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趙德發懷疑兒子是任毛毛的種
趙德發懷疑兒子是任毛毛的種,對毛毛愈加粗暴,毛毛想媽媽,就到周雪冰那裡去住幾天。毛毛走了,他感覺掃除了一堆垃圾
歐陽一虹盡心竭力地承擔著一個后媽的角色,不能說是無怨無悔,但她確實是盡職盡責的,沒有發過牢騷。她是個很有生活信念的人。既然做出了放棄職業的決定,攬上了這種事,她就得擔當。我和我的玩伴們都知道,她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我們也都很佩服她。有天我對她說:「作為一個未婚的女孩,做到這樣是不容易的。」歐陽一虹說:「那是你誇獎。小胖子養活別人的母親都能默默無聞地堅持下來,何況我呢?我帶的是趙德發的兒子,又不是外人。」趙德發的脾氣一天不如一天。他懷疑毛毛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對毛毛是越來越差了。毛毛畢竟是孩子,使他不懂得大人的心,每回跟父親套近乎,都會碰壁。趙德發的喝斥使他常常莫名其妙,也使他更加貼近了歐陽一虹。此外,他就是沒完沒了地念叨媽媽,他對媽媽的思念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他念媽媽也不敢當著趙德發的面念,只能在趙德發不在家時,對歐陽一虹念。一邊念,一邊撥弄母親的電話。而母親的電話一直是空號。毛毛一臉茫然。可明知是空號,毛毛也把它看成一種慰藉,依然不停地打。或許他希望總有一天會打通的。這時候,歐陽一虹總是安慰毛毛,然後用千奇百怪的小兒故事把他的注意力岔開。有天晚上,毛毛入睡之後,趙德發問歐陽一虹:「他現在還念他媽嗎?」歐陽一虹說:「他是母親的兒子,哪能不想媽媽。你一走,他就念。」趙德發說:「我看這樣吧,明天我把毛毛給她送去。這個周雪冰也真怪,她怎麼不問問兒子的情況呢?」第二天早晨,趙德發就把毛毛的隨身衣服準備好,打了一個大包,塞進車子里,然後把毛毛叫上車了。毛毛說:「到什麼地方去?」趙德發說:「去見你媽。你不是想你媽嗎?」毛毛就笑了。趙德發趁機從毛毛嘴裡套話。他問:「你知不知道有個叫任毛毛的叔叔?」毛毛說:「知道。他經常有電話找媽媽,媽媽一接到電話就笑。他在我們家來過,我認識。」趙德發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毛毛說:「你沒問。」趙德發又問:「你喜歡任叔叔嗎?」毛毛說:「他喜歡我,我不太喜歡他。他總是把媽媽叫走。」毛毛的回答使趙德發再次證明了自己的觀點,毛毛是任毛毛的兒子,而不是他趙德發的兒子。替別人養活這麼長時間的兒子,自己還蒙在鼓裡,他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這麼想著,車就進小區了,他直接開到家門前停下來。然後拎著毛毛的大包,帶著毛毛去敲門。出來的是周雪冰,她還穿著睡衣,顯然剛從床上起來。周雪冰看見兒子,先把兒子抱著親了親,放到屋子裡。對趙德發說:「你也進來坐坐吧?」趙德發看著前妻臉上睡意未醒的樣子,說:「不坐了。我有事。」周雪冰說:「那我就不留你了。他還在床上睡覺呢。」趙德發一聽又是一頭火氣,他,他媽的他是誰?不就是那個任毛毛嗎?趙德發說:「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周雪冰一笑,說:「什麼時候了,你還吃醋。」趙德發說:「就這樣吧,我走了。」說罷轉身,周雪冰向前走一步,說:「你如果不願意帶毛毛,就讓他長期跟我住吧。」趙德發本來想走,可他還是被這個複雜的問題纏住了,他想搞清。趙德發說:「我想問問,毛毛到底是誰的?我的,還是他的?」周雪冰說:「你胡說些什麼?他是我們的兒子。」趙德發似乎從周雪冰的眼神中看出,周雪冰的目光有些發虛,目光是混亂的,且不敢直視他。這又使他加重了對兒子來歷的懷疑。趙德發看看毛毛,覺得不該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話,就不再說了。然後扭頭就走。他耳朵往後聽著,毛毛沒跟他說再見。這小子有了娘就不認爹了。把毛毛送到周雪冰那裡去了,趙德發感到一身輕鬆。毛毛總使他產生聯想,看見毛毛就想到周雪冰和任毛毛的苟且之事。現在好了,走了乾淨了。眼不見心不煩。他甚至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毛毛一走,就好象把屋裡的垃圾袋扔出去了。回到歐陽一虹的住處,屋子裡又只有兩個大人了,屋裡再次歸於平靜。毛毛在家時,他們沒有大大方方做過事,現在可以無憂無慮地做事了。歐陽一虹正在收拾毛毛的玩具,趙德發從後面把她抱住了。懷裡是她的腰肢和屁股。歐陽一虹說:「你沒見我忙著?」趙德發說:「等我走了你再收拾吧。」她只好把掃帚扔下了,又去凈了手。趙德發還是覺得歐陽一虹的身體好,就從前面把她解開了。蹲下去吃奶。趙德發的嘴弄得她痒痒的,她說:「這是將來喂你兒子的。」趙德發說:「先餵了我再說。」他手忙著,嘴也忙著。因為孩子走了,他很放鬆,最後發出了厲聲的高叫。然後很瀟洒地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