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才
「張小姐,我們不能這樣!」
羅歐話一出口,欲哭無淚。心裡埋怨這系統乾的什麼事兒啊!
這一來,乾柴烈火遇見一盆冷水,雖說還留著點火苗,可大勢已去。
「姓羅的,你什麼意思?」張家小姐語氣冰冷。
羅歐哭喪著臉,一時沒了應對,嘴巴一張,等系統自說。
「小姐勿怪,在下只是覺得我們發展的太快了。子曾經曰過,非禮勿摸,非禮勿推倒。要是等我中了功名,再與小姐談論此事,恐才不會辜負了小姐的垂青。」
張家小姐一愣,這是哪位子曰的?不過說對呀,要是被這小子得了便宜,萬一他沒考上,那我不就虧大了!
張家小姐低頭不語。
羅歐信誓旦旦道:「小姐對我的情意,在下心領神會。海可枯,石可爛,可我對小姐的想法,永不會變!」
羅歐自個兒都愣了。本來該是:我對小姐的情意永不會變,怎麼變成「想法」不變了?明白了,我對你尖酸刻薄攀富附貴的想法不會變!系統牛啊,賭咒發誓的,等於啥都沒說。
「當真?」
「當真!」
張家小姐醉眼朦朧,顯然是沒聽明白,聽到這麼一說,頓時笑靨綻放,起身將裡外收拾整齊了,便乖乖地自行離開,臨到門口回眸一笑,軟聲道:「放榜就這幾天,我等你。」
說完拋了個媚眼,故作羞澀而去。
羅歐悻悻看著張家小姐離開,想著她豐腴的身體,沮喪看著自個兒還在打傘的下半身,一時有些懊惱。
好半天冷靜下來了,才不得不佩服系統的高明。自個兒目的是免了房租,這一來一去,房租隻字未提,可這已經都不是事兒了,張家小姐不但會主動給自己免了房租,肯定還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等冷靜了下來,再想起張家小姐,羅歐突然有些寡然索味,發現自個兒對女人其實就是好奇,從沒嘗過肥肉,如今淺嘗了一下,過了乾癮,這才發現倘若不是真心喜歡的,推倒后必定後悔。
「哎……看來哥們離色狼還有相當的差距呀!」
羅歐一臉的無奈,覺得自己其實挺像好人。
……
……
傍晚,青曜國皇宮,御書房內。
宣正皇帝正在與丞相劉埍點評殿試卷子,一摞摞的文章擺了一桌,御書房內燈火通明,幾個貂寺正伺候著。
宣正皇帝四十多歲,穿著龍袍,細長的丹鳳眼,留著三縷鬍鬚,一看就不好糊弄。丞相生得極為魁梧,大腹便便,一臉的美髯,正仔細地閱覽試卷。
「劉愛卿看這篇文章如何?」
皇帝遞過一篇卷子,重臣無常禮,劉埍直接恭敬接過,仔細閱覽一遍,撫須道:「文辭不凡,筆記工整雋秀,不過皇上,臣以為這政見還是略顯平淡。」
「這篇呢?」皇帝又拿過一篇。
劉埍仔細閱過,捋須微笑道:「此篇上佳!」
皇帝又拿過一篇,劉埍看了也是頷首,也贊不錯。
「劉愛卿,你看這篇如何?」皇帝不動聲色的遞過一篇。
劉埍剛一過目,吃驚道:「好字!」
書法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光看這字就是大家風範吶,我朝除了懶疏坊的宗源,只怕還沒人能寫出這等遒美的字兒。
懶疏坊是青曜國第一書畫院,其中最受矚目的人物當屬宗源,如今不滿四十已被譽為青曜百年第一書法宗師。其人狂傲好酒,一字難求。曾有巨富帶著萬兩黃金十壇龍岩沉缸酒只求一字:雅,宗源淡淡只說一字:滾。
可這明顯不是宗源的流派,堪比第一書法高手,他到底是誰?
劉埍驚疑不定,皇帝笑而不語。
又看內容,劉埍越看越是吃驚,讀到高潮,定國柱石差點失了風範,失聲驚呼起來!
「奇才!奇才!!」劉埍激動不已。
「劉愛卿以為如何?」皇帝緩緩問道。
劉埍差點就脫口而出,說此人可點狀元,可仔細一想,差點驚出一身冷汗。
自古文無第一,重要的是政見。一些個清流士子縱然才高八斗,也未必能入得了當政者的法眼,就是因為政見不合。而此人的政見,簡直與劉埍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不少地方更有超越之勢,直看的劉埍大呼過癮,此人簡直就是棟樑之才呀!
按理說,這等人才那絕對是要重用的,可是劉埍有個擔心,此人的政見實在是跟自己太像了,劉埍擔心他就是自己的學生,要是老師點了學生做狀元,保不準那幫弄臣又要怎麼在背後戳脊梁骨了。
是哪個學生?自個兒門生上千人,有出息有學問的不下兩百人,也沒見著幾個能寫出這麼漂亮字兒的人,劉埍十分猶豫。
沉吟半晌,劉埍咬咬牙,穩重道:「臣以為此人可點榜眼。」
劉埍心裡的這些小九九,哪能逃得過皇帝的眼睛,心知肚明。他其實也是擔心這個問題,所以才讓劉埍過來看看,果不其然,此生多半都是劉埍的學生,他得避嫌。
「就依愛卿所言吧,愛卿以為這頭三名怎麼排序?」
「以臣之見……」劉埍指著第一篇道:「此篇上佳,雖說行文稍顯稚嫩,政見倒是明晰,可點狀元。」
「這一篇也不錯,不過趕第一篇有些差距,但也算是才華橫溢了,臣以為可以點探花。」
「至於這篇么……」劉埍拿著絕世文章,咬了咬牙道:「我看可點榜眼。」
這片絕世文章劉埍實在挑不出來什麼毛病,直接說結果了,他也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瞞不過難眩以偽的皇上,乾脆也不假說辭了,說了反而虛偽。
皇帝哈哈大笑,對愛臣的表現極是滿意,提了御筆點了前三名,宣了貂寺安排去放榜。
「劉愛卿,朕召你進宮,還另有國事相商呀。」
安排完了這一切,皇帝話鋒一轉,開始憂心忡忡起來。
「聖上可是擔心戰事?」劉埍問道。
「那倒不是,我是擔心軍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