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去
見著羅歐猶豫不定,軍士拿出一面旗幟,神情悲憤道:「兄弟,你看!」
這是一面倭灜國國旗,一鋪開長寬十米。赤紅的圓心特別刺眼,血腥氣味極重,上面還寫著一行字:「效忠倭灜天皇,誓殺青曜病夫!」
「天皇?病夫?我艹你大爺!」
羅歐氣的兩眼怒睜,破口大罵,似曾相識一幕剎那喚起心中滔天仇恨。
「兄弟,你知道這上面的字是用什麼寫的嗎?」軍士悲憤道:「這面旗是我在黑風嶺戰役后找到的,趕到時,十萬將士已經全部陣亡,倭灜國有一種嗜血妖蝠,專吸人血,每次吸完就留下針尖大的一滴滴在這旗上,好多兄弟就是被活活吸幹了血死了!他們故意留下這面旗,下了妖術,每到子時,這旗就會發出凄慘無比的冤叫聲,讓我這些活著的軍人,每天都受著絕望的煎熬!」
錚錚鐵骨的漢子眼眶濕了,瞬間又堅強起來,咬著牙,眼中露出熊熊怒火,彷彿置身在戰場,緊攥鐵拳發出咯咯的脆響。
我靠!羅歐氣的咬牙切齒。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摧殘我們的士氣,可他們沒想到,我們心裡留存的,只有復仇的憤怒,每多聽一次,只會讓我們更加堅定的去戰鬥,誓要殺光這幫倭寇!」
「誰家沒有父母兒女,誰不想享受天倫之樂?可是,有國才有家,我等決不當亡國奴,雄雄青曜,共赴國難!好男兒保家衛國,血不流干,不死不休戰!」
軍士眼中血絲通紅,神情無比堅毅。
「大哥,別說了!」羅歐熱血沸騰,激動道:「我不去……」
「你……不去???」軍士沒反應過來。這也太直接了吧,一般不願去的都會找個借口,這麼丟人的拒絕哪能直接就說啊,軍士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直截了當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我不去!」羅歐面不改色。
軍士沉痛地看了羅歐一眼,嘆了口氣道:「人各有志,我不勉強!」說完轉走便要走。
「大哥。」羅歐趕緊攔下,「我現在不能去,您瞧我這身子骨,去了也是白搭不是?您放心,等我有了本事,一定上前線來找你,到時候跟你一塊並肩作戰,弄死那幫狗-娘-養的!」
見著羅歐信誓旦旦,軍士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巴掌拍在羅歐肩上,差點沒把他拍趴下。
「兄弟,有心就好。你記住,雄雄青曜,共赴國難,這是我大青曜的國旨,人人要牢記。無論今後能否在戰場上見到你,你都是我青曜子民,須牢記祖訓!」軍士語氣深沉。
「你一定會見到我的。」
羅歐目光深邃。
……
……
羅歐躺在客棧床上,雙臂枕頭。
真想參軍打鬼子呀!
可是,就憑這豆芽菜的身軀,手無縛雞之力,靠什麼參軍啊?難道靠說呀?上了前線,披著戰甲,衝到面前一陣猛說,還能把敵人給說死?
罷了,曲線救國吧!羅歐憋著股氣兒。
雖說自己是地球人,不過擁有了前身的軀體和記憶之後,發現自己性格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受影響,腦袋裡怎麼也甩不掉青曜國是祖國的念頭。
但凡書生都有一顆報國之心,前身也不例外,打小就豪氣萬丈的勵志,今後無論是當了理學名臣還是清流士子,一定要報效國家,這可多少讓羅歐有些慚愧,自個兒打小的理想就是掙錢,成了富翁吃喝玩樂泡美妞,最多也就孝敬父母,跟古人比,境界實在差了太多。
反正離殿試放榜還有三天,我就等著看自己能分到哪個院,待個幾年多學點軍務,雖然衝鋒陷陣差了點,可我說不定能當個軍師,獻個什麼空城計、草船借箭什麼的,哈哈,這幫傻缺一定沒見過!
羅歐得意洋洋,轉眼又想到優化系統,更是神采奕奕起來。
系統如今開發了語言和圖文優化功能,不過還有好幾列的優化功能還沒點亮,躺在那灰暗無光,不知道該怎麼開啟,不過這不是他目前最關心的,雖說他還是有著這麼一顆報國之心,不過當務之急是想解決一件人生大事!
「有了這語言優化功能,我就能泡妞了!」
羅歐兩眼冒光,哈喇子直流!自個兒念個大學,見著美女無數,都沒下手的機會,那社會不是看顏值就是看海拔,現實一點的還得看資產,自己家裡面一窮二白不說,長得也磕磣,誰能看上你呀?雖說一肚子壞水,卻嘴笨,見著女同學想搭訕,不但說話抓不到關鍵,臉上還寫著走吧我帶你去開房的猥褻,好幾個長得還將就的女生,就這麼著被他蹩腳的泡妞嘴臉給搞砸了,如今穿越到了這裡,見著美女比校園多得多,心裡頓時跟貓抓了似的。
得先試試水!羅歐技癢難忍,搜索著目標。
「如今靈石也沒了,客棧押金最多管得了三天,不如先拿客棧老闆的女兒試水,看看能不能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多免幾天房租!」
想著這掌柜家的小姐,羅歐頭大。嫌貧愛富的毫無掩飾,就憑自己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衫,她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過,就算是多要了點免費的茶水,那都是一臉的鄙視,自個兒背影還沒從她眼前消失,就能聽見她尖酸刻薄的聲音:窮酸。
行,就拿你先試試!羅歐意味深長的一笑,整了整衣裳,走出了房門。
悅來客棧不大,精巧別緻。因為口岸當道,這裡常年客滿,掌柜的正在前面招呼著客人,忙的不亦樂乎,後院里一片幽靜,圍成一個園子,種著翠竹和芭蕉,鬱鬱蔥蔥,一番曲徑通幽的巧景。
掌柜家的張小姐此刻正在畫竹,墨竹倒是畫好了,可一直就沒想好怎麼配詩,正托腮凝視著。
這女子長得稀鬆平常,可偏就喜歡珠光寶氣,笑起來臉上的粉唰唰地掉,薄薄的嘴唇,嘴角一顆黑痣,越發承托著牙尖,可偏愛附庸風雅,學著隔壁的閨秀吟詩作畫,你瞧那故作矜持樣兒,彆扭!這心思哪裡是在作畫,分明是作秀。
羅歐心裡一陣好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張小姐在幹嘛呢?」羅歐擺出自認最有風度的樣子。
張家小姐正在沉思,一見是羅歐,立刻收了含笑沉吟的范兒,皮笑肉不笑道:「喲!是羅公子呀,我這會兒沒空,您有事兒可以叫前面的夥計。」
「張小姐在畫畫吧?哎,可惜呀,你沒法畫園中最美的風景。」羅歐惋惜一嘆。
「羅公子什麼意思?」張家小姐警惕地看著羅歐,上下打量這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