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桃花開了
何父何母都覺得有點奇怪,何曉初發信息,應該是跟她爸爸肖勝春發才會這麼高興吧。
怎麼會是和她姑父呢?他們當然知道她姑父是誰了,那是杜明凱啊,是他們家兒媳婦的哥哥。
「我沒亂說話,那天......」妮妮還要說,可把何曉初嚇壞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來,有些慌亂地說:「妮兒,咱們回家吧!」
「回家?回哪個家?媽媽今天有點奇怪啊,你難道要回爸爸家嗎?不是和我說離婚了,就不可以再回那個家去住了嗎?還是回聶伯伯家?」
完了!何曉初心中暗叫不好,妮妮嘴快,全說出來了。她囑咐過她的,讓她別告訴姥姥姥爺她離婚的事。不過這次是她說起回家,妮妮做了聯想沒忍住吧。
唉!只得硬著頭皮面對了,她緊張兮兮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樣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還好,老首長自從孫子出來以後心情非常好,沒有那麼煩躁了,看起來還平靜。
當然,生氣是難免的,他臉拉的老長。
「離了?」他嚴肅地問。
何曉初點了點頭:「離了!」
「到底還是離了?」他又問,何曉初只得再點頭,不敢開口。
「看來我的話在你那兒不起什麼作用,你走吧!」
「爸......你聽我說嘛!」何曉初坐下來,想跟父親撒個嬌。
「老頭子,她離婚了,你還趕她出去,讓她睡大街呀?這孩子真是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不怪你爸生氣。快給你爸道歉!」何母忙兩頭和稀泥。
「爸,我錯了!實在是......」
老首長不吱聲,臉色還是難看的很。讓他真把女兒趕出去還真有點捨不得,再說柔柔還在,這個家不像從前。等一下硬趕她走妮妮肯定會哭的,他可不捨得外孫女哭。再說鬧的不像話,家裡還有坐月子的,就不好。
何母看老頭子有點動搖,就趁機代替他訓何曉初。
「你說說你,不知道怎麼想的.肖勝春昏迷不醒時,你不離不棄的,好不容易把他照顧好了,現在跟正常人沒區別了。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了?反而要離婚,我和你爸真理解不了。」
「唉!爸,媽,你們覺得我是那種會輕易說離婚的人嗎?肖勝春他......」她看了看妮妮,想要怎麼說才能不傷害到她幼小的心呢。
「我們家的保姆招弟,都有了他的孩子了,我能不離婚嗎?」她想,這樣說估計女兒聽不懂吧。
老首長繃緊著的臉總算緩和了,原來還真的不怪自己的女兒,誰願意遇見這樣的事啊?
「這肖勝春真是好大的狗膽啊,看來上次素新收拾他還沒收拾到家。算了,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何母長長嘆了口氣,看著女兒,再看看外孫女,覺得兩個都可憐。
「傻丫頭,這事怎麼不早和爸媽說啊,自己憋在心裡得多難受。離了多久了?」
「有些天了媽,你們別為我擔心,我都挺好的。」何曉初之所以不說,一方面怕父親生氣,也是怕父母為她操心啊。
「離婚以後你住哪兒了?對了,剛剛妮妮說什麼聶伯伯,你住雲海那兒了?」何母問。
「是啊,本來離婚要住在宿舍里的,誰知道宿舍人滿了。家裡也沒地方住,我就和妮妮暫時住在雲海哥家裡了。我和他說好了,要是有空的宿舍我馬上就搬出去。」
「這樣也不好啊,他一個單身漢,你是個離婚的,這樣沒名沒分的......」何母說到一半,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曉初啊,你總得找一個吧?這才三十剛過,不可能自己過一輩子的。我看雲海和你倒挺適合的,唯一的就是他那女兒只怕......不過都是一家人,估計慢慢也就接受了。你要住他那兒就先住著,兩人多談談,看能不能......」
