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掌門姑媽

且說林雲被長孫秋珊灌輸了內力之後，有一種內力呼之欲出的感覺，於是他憑大腦控炁區的意志將胸口的紅碳一逼。

嚯！

一瞬間胸口和丹田燃起了他從未感覺過的狂熱，然後暖氣迅速傳便全身，之前挨了一棍的右手傷患處有一種清涼瑩潤的感覺，身上被踢的瘀傷不再痛，反而是一種痒痒的感覺，腹部的內傷似乎也有所好轉。

林雲心驚道「這肯定是前輩灌輸給我的真炁起了作用，沒想到被我身體利用了起來。但這些真炁來之不易，留著待會兒萬不得已逃跑的時候再用。」於是他便將兩團暖氣熄滅。

不一會兒跟隨宮薰出去的幾個弟子便來了拜月殿，長孫秋珊問起林雲是否會武功，幾乎所有人都表示林雲會武功，她們都親眼看見林雲使用過那些招式。

長孫秋珊便質問林雲「我拜月盟的弟子向來誠實守信，我想不可能這麼多人都冤枉你一人吧！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三人成虎，意思是只要有三個人說山上有老虎，那麼不管真假大家都會相信山上有老虎。現在有八九個人都說林雲會武功，那麼長孫秋珊她們自然不會再懷疑。

「前輩我真的不會武功啊，只是，只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您的這些弟子，她們竄通好要一起陷害我的，您要明鑒啊，您剛才也試探了我的身體，我確實是白客啊！」林雲一口咬定，死不認賬。

那個穿著旗袍的瘦女人言辭尖銳地道「如真如你所說，你不會武功又得罪了宮薰她們，那你覺得她們有必要大費周章的把你帶回遼北處置嗎？便是她們中任何一人也能把你給辦了！」

林雲真想甩那女人兩巴掌，心中罵道「老妖婆，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幹嘛要那麼跟我過不去？更年期到了嗎？」

「掌門，您看這個。」一個身穿紅色緊身練功服的弟子拿著手機走到長孫秋珊面前，長孫秋珊看了一會兒后，眼神冷峻的盯著林雲，並吩咐那名弟子把手機讓林雲看看。那上面原來是林雲在比武招親時跟柳長風過招的視頻，不曾想竟然被那個紅衣弟子用手機給錄了下來。

宮薰笑著道「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林雲嘆了口氣「唉……」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岔子林雲倒是沒有考慮到「前輩，晚輩真不是故意要學你們的武功的，那些武功都是我小時候我娘教我的，我娘也沒說那些功夫不能學，我也不知道你們不讓學，我若知道肯定就不學了！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您看能不能……」

長孫秋珊道「你且老實回答，你都會哪些武功？再說半句慌，先把腳打斷！」她說話決然，自有一種威嚴。

林雲道「就只是《拜月劍法》和《日月換移身法》。」

長孫秋珊心中思索「『日月換移身法』只有我拜月盟高級內門弟子才可學到，這麼說來這小子他娘以前應是我門的高級內門弟子」她問「你今年多大？你娘叫什麼名字？」

林雲道「晚輩今年十八，我娘叫什麼名字晚輩就真不知道了！」

一個中年女人上前道「掌門，這麼說他娘應該和咱們是同代的弟子，我們那一代高級內門弟子總共52人，如今有50人都依然在門內任職，僅兩人不在。其中余嘗冬背叛我門，已被追殺而死，另外一人是您……」

長孫秋珊罷了罷手示意她不要再說。那群老女人都知道另外一人是誰，而宮薰等人則是滿心疑惑。

「他姓林，難道說是她和那個姓林的所生？」想到這裡長孫秋珊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地問「你娘……長什麼模樣？」她似乎故意的壓抑著什麼。

林雲道「我娘她得了一場病，容貌盡毀，我也說不清楚什麼模樣。」長孫秋珊又問「她拿筷子是左手還是右手？」林雲道「啊，這個我知道，我娘吃飯是左撇子！」

長孫秋珊心中一動，身體也跟著晃動了一下「你娘用劍嗎？」

「當然用，她的《拜月劍法》使得可好了！」

長孫秋珊又問「她用的劍有什麼特別之處沒有？」

林雲道「嗯……我娘的劍就是比較好看吧！」她又問「上面有無字跡？」

林雲細細一想回道「噢，有的，劍把前面有個『棠』字！」此話一出長孫秋珊神情激動，嘴唇哆嗦了起來「哪，哪個『棠』？」

「海棠的『棠』。」林雲記得很清楚，他娘的劍上就是有「海棠」的「棠」字。

隨著一個「棠」字落音，長孫秋珊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哈哈啊……嗯啊……秋棠啊，這麼多年來我都以為你死了，原來你還活著！」

