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敵意

事情的發展超出四人預料，直到他們進入花之國首都花都都沒有再次受到襲擊。

戰亂國度有一個共同點，貧窮。

殘破的泥巴房，衣不遮體的百姓，躺在路邊乞討等死的老人……一幕又一幕，和城外的繁花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還是花之國的首都，管中窺豹，可想而知其他城市是什麼情況。

「這……」

從小衣食無憂的蜃辰兮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美麗的姑娘，行行好吧！」一個破碗伸到蜃辰兮面前。

蜃辰兮想都沒想，取出兩張一百面額的龍幣放到碗中。

「龍幣？你是龍之國的人！」

蜃辰兮點了點頭，指了指額頭上的護額，「龍之國鍊氣士。」

「拿著你的錢滾！我就算餓死也不需要龍之國的人施捨。」老乞丐將兩百龍幣扔掉，狠狠的踩了幾腳，指著蜃辰兮鼻子怒罵，「你們已經將我們花之國害得這麼慘了，還來花之國做什麼？」

整條街一靜，看向四人的眼神都帶上刻骨的仇恨。

「滾出花之國！」

「滾出花之國！」

「要不是你們這些大國，我們花之國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副模樣！」

……

蜃辰兮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

秦宇冰冷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冰冷，隱隱露出殺機。

雷牙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出手的打算。

「嘖嘖，還有人和錢過不去。」祝孤生撿起地上的龍幣，擦乾淨泥土，心安理得的放進了自己口袋，然後對秦宇搖了搖頭，道：「走吧，跟一群不知所謂的人計較什麼。」

三千年前的混亂時代，普通人無論見到哪一國的鍊氣士，都只能跪迎。

那時候，鍊氣士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心情不好就屠城滅村，至於殺人更是家常便飯。

後來，是蜃樓逆流而上，平定乾坤，不知道殺了多少這些邪惡混亂側的鍊氣士，才讓後來鍊氣士警醒，讓普通人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有了活下去的權利。

可以說，這些普通人怒視鍊氣士的底氣都來自蜃樓。

而現在，一群普通人去仇視給予他們底氣的國度……真是不知所謂！

祝孤生的言行徹底激怒了圍著他們的平民，不少人衝進旁邊的泥巴房子，拿出鋤頭鐮刀菜刀等武器。

秦宇殺意如洪水般爆發。

暴民被嚇得後退。

「不要怕他們！他們是鍊氣士，不敢對我們出手，否則蜃樓閣下不會放過他們。」

「對，不要怕他們。」

「哼，要是他們殺了我們，蜃樓閣下一定會為我們討回公道！」

……

祝孤生覺得自己夠不要臉了，但是和這些人比起來，他還是太年輕，身形一閃，揪出一個叫得最凶的人，喝道：「說，誰讓你扇動平民的？」

「什麼扇動平民？」被捉住的人眼珠子打轉兒，「你們龍之國是想再次入侵花之國，奴役我們嗎？」

「既然不說，那就去死吧。」

「看，他惱羞成怒了。」那人大吼，「我猜對了，他們一定是龍之國的姦細，要聯繫花之國中的內奸，再次奴役我們。跟他們拼了！」

「對對，跟他們拼了！」

「殺了他們，就算是死，也不做亡國奴。」

……

「既然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祝孤生拿出符文手雷。

秦宇狂暴的元氣爆發，八門遁甲開啟。

「別動手，別動手。」蜃辰兮死死拉住兩人，對於平民她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也不忍心看著這群平民被屠殺。

「慢著，慢著。」一個肥胖的身影從天際飛來，落在人群前面，「大家都靜一靜，聽我一言。」

胖子在人群中很有威信，群情激奮的民眾慢慢平靜下來。

「大家不要聽他的，他就是……」

嘭！

祝孤生一巴掌打暈手中提著的人，打斷了他的聲音。

「這四位我從龍之國請來的客人，我會看著他們，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大家都散了吧。」

良久后，人群中傳出遲疑的回答。

「既然大海大人說話了，我就暫且相信他們。」

「對，這次饒過他們，如果他們在花之國作惡，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

人群散去后，胖子苦笑道：「希望四位別介意，他們只是被人利用了。」

「對這些不知所謂的人，我們自然不會多想什麼。」雷牙搖了搖頭，然後聲音變得凝重，「但是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我在城外的時候就給你傳信了。」

「我被人拖住了。」胖子臉色陰沉下去，聲音帶著怒意，「我沒想到堂堂一國之主會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竟然會扇動平民，製造流血衝突。」

「為了權利，什麼手段不他們不敢用？」祝孤生從來不敢高估掌權者的底線。

「這兒不是談話的地方，幾位請跟我來。」胖子說完，走在最前面帶路。

低矮破舊的泥巴房子和坑坑窪窪的街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城門，這扇巨大的城門再次將花都分成兩個世界。

城門之內，燈紅酒綠，乾淨整潔，行人大腹便便，出行有侍女伺候。

城門之外，雜亂骯髒，行人蓬頭垢面，宛如地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祝孤生感慨。

「為什麼這些有錢人不願幫助平民？」蜃辰兮問道。

胖子低沉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蜃樓城主那麼偉大。」

……

花都最核心區域是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群，宮殿群中有著花都最高的樓閣。

花之國國王花飛華站在樓閣頂上，俯視著他的城市，他的國家。

「失敗了？」他突然問道。

匍匐在花飛華身後之人立即說道：「請我王降罪，失敗了。」

「失敗就失敗吧，本就沒指望一群莊稼能成什麼事。」花飛華神情淡漠，「不過既然是莊稼，就應該有莊稼的覺悟，等著上位者收割就好，不要整天想著獲得不屬於他們的權利。」

「我王說得是，花神一定會懲罰那些叛徒和異國人。」

「這是自然，成為花神成長的養料，是他們的榮譽。」花飛華頓了頓，又問道：「天之國的人什麼時候到？」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