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之間 心靈脫變

死了嗎？

陸凡心裡一顫，只覺得雙眼發酸，那染血地容顏依舊嬌艷如花，可其眼中，再也沒有半分神采。

對於棠蜜，陸凡既熟悉亦陌生。

熟悉地是，前身的記憶里有著她的大量存在，那如水地清純，那似火地嫵媚，那如花地嬌弱，那似草地堅強，都如同一幅幅絕美地畫面浮上心頭，刻在了他記憶地最深處里。

她愛他，一直都愛。

哪怕他曾冷落過她，哪怕他曾呵斥過她，可只要他需要她，她便一直都在，因為她的生命，早已不能沒他。

或許正是如此，陸凡對於棠蜜極為陌生，因為她的美只為他盛開，而陸凡，並不是他。

只是，無論熟悉仰或陌生，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地是，棠蜜的身影在他佔據這具身體時便印在了他的心裡，即使他不愛她，亦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恨嗎？當然恨！

可這恨意之中，更多地是無力。

如果他的實力再強上一點，勢力再大上一點，這三個刺客將對他構不成半點威脅，棠蜜亦不會為了保護他而遭受侮辱，香消玉殞。

這一刻，陸凡恨透了自己的孱弱，如果能活下來，他定要改變這一切，將命運攥在自己的手中。

到時候，他將不受任何人控制，亦不受任何人威脅，凡是對他不利者，都將承受他的怒火，誰也無法例外！

只是，他還有機會嗎？

……

「蠢貨，誰讓你殺了她的！」

先天武者怒吼一聲，一腳將出手之人踢飛數丈，他還想著殺了陸凡后在這個女人身上肆意折騰，現在倒好，沒法玩了。

「我……」

被踢之人慘嚎一聲，卻不敢作出半點反抗。

他的實力本就差對方太多，如今又要害遭創，真要是發生碰撞，吃虧的還是自己。

「瑪德，真是晦氣！」

見同伴不語，先天武者也不再出手，這裡總歸還有著其他人，否則以他的性子，非一巴掌拍死此人不可。

「沒死就給我站起來，送九皇子上路。」先天武者冷漠地望了同伴一眼，眼中滿是冰冷：「記得將他的人頭割下，帶回去交差。」

話落，他伸手一探，將棠蜜提了起來，如此美人兒，就算是死了，他也得嘗嘗滋味兒。

「混蛋，你給我放下阿蜜！」

見這人向著附近的屋舍掠去，陸凡頓時便急紅了眼，朝著他撲了過去。

棠蜜的死，他已經夠自責了，怎麼可能容忍此人再玷污她的屍體，讓她死了都無法安生。

「滾！」

武者冷哼一聲，揮手便擊飛了陸凡。若是他的身體沒被酒色掏空，他或許還會忌憚幾分。

至於現在，陸凡對他沒有半點危險，生死不過是在他一念之間。

「想要她的屍體？可以！」見陸凡不依不饒，武者冷笑了一聲：「等我玩夠了，自然會將她還你，到時候，我會讓你們死在一起，做一對同命鴛鴦。」

隨即，他不再同陸凡糾纏，一腳踹開了眼前的房門，其口中，滿是淫笑。

「畜生，你不得好死！」

見此情景，陸凡雙眼欲裂，可此時的他早已被另外二人攔下，無法阻止。

此時此刻，他除了詛咒，卻是別無他法。

「是嗎？我怎麼死，你是看不到了，但我知道的是，你會死得很慘。」

武者呵然一笑，眼中滿是不屑。

若是詛咒有用，那還要殺手做什麼，乾脆看誰不順眼就罵他一頓，豈不是輕鬆自在，一切都解決了。

話落，他將木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將棠蜜的屍體放了上去，其雙手，伸向了她的抹胸，淫光大盛。

