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以後的生活會更幸福
084.以後的生活會更幸福
除夕之夜,程天涯帶我和六六回林家吃年夜飯,這是我第一次過年的時候回林家,之前是因為不想看見楚嵐和林依依,但現在林家只剩林海生一個人,林依依自從出獄后就去國外念書了,她現在倒變得挺安靜,估計是在監獄里學乖了。
六六現在在林家有自己單獨的兒童房,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裡玩,只是睡覺的時候才和我們在一起,床上,和著外面的鞭炮聲,我瞪眼問程天涯:「你快說,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把臉一別,「打聽那麼清楚幹什麼?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老公現在平安無事不就行了嗎?你說呢?」
「不行!你知不知道我當初有多麼心痛,我以為你死了,天天哭天天哭,哭得眼睛都快瞎了當時,你可倒好,說死就死,說活就活!」我一拳錘在他的胸口,他皺眉捂住,一副特別疼的樣子,我知道他是裝的,不予理睬。
可是他一直在一旁哎呦哎呦叫,我以為真把他打痛了,趕緊跟他道歉,解開他睡衣看看有沒有事,這一扯,看到了他心口處的刀疤,愣住了。
他握住我的手,將我摟進懷中,輕聲說:「你看你當年捅我一刀我都沒死,現在更不可能死了,我還沒跟你要完這一刀的債呢,怎麼敢死?」他挑著眉說。
我心裡不好受,趴在他肩膀上想哭,問他:「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於猛他們怎麼會把你的骨灰帶回來?」
「他們傻逼,以為那堆灰是老子的,他們也不想想,老子長這麼高大,真燒成灰難道就那一點?一個個的沒長眼睛,那天傅叔帶著人端鷹冥殿的老窩時,我沒能逃出來,他們放了一把火,把我困住了,但我命大,當時被困在大火中的人不止我一個,我擠著人群衝出去,但是把手錶擠丟了,從大火中出來之後,我又被鷹冥殿的殘黨抓住了,他們的頭已經死了,要報仇,就帶著我去了瑞士,這些傅叔他們當時是不知道的,他們只以為有手錶的那堆灰是我的。」他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那後來呢?」我又問。
「後來到瑞士以後,那些人雖然想報仇,但是卻分成了兩派,一派要直接殺了我,一派要留我一條命慢慢折磨,他們產生分歧,便天天起內訌,直到前不久我趁他們看得不緊偷跑出來,順便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機,我打電話給傅叔,他帶著人到瑞士來接我,把那幾人也都抓走了,然後我就立馬回了國,怎麼樣,你老公的經歷傳不傳奇?」他捏著我的臉問。
我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還傳奇,我聽得都膽戰心驚,做線人是特別危險的,稍有不慎便是惹來殺身之禍,他倒是說的這麼淡定。
不過有一點說不通啊,我疑惑著問:「不對,有個地方不對,既然骨灰不是你的,可是於猛曾經說過,軍醫鑒定過那盒骨灰,就是你的,這怎麼回事?」他眉心一簇,「有這事?不可能,我根本沒死,那怎麼可能是我的骨灰,猛子肯定瞎編的。」
事情大致明了,細節我就也不再追究了,而且那盒骨灰我已經扔了,也查不出什麼來。
我走神走的厲害,連程天涯什麼時候把手伸進了我的睡衣里我都不知道,等我覺察出來的時候,他另一隻手也已經伸進去了,我大喊:「你幹嘛!」
他勾唇,在我耳邊說:「想來場跨!年!性!愛!」他說完就把我撲倒,我真無語了,他回來這麼多天我倆沒少做,難道他是憋了這麼久,要把這一年多都做回來?
