現在，練氣低階並且是罕有的風靈根的方永言就躺在地上，他如何還能在再懷疑。
「不，不會的，這小子明明只是個不入流的外門弟子而已，他要是有靈根，之前進入鹿山派的時候肯定就被測驗出來了，剛才那三種色彩一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想到這裡，王昊清從鼻子中哼出一團怒氣，恨恨地看了看地上的方永言，轉身看了看趙寧兒三人，最後直接對李君然說：「你，上去再打！」
李君然本來還在驚訝於沐長風的實力，一聽這話，立即低下頭，往後退了一步，「師兄，我，不行的。」
「你……」
王昊清正要開口去罵，忽覺面前人影閃動，卻是沐長風突然沖了過來，還未看清他的行動，一旁的姚景龍忽然驚呼道：「啊，我的靈力石！」
聽到他的叫喊，王昊清等人趕緊往沐長風看去，果然，原本被姚景龍捏在手裡把玩的靈力石赫然到了他的手裡。
「這小子……」
趙寧兒和姚景龍對望了一眼，均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驚駭。方永言至少也是練氣低階，難道這小子的實力竟然還在練氣低階之上？
「好快的速度啊！」李君然怔怔說了一句，不說自己根本無法比擬，恐怕就連地上的方永言也根本比不上。
想到方永言，他又趕緊去扶，誰知才剛把方永言扶起，對方卻是直接一把將他推開，鐵著臉站到了後面。
「比試已經結束，現在可以帶我去清心小築了吧。」
沐長風將靈力石收好，轉身就要去背阿福，然而他才到阿福身邊，就聽王昊清冷哼道：「小子，切磋比試乃是光明正大之事，你卻暗使下三濫的招數，簡直有辱我鹿山派的名聲，像你這樣的人，怎配跨入這道山門！」
「你在說什麼？」沐長風茫然不解道。
「如果不是下三濫的招數，那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你那三色光芒是什麼東西，是你自己修來的靈根嗎！」
「那是……」
沐長風一下愣在原地。那三色光芒必然是丹田之上的三色水滴所化，而三色水滴是他脖頸系所掛鹿角和左眼中黑鼠的妖力以及他自身精血所化，只不過那時他尚未清醒，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一節。
既然無從得知，此刻又怎麼可能解釋得清楚。他本想直接咬定那就是靈根，料想對方也不能剖開他的身體去看，但是腦中的執念卻在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說假話。
左右猶豫了半晌，沐長風終於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那不是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