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雷

「是你？」

歐文很驚異，似曾相識的場景，還是那個調查員小姐，還是背著她的那個孩子，好像幾天前發生的災難都是夢境一樣。

「我可以進去么？歐文先生？」

坎貝爾有些狼狽，渾身哆嗦，打著噴嚏，她是被凍醒的，飛車在平流層待得太久了。

她在進入市區的時候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星盟對進入許可權做了調整，她被迫只能臨時申請，又磨蹭了半天。

「當然可以，這裡請。」

歐文將坎貝爾引到了客廳，小小的空間讓坎貝爾忍不住皺了眉頭。

「歐文先生，你不是被弗朗西斯重點照顧了么，怎麼住的這麼差？」

將莉放在沙發上，環視了一下四周，坎貝爾的疑慮就更大了。

她以為歐文是涉密人才，受到了極高的保護，不過看來事情並非想象的那麼簡單。

「沒辦法，有能住的地方就不錯了，來一杯嗎，調查員小姐？」

歐文又沖了杯速溶，並將其遞給了看似有些不太自然的坎貝爾。

「謝謝。」

她的確需要一杯熱飲，平流層上飆車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今天怎麼是您來檢查，州府就沒有別的人了么？」

歐文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力量讓這個帶著孩子的女士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哦，我就是來看看。」

坎貝爾沒有多說，她已經覺察出了異常，無論是街區的管制，還是歐文所說的定期上門檢查。

「哎，我都說了，那份文件是我無意中看到的，現在對我的調查是根本沒必要的啊。」

苦著臉的歐文，可憐兮兮的抱怨了一句，然後埋頭喝咖啡。

「你能再次說一下文件的內容么？」

果然有料！坎貝爾準備將錯就錯，看看能不能套出來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只看到了蒼穹計劃的封皮，具體內容我真的沒看……」

歐文穩重喝了兩口咖啡，瞥了坎貝爾一眼，彷彿對這種套話行為經歷頗多，輕描淡寫的辯解就能解決一切似得，想讓自己承認看過機密文件的事是不可能的。

「好吧，歐文先生，我覺得咱們可以聊點別的了。」

坎貝爾已經拿到了她需要的信息，可以攤牌了。

「哦，您想要談什麼呢，調查員小姐？」

歐文開始好奇了，今天的問話，好像換風格了哎。

「我並非找您來談什麼機密文件的，我想知道，近期您負責的南澳區的反射爐工程到底有多大規模。」

「不大，也就十五個……，您問這個幹什麼？」

歐文有點不高興，保密員怎麼連這種工作問題也問，他們不會去查公司日誌么？

「啊，這麼少啊？」

坎貝爾有些失望，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數量很少，但那些可都是大型反射爐，功率很驚人的。」

將調查員小姐當成了外行，好心的歐文還耐心的解釋著，似乎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

「除了這個，還有點別的事情，我過來的時候遇上了點麻煩，似乎您準備安裝反射爐的地方出了什麼意外，這是我拍到了，您的智能眼鏡在嗎，我傳給您。」

「抱歉，我的眼鏡遺失了。」

「好吧，您看看這個。」

坎貝爾出門，從車中拿出來平板，將那場末日景象刷了一遍，終於讓歐文看到了黑色的驚雷與颶風系的形成。

（註釋：新時代攜帶型電腦，利用黑鱗與石墨烯製作，僅僅0.3毫米厚，類似於畫卷。）

「坎貝爾小姐，這是什麼？」

「我來的時候，趕上了在南澳發生的一次毀滅性災害，我的車輛緊急爬升，然後拍下來的。」

「這不對勁啊？」

「的確，我也沒有看見過如此嚴重的自然災害。」

「不，我說的是，這不是地球上能產生的自然現象，你看這個。」歐文指了指屏幕上那個巨大的黑色陰影。

「抱歉，這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這是黑色閃電，特殊情況下才能形成的等離子體，一般為球形，但不可能的，地球上應該不存在如此誇張的東西，這不是自然條件能產生的！」

「這東西我見過！」

「嗯？」

「五年前，紐約，太空人的黑色戰艦！」

「天！我知道了。」

歐文的驚呼，讓坎貝爾頻頻側目，她不知道這個有些狼狽的男人明白了什麼。

這個男人顯得很緊張，而且有些急躁，在客廳中來回走動，最終還是癱坐到了沙發上。

「調查員小姐，我想我們今天沒見過面，對嗎？」

莫名其妙的話，坎貝爾十分不解，但她還沒有放棄。

「歐文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今天來是想確定一下，反射爐會不會是眾多自然災害的成因。」