他要親我的時候,我用手擋住,小聲說:「會被聽見的。」
「聽見就聽見唄,我在我自己家和我自己老婆做,愛都不行嗎?」
正要進行到關鍵步驟時,卧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程天涯嗖的一下子把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六六拿著一個芭比娃娃過來說:「爸爸,我的娃娃胳膊掉了,你幫我裝上。」
好尷尬,被子下面我倆可是什麼都沒穿啊,程天涯喵我一眼,然後笑著伸出手接過娃娃,就這樣蓋著被子把娃娃的胳膊裝上了,然後六六高興的又跑出去。
我倆瞬間鬆口氣,這是第二次被六六撞見了,真不知道等她長大了再回憶起來會怎麼想。
程天涯起身光著走過去把門鎖上,然後回到床上壓著我,說:「這回沒人打擾了。」
我倆做了很久,十二點的鐘聲已經響過,他依舊不想停歇。
年初一早起,我給六六穿好新衣服后,程天涯要我給他打領帶,我打好之後摟著她的腰說:「你害我哭了這麼久,我還一個人獨自去流浪,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他低頭吧唧親我一口,笑著說:「行了吧?」
行個毛線!我仰頭瞪他,他俯視我,刮一下我的鼻子,說:「那你想要什麼,說吧。」
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道:「當初就一個紅本本我就跟你了,還給你生了個可愛的閨女,現在想想太虧了,你連戒指都沒給我買,我要鴿子蛋,婚紗照,還有婚禮!」
程天涯眼睛發亮,忽地打橫抱著我轉了一圈,說:「老婆,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在瑞士的時候就想這事了,如果能活著回來一定要和你風風光光的辦場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程天涯的老婆!」
他真的給我訂座了一枚鑽戒,正月十五那天戴上,我們去拍了婚紗照,三個人的婚紗照,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四個人,只是那會兒我還不知道,我的肚子里已經在孕育第二個小生命。
婚禮定在二月中旬,他想辦大點,但是我不想張揚,最後我們只請了各自最親近的親朋好友,他們也都是能鬧的主,一直鬧到晚上都不肯散去,一會兒讓我倆親個嘴,一會又讓我騎在程天涯身上在卧室里繞一圈,搞得我特別不好意思,最後他們要走的那一刻,於猛突然又折回來,說:「不對天哥,你還記得在部隊宿舍里你說過什麼話嗎?」
程天涯皺眉:「我在宿舍里說的話多了,你指哪句?」
於猛給方辰亮和鄭俊成一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像商量好似的都笑起來,於猛說:「就是你曾經說,在你的婚禮上,如果我們問什麼問題,你都會回答的,記不記得?」
程天涯點頭,「記得,怎麼了?」
「那我現在可要問了,聽好了,」於猛特陰險的一笑,「世界上最白的四樣東西是什麼?」
這個問題我記得,是程天涯第一次帶我見他們的時候問的,當時程天涯死活不回答,現在我也很期待他的答案。
可我瞄程天涯一眼,他臉色有點不好,也不回答,我問他:到底是什麼?」
他瞅我一眼,然後對於猛他們說:「你嫂子害羞,不能當著你們面說,一會兒我自己跟他說。」
「哎天哥你不地道啊!」
「嘖!欠打是吧?」程天涯瞪眼,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後來便走了。
現在沒人,我纏著程天涯告訴我,可他說什麼也不張嘴,我正發愁怎麼讓他開口,六六突然哭著跑進來,嗓子很啞,嘴角還在流血。
「媽媽,壞蛋欺負我。」她哭著說。
我給她擦擦眼淚,然後再把她嘴角的血擦去,破了一小塊兒,我問她:「你怎麼了這是?」
六六指著門外說:「壞蛋咬我,他說我一直講話講不停,說我煩人,然後他就咬我嘴一口,嗚嗚嗚。」
咬嘴?我瞬間石化,完蛋了,我閨女的初吻沒了。
程天涯往門口瞥一眼,喊道:「小猴子,進來吧。」
小猴子慢慢走進來,瞪眼看著我,程天涯有些生氣,他很嚴厲的問他:「小猴子,你為什麼咬六六,還咬她的嘴?」
小猴子很怕他,不敢說話,但是六六一直哭,他便開口道:「她嗓子那麼啞,還一直講話,我怕她嗓子痛,不讓她說了,她還說,我只好咬她了,咬她一口她就不說話了。」
「你騙人,明明是你自己壞蛋欺負人,我都看到了,你就是故意欺負六六的。」鄭瑾瑜突然又冒出來。
小猴子氣得咬牙,說:「不是,我真的是怕她嗓子痛。」
他們仨小孩吵得不可開交,後來孫園園帶小猴子走了,六六又和鄭瑾瑜去隔壁屋玩。
程天涯說:「你信不信,將來他們三個有得糾纏。」
我現在不關心他們仨孩子,我只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他越不說,我就越想知道。
他挑眉問我:真想知道。」
我點頭。
「那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你不能生氣,也不能打我,不能不理我。」
「行行行,我答應你,你趕緊說。」
他咳咳兩聲,咽口唾沫,說:「世界上最白的四樣東西是,」他頓了兩秒,繼續道:「天上雲,地上霜,小愛的屁股白菜邦。」
我怔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掐住他的脖子大喊,他往一邊躲,說:「你答應我不生氣不打我的。」
「是,我不生氣,我不打你,你馬上給我去跪搓衣板!」我大喊。
他死不要臉貼上來抱住我,想色誘我,我推開他,你趕緊去跪,要不然我現在把孩子蹦掉了你信不信!」
他愣住,顫著牙問:「你,你說什麼?孩子?老婆,你,你有了?」
「你要是不去跪,我馬上讓有變沒有!」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跪我跪。」
他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跪在那裡,時不時向我投來乞求的眼神,我脫衣服躺在床上背對他,後來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覺得身側多了兩個人,然後有一雙大手將我摟起來,我摸著自己的肚子笑了。
我知道,以後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會更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