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
我急忙跟上去卻見那嬤嬤將將氣絕身亡,清楓上前抱著她哭了起來,我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畢竟在他小小的世界里,自小就沒有母親的疼愛,父親的寵愛,只有這個年邁的老嬤嬤待他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或許在清楓的眼裡,她已經就是他的母親了。
出人意料的是清楓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堅強,他強忍著自己即將流出來的眼淚說道:「嬤嬤,都是清楓拖累了你,如今你終於可以如願的去見母妃了!嬤嬤放心,清楓肯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也定會聽從您的囑託,如有一日再見到兄長,定然勸他回頭是岸。」
繼而轉身看向我,我走上前他拉起我的手說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笑了笑暗自想了想,說起來他的歲數和煋瀾差不多,同煋瀾一般喚我一句姑姑也是喚的上的,可獨獨清遠又是我的大師兄,讓清楓喚我一聲姑姑,輩分豈不是就亂成了一鍋麻?於是又想了想說道:「你可以尊稱我為上神,或者姐姐都可以。」
他愣了愣極是恭敬的將兩隻小肉手抱成了拳頭躬身說道:「上神,能不能請你幫幫忙,將嬤嬤送到安放母妃遺體的海子里去?以了了她陪伴母妃的心愿。」
他這個要求我不是不能答應,只是天族確實有規定,能被沉到那海子里去的除了皇族之人就是在這四海八荒德高望重的神仙,像嬤嬤這種身份的神仙是沒有資格沉海的!
無奈我得極認真得說道:「我們將嬤嬤送到你母妃先前住的宅子里安葬好不好?」
他雖年紀小卻並不愚笨,點了點頭,於是我就將這老嬤嬤帶回了紫韻天妃曾經的府邸,將她安葬在了後院,一切妥當后我們準備離開時,我卻意外的見到了她所說的那株桂花樹,心中不禁感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我帶著清楓回到崑崙虛時卻意外看到了另一個人,她似乎是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的樣子,見我來了忙迎了上來說道:「上仙……哦不,應該是上神了,今日聽說你去九重天,就想著去見見您,沒想到您已經離開了,我就想著在這裡等等看,說不定能碰巧遇上。上神看上去氣色不錯,約摸著是大好了吧?」
「還好,沒覺著哪裡不適。」來人正是青黛,說這話時我極是客套,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刻意的疏遠,其實對她這個態度並不是我的本意,可由於對青提帝君的偏見也只能捎帶著和她也熱絡不起來了,又一想其實這樣也挺好,當初就是因為青提帝君才會和她熟識的,如今又因為青提帝君和她生分我自認為這並無不妥之處。
她抿了抿唇,乾笑著說道:「看到上神沒事,青黛就放心了,如此,青黛就不打擾上神了。」
我並沒有打算再和她多說幾句,只是這時恰巧疊修走了出來,見我也在就笑著說:「方才煋瀾神神秘秘的跑到我那處說門外有一個奇怪的人,原來是青黛啊!怎的不進去?」
青黛極其不自然的說道:「小仙就不進去了,見到上神無礙,小仙也就放心了,如此便先行退下了,帝君……還在養傷,青黛不能出來的太久。」
她那句「帝君還在養傷」讓我甚為吃驚,莫不是給我度了修為,把他自個兒度病了不成?我沒有將疑惑問出口,青黛既然都如此說了,疊修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留她了,待青黛離開后,疊修訕訕的說道:「約摸著這青黛來見你也是因為青提帝君的授意,想來這青提帝君也應當知道你怕是不想見他,只能遣了青黛來見你了!頭些日子我就想跟你說說青提帝君的事情來著,可當時你說不想聽,如今可是想聽了?」
我看了看清楓,總覺著這些事情清楓知道得越少越好,疊修似乎也看穿了我的心思將煋瀾放下后讓他二人自行玩耍去了!
見她二人離開,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疊修就說道:「你當日傷重被子逸抱回崑崙虛后,青提帝君和那魔君九幽曾再次大打出手,由於兩人皆在混沌鍾里受了極重的傷,打了不出幾個回合就止戰了,只是後來由於魔君星爀其實就是魔君九幽的事情實在太過驚世駭俗,惹得四海八荒都為之震顫,畢竟在這四海八荒能與青提帝君匹敵的已經不多了,元始天尊約摸著就是唯一的一個,這也是這些年九重天能一直太平的最大的原因了,所以那段時間天魔兩族都很不安定,最後還是那魔君九幽自行宣布魔族除了自衛以外永遠不會進犯天族,這才算是給了這四海八荒吃了定心丸,之後他來看過你幾次后就聽說回了滄溟宮閉關去了,至於青提帝君……我實在攔不住他,他說什麼這是他虧欠你的,所以為你做什麼他都願意,修為也是那時候度給你的!之後也再也沒來過,我卻不知道他是怎的病了。」
我心中笑了笑說道:「他們二人當真可笑,師兄,日後只要是有關於他二人的人來崑崙虛都一概不放行。」
疊修雖然不明白我此舉到底是何意,可也默默的點頭應下了!
此後的數百年裡我在也沒出過崑崙虛的大門,後來疊修又收了幾個弟子,我便讓他接了父親的位子,自己則帶著清楓和煋瀾享清閑。
日子倒也過得不錯,期間疊修又多方打探子逸的消息,均無果,只是可以斷定的是,子逸回去繼承了帝位之後勵精圖治,將焰晨國打理的越發壯大,即便如此他也只活到了一百五十歲便壽終正寢了,不過這歲數對於人族來說已經是極高的高壽了!
當初父親也曾說過子逸是有機會再次位列仙班的,所以我並未放棄尋他的念頭。
這日,茵漓愁眉苦臉的來到我的院子里也不知坐了多久,只知道我醒來時她就已經在了,我見她如此便問道:「怎的了?莫不是受了我師兄的氣?」
她見我如此調侃她也不意外,畢竟早已經習以為常,苦著臉從袖袋裡拿出了兩張請帖說道:「你且先看看這個。」
我打開請帖便見到青丘二字,隨後下邊就墜了一行小字,我和上請帖說道:「原是嘉瀾的三哥又有了娃娃。」
茵漓繼續苦著臉說道:「這一個是給你的,狐帝也請了你,你也是知道的當年嘉瀾臨去時曾對你說過的話,狐帝一直對比耿耿於懷,也不知此次請你前去所為何意。」
我笑了笑擺手說道:「不管是何意去了便知,別家的喜酒我都可以推了,唯獨青丘的我不能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