「不清楚，我不是氣候學家，但澳洲的反射爐確實有點多了。」

「看來今天的談話，我們應該沒什麼結果了？這樣吧，您跟我走一趟，如何？」

坎貝爾晃了晃手中的證件，似乎在賣弄權利。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需要出去轉轉了。」

歐文鬆了口氣，他在這裡也呆膩了，現在他寧肯選擇在審訊室中喝茶，也不願意自己獨自一人待著。

坎貝爾抱起了莉，對歐文點點頭，示意他跟過來。

還是那輛有些老舊的懸浮汽車，歐文很喜歡，就是這輛車把自己帶離了危險，就是感覺有點小了。

上了車，坎貝爾看了下儀錶盤，能源儲備還有足足60%，應該夠用了，於是在上面點了點，準備設置線路出發了。

「對不起，線路申請失敗，此區域已封閉，不能起飛。」

坎貝爾皺皺眉頭，通過後方攝像頭，她發現了有警衛人員似乎要靠近，不對！

果斷切換手動駕駛，開啟女司機特有的駕駛模式（用力踩油門到底），隨著一腳油門，車就沖了出去，筆直地飛向天空。

巨大的衝擊力讓歐文頭皮發麻，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調查員小姐竟然還是個暴走族？

（註釋：先行者的員工有一些特殊許可權，比如手動駕駛。）

「呼叫總部，有人飆車，是否進行攔截？」

~~

車飛了有一會兒了，這讓歐文有些鬱悶，一個提審至於跑這麼遠么，都超出市區圈了。

「調查員小姐，咱們這是去哪兒？」

「迪蘭班代！」

坎貝爾回復了一個遙遠的地名，讓他有些瘋。

「調查員小姐，我承認我是在監視期，也在配合您的提審，但至於跑這麼遠么？」

「誰說要提審你的？」

「那你把我拉上車？」

「我只是打了個眼神，你就跟上來了，怪我咯。」

……

歐文一陣氣結，跟女人真是沒道理可講。

「把我帶這麼遠，到底什麼事兒？」

「找到產生極端天氣的原因，並解決他。」

「我只是個受害者！」

「我懷疑，極端天氣和反射爐的大規模應用有關係。」

這下，歐文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方面他知道的真的很多。

~~

堪培拉的的反應很快，鑒於坎貝爾的特殊身份，他們沒有進行攔截，而是採用了其他方式。

「主人，有來自星盟交管局澳州分局的警告信，請問您是否查看？」

「切換到自動駕駛，發過來。」

「好的，主人！」

《警告文書》

尊敬的坎貝爾小姐，您的下列行為已經構成違法。

一、違反交通管制，市區飆車。

二、劫持人質。

三、危險駕駛。

請您於三日內在堪培拉管理中心登陸並交納罰金，逾期將會影響您的信譽評級。

~~

貌似不疼不癢的警告，卻讓坎貝爾打了個激靈，她想起了一個事兒。

小柒首領說過，獨立調查員是隱蔽行動的，配備的車輛也不受交通管理局的管制，警告信中缺讓自己去堪培拉的管理中心交納罰金？

聯想到中央管理系統中已經沒有了中控核心的事實，她有了一個猜想。

堪培拉想通過網路入侵的方式確定自己的位置，進而進行監視！

「你到底因為什麼被監禁起來的？」

坎貝爾沖著後座的歐文呲了呲牙，這個人或許才是麻煩之源。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弗朗西斯的桌子上看到了蒼穹計劃的文件，還只是封皮！」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計劃是幹什麼用的？」

「我只是猜，那是不是針對電磁護盾的？星盟有研究太空人戰艦的計劃！」

~~

島國，沖繩，與那國，這裡已經熱鬧非凡，大批的物資開始向這裡集結。

對於即將到來的災難，這裡或許會成為最大的避風港，泰勒教授和救災小組也被安排在了這裡。

「安哲，這裡的地下掩體不夠，而且排水設施也不足。」

「歐文先生，沒辦法，時間不夠了，我們已經在盡最大努力了。」

「安哲，我有一個想法，對面大陸，那裡不是有舊時代的很多舊時代地下工程么？」

「暫時放棄吧，歐文，雖然星盟已經答應了合作，但那裡仍然是楊森的故鄉，他們的人也很多！」

對於那片大陸，即便是星盟，也是難以管束的地區，所有人都頭疼的存在。

~~

忠於女王、奮勇向前，盡忠職守，百折不撓！——卡內爾(ka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