「不！」

就在陸凡恨欲發狂，武者即將得手之際，一道紅影驟然而至，來到了武者的身後。

霎時，血光飛濺，人頭落地，漫天淫笑戛然而止，只餘下一道冷冽女聲響徹半空。

「淫人者，殺！」

「阿珂！」

陸凡先是一怔，隨後欣喜不已，這忽然出現的曼妙身影不是別個，正是他的召喚英雄阿珂。

有了她，棠蜜不但不用遭人侮辱，他的安全亦有了保障，再無性命之憂！

「是她！」

同一時間，其餘兩人亦發現了阿珂的存在，臉上陡然變色，滿是惶恐。

他們不知道阿珂是誰，但他們先前曾見過阿珂出手，那鬼魅地速度，那凌厲地殺招，根本是防不勝防，無法抵擋。

「走！」

相視一眼，兩人果斷撤退。

獎勵雖說誘人，但總沒有性命重要，如果他們執意要殺陸凡，最終地後果只有一個，那便是同那先天武者一樣，化作死屍。

「傷了殿下還想走，你們問過我嗎？」

阿珂柳眉輕佻，眼中布滿寒光，她的職責便是護衛陸凡的安全，這兩人既然敢對陸凡出手，她又怎能放過。

話落，她身形一閃，猶如一抹青煙消失不見。

「不好！」

見阿珂消失不見，兩名武者大驚失色，他們再也顧不得逃跑，停了下來。

只是，還未等他們作出防備，一抹紅光便乍然而現，兩人只來得及抬了抬手，便被紅光切中了脖子。

「唔……」

兩人想要說話，卻再也無法開口，他們的喉管在被紅光划中地剎那便斷了開來，鮮血如同泉涌，怎麼也止不住。

這一刻，兩人的眼裡滿是後悔，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他們絕不會襲殺陸凡，哪怕是背叛身後地主子，也好過喪命於此。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他們終將如同那先天武者般，血灑這風雪之中.

「殿下，你沒事吧？」

阿珂不再關注兩人，而是關心地看向了陸凡。

由於系統的緣故，陸凡在阿珂心中的地位就好比她的哥哥，是她在這個世界最親近之人，其滿身地鮮血，怎能不讓她心生擔憂。

為此，阿珂極為自責。

若不是她去追那些刺客，怎麼可能讓這些人鑽了簍子，差點害了陸凡的性命，哪怕這追擊地命令是陸凡所下，她依舊自責不已。

「我沒事，可是阿蜜她……」

陸凡搖了搖頭，眼中有著哀傷。

棠蜜雖說同他沒有關係，可在他心裡的影子卻是紮根不去，他終究不可避免會受到前身的影響，對她生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殿下節哀，阿蜜姑娘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殿下太過難過。」

阿珂沉默了幾息，開口說道。

她這一生大多獨來獨往慣了，卻是不知如何安慰陸凡，只能學著曾經所聞所見，勸上一句。

「那些刺客追上了嗎？」

陸凡強笑了一下，沒作解釋，雙眸之中則寒意漸濃。

「追上了，可他們都服毒自殺了。」

阿珂點了點頭，迅速應道。

那些刺客雖說實力不弱，對於她卻是不堪一擊，只是那些人口中都含有劇毒，一被抓住就服毒自殺，卻是沒有問出任何消息。

「伊韞那裡怎樣了？」

陸凡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手上則動作不停，將衣衫蓋在了棠蜜的身上。

「伊公公還活著，但其他侍衛都死了。」

阿珂淡然地回了一句，眼中滿是漠然。

她這一生見多了死亡，早已將生死看淡，這個世界上除了陸凡，她對任何人的生死都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

陸凡舒了口氣，並未在意阿珂的冷淡。

伊韞等人遇到的敵人比他這裡還多，他本就沒有抱有希望，如今伊韞活著，無疑是極好地消息。

「阿蜜喜歡桃花，再過三月這裡的桃樹就要開了，等回去后，尋人將阿蜜打扮得漂亮一點，讓她在這兒伴花而眠吧！」

陸凡望了眼院里的老樹，只見上面的枯枝已萌發新芽，他摸了摸阿蜜的臉頰，輕聲說道。

古語有云，兩個相愛的人死後將化蝶飛舞。

陸凡不知前身和棠蜜會否如此，可既然兩人先後魂斷與此，不如就讓他們相伴此地，不再分離。

或許，這便是最好地選擇。

「另外，告訴伊韞，無論他用何種辦法，都要將那幕後之人找出來，既然他們想玩，那我們就奉陪到底！」

頓了頓，陸凡沉聲說道，其眼裡的冷意，刺骨心涼。

「是的，殿下。」

阿珂點了點頭，眼中殺意漸盛，即使陸凡不說，她也會去做。

她已經失去了哥哥，可不想再失去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