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一個悸動的夜晚

「你的嘴唇有點腫，怎麼回事？」

傅言殤薄唇一抿，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避開他探究的目光，「剛才走得急，不小心撞門上了。」

傅言殤一聽，哭笑不得地看著我。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沒什麼好考慮的。婚紗明早會送過來，婚禮定在下午舉行，明天你別去上班了。」

我的心咚咚直跳，在忐忑和難以言表的緊張中越來越快：「行，要是哪天你想離婚，告訴我一聲，我會立即簽字離開。」

傅言殤眉心一擰，直勾勾地盯著我看了好幾秒，但最終並沒有表態。

可我看得出來，他似乎有點不高興，大概是覺得我很不識好歹，都還沒結婚呢就已經想到了離婚。

到了新家。

飯廳里已經擺好了飯菜，熱氣騰騰的火鍋發出誘人的香味，特別有家的感覺。

我望向傅言殤，這才留意到他拎著個蛋糕，剛才出門應該就是取蛋糕來著。

「今天你生日？」我尷尬地絞著手。

傅言殤看著我，「你生日。」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我幾乎要在他溫潤的眸光里沉溺：「我生日？」

傅言殤說：「對。如果你簡歷上寫的出生年月日沒錯的話。」

「……沒錯吧。」我就像一個後知後覺的傻瓜一樣淚流滿面。

這一刻，我彷彿看見了他藏匿在靈魂深處的細心和體貼。

有些人外表高不可攀，內心卻柔軟又善良，我不知道傅言殤是不是屬於這一類，反正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此時此刻我有多感動。

傅言殤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我，「哭什麼？」

我哭哭又笑笑，實話實說道：「忘了有多久沒過過生日了……一下子有些激動，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他忍不住笑了下，「明年也給你過。」

我眼淚汪汪地望著傅言殤，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沖昏了頭，一時之間竟連眼淚也忘了擦：「會有明年嗎？」

他皺著眉看了我一會，篤定地說：「會。」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承諾，說到底，我只不過是個世俗又平凡的女人，我也會渴望被人呵護、疼愛。

可傅言殤是我奢望得起的人物么？

我看不透他到底是個是什麼樣的人，明明這場婚事無關愛情，可他卻又時不時對我關懷備至，讓我冷如死水的心蕩起絲絲漣漪。總是忍不住去，想他對我的好是不是出於一點喜歡。

傅言殤見我愣愣地望著他，手臂突然一收，圈著我走到餐桌邊坐下：「我言出必行。說了明年也給你過生日，就一定做到。」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我聽來卻格外撩撥心弦。

我和他，會有明年嗎？

我不敢奢想，可內心竟是那麼的暗潮湧動，覺得我一定是花光了這輩子的好運氣，才會在最狼狽不堪的時候遇到了傅言殤。

吃完飯，我去收拾碗筷，他坐在落地窗邊看書。

他有時候是個肆意的人，看書時不會注意那麼多細節，很隨性地疊腿坐著，可依然耀眼奪目，窗外璀璨的燈火都變成了他的陪襯。

遠遠望過去，我的眼裡彷彿只看得見他。

他也許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翻書的動作一頓，抬眸看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