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 看不到逆轉的可能
詭異的情形讓巫師們陷入了錯愕之中，一時間無法理解這些不死生物的行為，生怕這是不死生物詭計的巫師們繼續往下施放魔法，在一片火海之中，這些不死生物紛紛倒地…
但亡靈們還是就這麼呆立在了原地。
「莫非是拉文克勞已經打敗了死神？」
帶著喜悅的驚呼猜測聲在人群中響起。
這像是投入了深水的魔法煉金炸彈，城牆上方的歡呼聲轟然響起，幾乎掀翻了這片天地，不少人歡呼著「拉文克勞勝利了」、「死神被打敗了」、「世界不會滅亡了」之類的話語，一些非洲巫師們喜悅地開始叫著跳起了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引發了連鎖反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見這麼多人開始歡呼信以為真，天空中升起了不少慶祝的焰火。巫師們的魔杖中也灑出了各種金箔、彩帶，還有人放出了火烈鳥…
然而這種熱烈的氛圍維持沒多久，所有人的心底都傳來了盧娜那模糊的有些縹緲的聲音。
「別讓騷擾虻包裹你們，從長城上撤離吧。」
長城上一下子就沒了歡笑聲，還有一些焰火在天空中孤零零地炸響，但是長城上方卻一片死寂，就像是海邊驟然拍下的浪頭，剛開始慶祝的巫師們被女神這番話打懵了。
人們等來的竟然不是勝利的宣告，而是讓所有人放棄他們付出了無數精力和心血、堅守了如此之久的長城——不少人並不情願就這樣放棄，而是開始交頭接耳試圖搞明白是發生了什麼讓女神做出這樣的決定。
就如同魔法電話換人了一樣，巫師們心底忽地出現一個模糊的男聲取代了之前拉文克勞女神的聲音。
「盧娜，我來和大家解釋吧。」
艾倫的聲音辨識度還是很高，除了稍微有些虛弱外一如既往地很沉穩。
「戰友們、朋友們，時間緊迫請仔細聽我說，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出於安全考慮，我們和死神協商給大家爭取了離開長城的時間…請退得越遠越好最好都去霍格沃茨城上面呆著….接下來的戰鬥事關神靈，會非常激烈，長城也在波及範圍內，所以請先撤離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諸位已經很辛苦了，為這個防禦工事付出了很多，但接下來的事請…請交給我們。」
之後，日升日落，巫師們從長城上撤離之後，巫師們也茫茫然跟著旋轉。
雖然人們已經撤離到了足夠安全的地域，除了少部分傷病號返回了故鄉外，為了防止事情變故對他們又有所需要，所以大部分人員還都在浮空城上呆著，而在屬於浮空城的菱堡城牆上，這一雙雙凝然的雙眼，還是忍不住會望向下面冥界長城的方向。
一種頹然的夾雜著說不清楚的酸澀滋味在這些參與了防守的巫師們心底發酵——那麼多的同伴死在了那片戰場，花費了他們那麼多心血駐守的長城，突然就要放棄撤退，而原因只是避免被誤傷到。
那之前的那些堅持和犧牲還有什麼意義…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對於巫師們的這些情緒疑問，此時長城那片區域的情況則給出了答案。
落基山脈這片最近巨變的區域，原本自然的天空之前就變成了灰敗，倒撤離后中間又出現了不自然地散發著光芒的深藍區域，到現在這深藍區域又開始被灰色牢牢包裹。
就像是異世界一般，這裡幾乎無法分辨和活人世界和冥界的交界，冥界長城城牆一些模糊不清的表面反射著詭異的光芒，那是因為承受不住炙熱的高溫而玻璃化。
而在那戰鬥的中心，哪怕過的很遠，巫師們還是能通過望遠鏡發現原本的小山峰已經坍塌下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球形圓坑，彷彿是被刀子刻畫出來的缺口……
這片空間已經被遠遠超出普通巫師所能想象的力量改變了一切。
但對於戰鬥中心區域里，還是有東西沒有消失，就是將海蓮娜包裹的那個魔法護盾，她它被灰色的煙其雲霧所包圍，挺立在這片灰暗壓抑的空間之上，穩穩地懸浮在灰色的天空之中。
而她的下方，在晶化土地上，此時躺著一個身影，那個身影衣衫都被燒成了焦炭，皮膚現在被燒得焦黑只有些許還完好的位置，露出了曾經的蒼白。
一股皮肉燒焦的甜味濃得讓人作惡。
「艾倫？」盧娜的外貌看上去沒什麼變化，甚至身上穿著的自製魔法袍還保持著完好和清潔，「怎麼樣了？」
「盧娜…」這個身影呢喃道，「沒新意，又是折磨我時候的老招數。」
此時男巫的面孔燒得扭曲變形，眼球都被燒得融化的他伸出一隻焦黑的爪子比劃著，唇齒間死死壓抑著痛楚悶哼出聲。
盧娜握住了艾倫焦黑的手，神力向著艾倫涌去。
「現在還不用治療…我都習慣黑暗了。」艾倫深吸一口氣，雖然忍受著非人的痛苦折磨，他的聲音依舊平穩，「死神海爾波就是想要用這種伎倆讓你不斷浪費神力，以此來削弱你的實力。」
「抱歉…」盧娜握著艾倫的手微微收緊了些，「給海蓮娜正名后，信仰的力量下降了，也許的確不該進來前做這事的。」
「沒關係，這樣起碼沒有遺憾。」艾倫劇烈的咳嗽，痛苦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當他恢復呼吸之後，破碎、滲血的嘴唇露出了微笑，「就像是麻瓜世界里偶像結婚了，那些粉絲宣稱脫粉一樣。」
之前在和死神海爾波的交手中，哪怕艾倫和盧娜雙雙聯手，但戰鬥的形式卻依舊比他們自己預判的情況還要糟糕。
在盧娜沒有過來之前，死神海爾波在和艾倫戰鬥時，僅僅是使用了巫師形態就已經給艾倫帶去了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數不清次數的死亡。
而如今盧娜進入了冥界，面對她哈艾倫的聯手，死神海爾波依然佔據了上風——雖然他取得的優勢不至於摧枯拉朽一般讓他們無法還手。
但因為身處他的地盤冥界，這個環境下，在比人類出現前就開始累積的死亡力量可以源源不斷提供力量讓死神來恢復自身，對比盧娜的力量原來幾乎可以說是無窮無盡。
此消彼長之下，對於艾倫和盧娜而言，現在的情形的確非常嚴峻，雖然勉強還能維持，但整體形勢來說幾乎已經看不到逆轉的可能——他們的位置離活人區域距離肉眼可見，但死神卻一直絲毫不給他們機會有靠近一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