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隱 情

第九節 隱 情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林忘仇的下落依然不明,沒有一絲音訊,連警方都束手無策。自從那晚他像夢遊一樣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林秋正坐在開往郊區的公交車上,他這是第四次去文豪村。林忘仇的神秘失蹤對他的打擊很大,恐怖就像一張看不見的巨網,正在慢慢的收縮,而他和林忘仇或許還有更多的人正是這張恐怖巨網籠罩下的魚兒,一個也休想逃得掉。林忘仇失蹤了,他像夢遊一樣被那個在他家屋外哭泣的女人喊出去后就再也沒有了音訊,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也許他已經死了。下一個失蹤的人有可能就是他林秋自己了。想到這裡,林秋心裡一涼,額頭上不禁滲出了汗珠,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往下想了。當汽車經過上次那個候車站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往車窗外面看了一眼,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那個神秘的藍衣女人一直都躲在某個暗處,冷冷地盯著他。他甚至懷疑她不是人而是一個鬼魂,是一個無處不在的幽靈!站牌下並沒有人,然而,林秋始終覺得那雙可怕的眼神似乎穿越時空,無處不在,正在冷冷地盯著他。他突然神經質地往自己座位的後面看了一眼,坐在他後面的是一個中年婦女,一看就是郊區的農民。車子終於到達終點站了。林秋下了車徑直向文豪村的方向走去。郊外的天氣似乎比城裡冷了許多,天空一直都是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林秋匆匆地走在通往文豪村的路上,這條路兩旁都是茂密的樹木,地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由於天氣不好,整條路更加顯得幽暗、陰森。林秋心裡有些慌亂,他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都跟在他的後面。他停住腳步,猛的轉過頭去,原來是車上那位中年婦女。那位中年婦女也停住了腳步,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慌亂,她尷尬地朝林秋笑了笑,露出了一嘴參差不齊的牙齒。林秋不再理會她,把腳步邁得飛快,地上的落葉被他踩得「沙沙」作響。很快,便來到了林忘仇的家。自從那個女人經常夜裡在他們家的屋外哭泣,還有那個恐怖的藍骷髏的出現,再加上林忘仇又神秘失蹤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已經把這個家庭搞得支離破碎、死氣沉沉,整幢房子似乎都瀰漫著一股陰森森的鬼氣。自從他們家鬧鬼的事情傳開后,村裡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們家的房子,都像遇見了瘟疫一般遠遠地避開。林忘仇的父親林永福一聲不吭,他在悶頭抽著煙,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一雙混濁的眼睛布滿了憂鬱和痛苦。張玉玲兩眼紅腫,滿臉憔悴,也一直沉默不語,她和林忘仇才剛剛結婚不到半年,如今,丈夫卻神秘失蹤,不知去向,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往後的日子不知該怎麼過。「大叔,忘仇今天有沒有給家裡打電話?」許久,林秋才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默。林永福緩緩地搖了搖頭,一雙混濁的老眼漠然地望著窗外。林秋從那張布滿滄桑的臉上似乎讀到了一種歷經痛苦浩劫后所表現出來的麻木、冷漠和絕望。過了好一會,林永福突然問林秋:「小秋,你爸爸當年逝世之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特別的遺囑?」林秋一怔,他想不明白林永福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繼而搖了搖頭:「沒有。他什麼遺囑都沒有留下就走了。」林秋的父親林正德是在五年前的一天夜裡,突然上吊自殺身亡的。在他父親死後不到半年的時間裡,他母親也撒手人寰,跟隨丈夫而去,留下了林秋一個人。林秋清楚地記得,他父母在世的時候,似乎沒有一天開心過,整天鬱鬱寡歡。特別是他父親,夜裡還經常做噩夢,似乎一直都在承受著某種靈魂上的痛苦的折磨,直到死的那天依然沒有擺脫這種痛苦。林永福又陷入了沉默,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眼裡的神情變得更加複雜,有痛苦、有害怕、有擔憂、有絕望也有冷漠,令人難以捉摸。從林永福複雜的眼神里,林秋察覺到他似乎有著某種難言之隱,似乎他的心底里埋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不明白,林永福為什麼會突然問起父親死前是否留下遺囑?事實是,父親死前確實什麼遺囑都沒有留下,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時間不早了。林秋起身向林永福和張玉玲告別:「大叔、嫂子,我要回去了,你們要多多保重。忘仇一旦有消息,請記得給我打電話。」林永福默默地把林秋送到門口,當林秋要跨出大門的當兒,突然聽到身後的林永福喃喃地說了一句話:「這一天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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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死亡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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