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發財大計

「孔師，您老開玩笑吧？」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此等大事豈可戲言？」

「不會吧？這麼多怎麼可能抄的完？你這是在摧殘祖國的花骨朵啊！」

「老臣有些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額……意思就是我不幹！堅決不幹！好好的不去印刷，為什麼非得人來手抄？瘋了不成？」

此時李承乾正在弘文館一處大殿之內，這裡便是大唐各類典籍存儲之處，相當於後世的「國家圖書館」。

而李承乾乖乖來「上班」的第一天便被孔老頭安排了一個任務，那便是將整整兩個書架上邊的典籍全都謄抄一遍！

說著兩個書架的典籍不多，可是你得看書架多大啊！按照李承乾的目測，這裡的書架長至少有夠十米，高也至少有三米！

這，這要是把上邊那些竹簡、各種動物皮革之類的典籍抄完，那他那白嫩、脆弱的小胳膊還不得費了啊？所以，這件事他堅決反對！

「殿下，如今朝廷上下用錢之處頗多，朝廷哪有那麼多錢財用來印刷這些書籍？」

「你唬呢，印幾本破書能花幾個錢？而且咱們這裡人手都是現成的，哪裡需要花費太多錢財？」

「看來殿下是不知印書之事的困難，殿下請隨老臣來。」

李承乾疑惑的跟在孔老頭身旁，一路來到了將作監。

在孔老頭的帶領下，李承乾來到一個看著像造紙作坊的地方，然後他便介紹道：「殿下，不說紙張製作破費功夫，單說印刷之事，每印一頁便需雕刻一塊雕版，而一塊雕版可刻錄的字數不足百數。殿下想想，單單一部《論語》有多少字？又得刻錄多少塊雕版？這些雕版又需損耗多少木材？諸如此類，殿下以為這些東西需要耗費多少錢財？」

李承乾傻眼了，他此時也才想起來，現在還是初唐，造紙術沒有被改進，活字印刷書也沒有被發明出來。

所以造紙的技術依舊很落後，印刷也還靠費工費力的雕版印刷。

「那個……孔師，是我魯莽了，沒有了解清楚就胡說八道，您別忘心裡去。」李承乾知道自己錯了，所以趕緊道歉。

倒不是他多麼的尊敬孔老頭，或者多麼的知錯能改，實在是……這老頭比夏荷都喜歡告狀，一有事就會捅到自己便宜老子那裡去。

摸摸現在還有些發酸的手腕，李承乾肯定了自己及時道歉是絕對英明的決定！不然又得罰抄《論語》什麼的，他現在抄書抄的都快吐了！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且此事也不能怨殿下，畢竟殿下也不知造紙和印刷的具體工序。」孔老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捋著他那灰不拉機的山羊鬍。

「孔師，這裡的工匠都是誰管理的？」李承乾忽然問起了這裡的負責人。

「這裡屬於將作監，主官也是將作監。」

「哦，那好吧，咱們先回去吧。」李承乾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沒有急著把活字印刷和他所知道的造紙方法說出來――前車之鑒可還近在眼前呢。為了坑孔老頭，大意之下把標點符號提前上前年給弄出來，把自己坑的跟孔老頭一起修書。要是再傻不拉幾的把造紙術和印刷術就這麼說出來，萬一再坑自己一把咋辦？

所以，離開將作監之後，李承乾借口自己老媽找他有事，便急匆匆的來到了立政殿。

「老媽，老媽，發財了，發財了！」

尚未進門，李承乾便大呼小叫起來。

沒錯，他突然之間開竅了。不說印刷術，就說造紙術，那可是下金蛋的寶貝啊，自己一天過的可憐巴巴的，老媽也整天省吃儉用的，不趁這個機會好好賺一筆，怎麼對得起自己「辛辛苦苦」穿越過來呢？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額……老……父皇，您怎麼在這兒？」

「朕還想問問你呢，你不在弘文館修書，跑到這裡來大呼小叫的幹什麼？什麼叫發財了？發什麼財了？」

看李二陛下滿眼冒著金光的樣子，李承乾忽然感覺自己的發財大計可能要泡湯了。

「沒，沒啊，兒臣是說……是說……」

「編不出來了？」

「有點……額，不對，兒臣沒有編！」

「哼，你那點花花腸子朕還不知道嗎？老實交代，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看李二陛下滿臉威脅的表情，李承乾苦著臉道：「父皇，我咋到哪都能碰上你呢？」

「臭小子，怎麼跟你父皇說話呢，欠打！」長孫皇后這時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好好回答你父皇的話，你說的發財了是什麼意思？」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夫妻倆一個德行！

面對帝國主義頭子以及頭子他老婆的「壓迫」，李承乾只能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發財大計給合盤托出。

「你真的有辦法造出新紙？就跟那些鐵箱子里的一樣？」

「額……那倒不是，不過基本差不多吧。」

李二陛下說的是那些「穿越」過來的集裝箱里僅有的幾箱「A4紙」，李承乾可沒那個本事造出A4紙來。

「成本幾何？」

「應該不會很高吧？材料就是一些雜草和竹子，再就是石灰石，再就是人工成本……」

「那印書呢？你如何提高效率？」

「父皇、母后，你說你們整天都在用印璽蓋章，難道就沒想過，把一個個字做成印章那樣，然後印書的時候用到什麼字就給組合到一起……」

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都不是什麼笨人，李承乾稍微一點二人便明白了，眼睛立馬放出亮光。

「對啊，朕之前怎麼沒想到！如此簡單的道理，真是……」李二陛下猛拍一下大腿道。

李承乾不禁暗地裡撇嘴，心道：古往今來那麼多人被蘋果砸過腦袋，為什麼只有牛頓不是想著把它吃掉？你要早想到了那還要幾百年之後那個「畢昇」幹嗎？

「二哥，高明的法子雖然很好，也能從那些人手裡賺到錢，可是那些士大夫……」李二陛下暢想著自己在金錢海洋中翱翔的美妙感覺，身旁的長孫皇后卻很冷靜的提醒道。

「嗯？」李二陛下一愣，也立馬明白長孫皇后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也是陷入了沉思，手指有節奏的在椅子上敲打著。

這讓李承乾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夫妻倆打什麼啞迷呢，這麼好的賺錢門路還需要考慮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