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我做了衝動的事
傅言殤挑起一抹清冷的笑,「我了解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就夠了。」
「是嗎?」沈寒不陰不陽地說:「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你傅言殤有潔癖,家裡介紹的幾個對象都是處女,難不成你竟會娶別人拋棄的破鞋?」
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望向傅言殤。
他微微低著頭,就連寡淡的表情都顯得凌厲。
明明是這樣平靜的傅言殤,卻莫名讓我心驚肉跳起來!
沈寒似乎很滿意羞辱我帶來的快感,很快又繼續說:「連秦歌的過去都不知道就娶她,傅言殤,你的婚姻觀挺特別啊。」
「我從沒說過我的婚姻觀大眾化。」傅言殤眯著眼,噙著淡淡的笑:「何況,我相信秦歌。」
「你不介意她的過去?」沈寒的眉頭擰成死結,語氣也變得尖銳起來。
傅言殤沒說話,不動聲色地握住我的手腕,用最直接的行動表態。
我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傅言殤是出於什麼心理牽著我的手,反正心下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他因為我在沈寒面前丟臉。
我學著當初沈寒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妹夫,我對傅言殤是真心的。」
沈寒震驚地盯著我,像是有很多話要反駁,可最後喉結一滾一滾的,似乎話都堵在嘴裡出不來,表情特別的尷尬、惱怒。
我木訥地看了一眼這個口口聲聲說我是破鞋的男人,不知道他這麼死纏爛打是為了什麼,反正我也無心去琢磨了,拉著傅言殤走進室內,關上了門。
傅言殤隨意坐在沙發上,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很久都沒說一句話。
我不安地咬了咬唇,他的眼神太幽暗,彷彿在審視一個欺騙自己的人,可要分辨他眼底的情緒,似乎又淡漠如常,毫無波瀾。
「傅言殤。」我上前一步,打破了沉默:「其實我和沈寒,曾經在一起過。」
「哦,一起過。」他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你們發生過關係?」
該怎麼告訴傅言殤我不但和沈寒上過床,而且連孩子都生了?
想起林薇親筆簽字的婚檢單,想起傅言殤說過的欺騙不可原諒,一時之間,我竟說不出口。
傅言殤似乎沒心情等我給出回答,驀地起身,一把捏著我的下巴。
我嚇了一跳,本能地閃躲,他突然惡狠狠地說:「別動。」
然後我就真的不敢動了,徹底被他冷硬的氣勢震懾住!
「我和沈寒……唔!」
我感到唇上一陣陣膩濕的涼,所有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語,都被傅言殤硬生生堵住,連帶著呼吸一起吞沒在喉嚨里。
他吻得強勢又霸道,薄涼的氣息寒中帶暖,如同他緊緊侵入我唇齒間的舌尖一樣。
我完全愣住了,甚至忘了應該推開他。
這種綿密的唇舌刺激曖昧又瘋狂,我一下子想起了沈寒從來不屑於吻我,壓抑已久的眼淚溢出眼眶,止都止不住。
算不清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傅言殤鬆開我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緊繃成了什麼樣子。
唯一還流動著的,是眼淚。
可能是我眼淚汪汪的樣子特別委屈,傅言殤的肩膀微微垮下來,「連接吻也不會,沈寒好意思說你是……」
他一頓,最終沒說那兩個傷我自尊的字眼。
我沒說話,彷彿被人狠狠戳中了痛處那樣難受。
傅言殤應該也感覺到我對這個吻的排斥,點了支煙悶悶地抽著:「沈寒對你有意思。」
「……你想多了。」我忽的僵了下,心中隱隱作痛。
他要是對我存有一點情義的話,怎麼可能張口就用『破鞋』來形容我?
傅言殤看我一眼,沒繼續這個話題,「秦歌,我說過我不會幹涉你的私生活,但你平時最好注意分寸,男人找上門這種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我點點頭,心裡還是忍不住去猜,傅言殤是不是真的有處女情結,剛才吻我是一時衝動,還是想警告我別再丟他的臉?
之後我們誰都沒說話,大概是這個吻讓我感到難堪的同時,傅言殤的內心也挺尷尬,只是他嘴上沒說出來而已。
晚飯後,我捂住肚子縮在房間里。
雙腿間溫濕的血液委實讓我嚇了一跳。
以前我很少痛經,但這次渾身都不對勁,那種感覺就像當初在精神病院倒在漫天風雨里一樣,涼颼颼的,冷得我連牙關都在打抖。
叩叩叩——
外面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給你買了止疼片。」傅言殤站在門口。
我心湖一盪,實在想不通他怎麼知道我來大姨媽了,悻悻地背對著他:「不需要……」
傅言殤沒理會我的拒絕,邁步走進來。
「餐椅上都是血,你沒看見?」
我壓下臉,剛才是真的沒注意。
「那我現在去擦乾淨……」
我爬下床,剛要走出去,他卻眯了眯眼,忽的把我推回原位:「我有說要你去擦乾淨么。把葯吃了。」
我搖搖頭,總感覺被一個算不上很熟悉男人撞破大姨媽,是件十分尷尬的事。
傅言殤見我拒絕,眸色深深地看著我。
「在我看來,生理期和發燒感冒沒什麼分別,難受就要吃藥,這是常識。」
我皺起眉頭,他的表情嚴肅又認真,甚至整張臉都是刻板的,就好像醫生對待病人的那樣。
這種感覺讓我一下子回想起精神病院的一切,我的心一疼,坐月子時那麼遭罪,現在身體怎麼可能會舒服?
傅言殤大概不耐煩我晃神,徑直倒了杯水給我,「你到底經歷過什麼,怎麼進的精神病院?」
我僵著身子,彷彿變成了雕塑一樣。
我經歷過什麼?
我多想拋開婚檢單上面的每一筆每一劃,告訴傅言殤我的過往。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無比清冷,就像在揣測我的過去似的。
這種眼神讓我如鯁在喉,心虛地伸手接杯子,誰知手一抖沒接穩,杯子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傅言殤一怔,條件反射般把我扯到他懷裡,將我和玻璃渣子徹底隔絕開。
他護著我,有力的雙臂扣緊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