「掌門！」幾個老女人紛紛上前扶住搖晃的長孫秋珊。隨著林雲和長孫秋珊的幾問幾答，大殿的氣氛忽然轉變了。

宮薰等人頓時都嚇到了，她們是第一次看見她們高大威嚴的掌門人流眼淚！忙關切道「師父……」

「都下去吧，這沒你們事了！」一個中年女人對宮薰等人吩咐道，她們道了聲「是」便不情不願地退下了。

長孫秋珊激動而迫切的問林雲「你娘她現在在何處？她為什麼不來見我？」

「我娘……」林雲回憶起昨天晚上還溫習過的她娘讓他一定準守的法則，其中一條是無論是誰問起他的親人，就說都死了，包括他娘！「我娘她去年十月……病逝了！」林雲低垂著腦袋，裝出一副哀傷的樣子。

長孫秋珊眼淚更甚，仰天吶喊「秋棠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這麼多年都沒回來看望姐姐啊？」

「掌門，您要節哀啊。」

「是啊掌門，請節哀順變。」幾個中年女人紛紛安撫規勸長孫秋珊。

林雲頓時一驚，心道「姐姐？這位掌門是我娘的姐姐？這麼說是我姑媽咯！如果拜月盟的掌門人是我姑媽，那我是不是就不用為學了她們的武功而受責罰了呢？」

長孫秋珊哭了一會兒之後也意識到作為掌門人不該表現得這樣脆弱，於是也擦乾流眼淚，紅著眼眶對林雲道「孩子，你娘長孫秋棠是我的親妹妹，你是我的侄兒啊！」

見長孫秋珊伸出了雙手，林雲想她肯定要抱自己，於是大喊一聲姑媽，投進她懷裡。心道「原來我娘叫長孫秋棠！」

「哎！」長孫秋珊溫柔地揉了揉林雲的腦袋，她這一生大半時間都花在追求名利和修鍊武功上了，40歲成家，45歲終於功成名就做了大俠，如今只生有一個六歲女兒，不曾有兒。眼前是妹妹的兒子，也可當是她的半個兒子。她問「這些年你和你娘都住在哪裡？」

林雲道「我和我娘隱居在一處偏僻的山村！」看到她那麼傷心林雲有些不忍，想告訴她自己娘還活著，不過想到他娘讓他那麼說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是以便沒有道出實情。

長孫秋珊道「也難怪，我這些年沒少派人打聽她的下落。林威那個畜生，害得你們母子兩……嗨呀，可恨！」

林雲神情一凜，心道「她連林威那個狗賊也知道，看來真是我的親姑媽啊！」

看到林雲一身的狼狽，長孫秋珊憐惜道「孩子，如今你娘去了，以後姑媽就是你媽，你就留在姑媽這裡，也讓姑媽替你娘盡份責任，照看你！你這傷勢如何了？」

糊裡糊塗地多了一個姑媽，林雲受寵若驚，也倍感榮幸，他道「哦，也沒什麼大礙，死不了的！」

「說的什麼話，阿琦，你帶他去處理一下傷勢」長孫秋珊吩咐一人領著林雲治傷去。

新日斜掛，新月湖上波光粼粼，空氣清朗濕潤。林雲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他想長孫秋珊既然說要代替他娘照顧他，總不能把他安排在禁閉室里照顧吧！

在拜月盟的醫院裡，林雲接受了一位木屬性女俠的內傷治療，腹部和右手的傷好了七成，身上的瘀傷經過瑩潤治癒之炁的滋瑩，不久即可痊癒。

說到此處不得不提的是，木屬性內炁單元呈膠囊狀，一頭呈烈性具備殺傷力，稱之為天頭；另一頭則呈良性，具備治癒力，稱之為地頭。凡木屬性內功者修鍊內功時都分天力和地力的修鍊，如果要成為攻擊性為主的武者，修鍊時天力和地力的最佳比例是四比一，反之要成為治癒性為主的醫生時，天力和地力的最佳比例是一比四。

再回到拜月殿時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長孫秋珊問過林雲的傷勢之後便問「賢侄現在是何俠稱？」

林雲回道「不瞞姑媽說，小侄的內力時而使得出，時而使不出。所以並非俠客！武功實在是差勁得很。」

長孫秋珊道「我拜月盟的武功向來嚴厲禁止外傳，你學我門武功已成事實，按照門規需將你終身監禁！」林雲聽到這裡直冒冷汗，長孫秋珊繼續道「不過你既是我侄兒，姑媽自然不能如此對你。本來姑媽欲納你為內門弟子，但你卻無俠稱，所以暫且納你做個外門弟子如何？」

林雲大喜「多謝姑媽，只是拜月盟一向只收女弟子，這樣會不會讓姑媽您為難啊？」

看林雲能置身處地地為自己考慮，長孫秋珊便知他人品不錯，笑道「賢侄不必操心，我拜月盟一向靈活自由，偶爾破例也是可以的。過於死板迂腐只能淪為峨眉派的下場，以前峨眉比我門強盛數倍，如今我門卻比峨眉強盛幾倍。所以門派過於固守陳規只會蕭條下去。」

林雲拱手道謝「那就多謝姑媽了！」

「嗯，我已命人給你安排了一所住處，你且安心養傷，待到傷好之後姑媽再為你挑選一位師父，針對你的情況因材施教」一個人精力有限，是教不過全門派的弟子的，所以上一代的許多優秀弟子都會在門派內擔任師父，指導弟子。而作為掌門人的長孫秋珊一般只教授高級弟子中的佼佼者，所以她只是一小部分精英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