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妥協

第14章妥協

穆嘉羽瞥了一眼跪在眼前的王德，又將懷裡的令牌拿了出來。他的眼神卻飄向遠方，站在那裡，許久未說話。

王德跪在穆嘉羽的腳下，直到雙膝酸麻，雙腿顫抖，才聽得頭頂上的人說了一句，「起來說話。」

王德如釋重負，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不著痕迹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拱手說道，「王爺，我家老爺有話叫小人帶到。」

謝昂本想邀請穆嘉羽前去謝府做客，可還未作出決定，就出了謝穆妍那樁事，他在這個時候叫穆嘉羽去府內，也是想試探這個性格乖張怪癖的五王爺的想法。

「哦，王德，謝左相的管家。」穆嘉羽如此說。

「回王爺，小人正是王德。」

「聽聞，謝穆妍已經回了帝都，改日，本王想親自見一見。」

王德身子一顫，梗著脖子站在那裡，只喘著粗氣，不知如何接話。謝穆妍回帝都的事情只有府里的人才知曉，剛剛回來的五王爺會如何知情？！這是王德沒有想到的。

穆嘉羽手中的令牌在指縫間翻轉，突然，「叮！」落在了地上。

王德的身子一跳，下一刻，汗珠子就落在了自己的鞋面上。王德在心底琢磨，是要跪下去領命，還是要繼續說老爺交代的話，或者回答穆嘉羽的問話？看著地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令牌，他的腦袋都開始不聽使喚了。儘管王德見多了大場面，接觸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可還是在穆嘉羽跟前不知所措了起來。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四周及其的安靜，只能聽到王德自己的心跳聲。

「王爺……」王德聽到了自己聲音之中的顫抖。

穆嘉羽輕輕一嘆，似乎很可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翻在上面的那個「謝」字，說道，「哦，掉了便掉了，送給你。呵……」

王德顫抖了一下，若是再等一刻，就要跪下去了。抬眼，看見了穆嘉羽已經離去的腳步，只揪住了他的銀色衣袍一角，清掃他的小腿。

穆嘉羽一走，王德「咚！」的一聲，癱軟在了地上，身後跑過來的小太監將他扶住，「王管家，這是怎麼，如何是好，聽說謝左相病倒，您怎麼也？哎，王管家，可聽得到奴才說話？！」

王德眨巴了兩下眼睛，許久才看清楚眼前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小太監，輕聲「恩」了一聲，「叫人送我回府。」

得知王德是被宮裡的太監抬著送回來的時候謝昂正在喝葯，「噗……咳咳……」謝昂也驚嚇不小。

王德沒有去看大夫，直接進了謝昂的屋子，還未說話，就跪在了那裡，看看四周伺候的丫鬟和站在外面的護衛，王德低垂著頭，只說，「老爺，老奴有重要的事要說。」

謝昂嫌棄的對面前正在收拾他吐出來的湯藥的丫鬟們揮揮手，又對那邊躺在軟榻上假寐的鄒氏低喝一聲，「滾出去！」

鄒氏也見怪不怪，拎著手絹，扭著腰肢，出了房門。

「何事，說！」謝昂艱難的從床榻上坐起身，看著胸前的一大灘葯汁痕迹，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回老爺，似乎，似乎，五王爺知道了咱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