老首長覺得老伴這主意不錯,要是真能把女兒交到聶雲海手上,那可真是一輩子的福氣。
聶雲海的為人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對何曉初自小就好,現在他們一個是喪偶一個是離婚,更顯得相配了。年齡上,聶雲海被何曉初大十歲,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真是天作之合啊。
這事,做父親的不好勸,不過也殷切地看向何曉初。
她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雲海哥這人確實很不錯,像她親哥哥一樣。不過她從沒有往這上面想過,畢竟心裡有杜明凱,別人哪裡入得了眼啊。
「爸,媽,我剛離婚,還不想這麼快就考慮這事,以後再說吧。至於和雲海哥,我和他一直像親兄妹似的,沒有那種感覺。」
「這傻孩子,有幾個人是一見鍾情的,感情是慢慢培養的。你呀,好好考慮考慮,要是跟雲海在一起,我們都放心了。爸媽年紀也大了,不想看著你這麼漂泊不定的,你要好好考慮呀。」
何曉初見母親說這話時,眼角都有點濕潤了,忙微笑著答應道:「行!我好好考慮吧!嘿嘿,就算我有這想法,雲海哥還未必看上我呢!」
「他還看不上我的女兒?那我就給他下命令,配軍婚!」老首長以為女兒有了點這個意思,只是害羞呢,這樣笑道。
「老婆子,你現在就給雲海打電話,讓他過來,我和他談!」老首長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的。
「爸,您別著急啊,這件事我還是自己先探一下雲海哥的口風吧。你這樣把人家叫過來,人家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到時候萬一不同意,我多不好意思啊。」何曉初可急了,生怕爸爸說風就是雨,等一下萬一聶雲海答應了,她就完了啊。
「這事他還能不同意?這就是天上掉餡餅了,我女兒長的這麼好,又有能力,又有素質,哪樣配不上那小子了?你放心,這件事包在爸身上了。」
何曉初忙給母親使了個眼色,向她求救。
何母雖然期待這件事的發生,不過也覺得事關女兒終身幸福,不能草率為之。
聶雲海彷彿他們親兒子一般,要是這事沒弄好,怕到時候弄得尷尬,連兒子都認不成了。
「這都幾點了,幹嘛這時候非要找他來說這個事啊?你要是想說,哪天叫他來家裡吃飯,順便提提。現在特意說這件事,好像我們女兒嫁不出去了似的,不好!」何母輕聲說道。
「也是!那過兩天你就安排他來吃飯,我跟他說。」
何曉初這才平息了心跳,躲過一劫。她想,下次請聶雲海來吃飯,她非得設法從中阻攔不可。
她一門心思在杜明凱身上,杜明凱自然也優秀,不過在老人看來,肯定是沒有聶雲海好啊。
他們會嫌他不成熟,會覺得他年紀小不相配,就像她以前的想法一樣。
就是到了現在,她自己都還在猶疑著,想和他在一起,想為他努力一下。但是她還沒有非要走到一起的決心,好像努力只是一個過程,結果她就聽天由命。
要是杜明凱知道你是這個想法,還不恨不得把你斃了,她心裡偷偷地想。
「走了,妮妮,媽媽帶你到聶伯伯家去了。」何曉初重新起了身,拉住女兒的小手。
「我們去跟舅舅舅媽打個招呼吧!」她說。
杜柔柔這兩天就要滿月了,精神很好,和姐姐說了一會兒話才放她們行。
何曉初帶著妮妮回到聶雲海家,聶希希可高興了。
「姑姑,怎麼走了這麼久啊?我和我爸都想你了呢!」她說,人小鬼大的。
聶希希發現自從她說過讓爸爸和姑姑在一起以後,爸爸有了微妙的變化,好像總是出神。
別看她年紀小,因為家庭問題卻異常早熟,很多事情都看的懂。
何曉初看了看雲海哥,他的臉竟有點紅,有點不自然。
「小孩子別亂說!」他說道。
這話,何曉初是有點耳熟的。上次妮妮說了她和杜明凱的事,她就是這樣說她的。
難道他對我有了那個意思?何曉初忽然這樣想,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許是因為剛剛父母提過,才會往這上頭聯想過吧。
如果雲海哥能對自己有意思,估計早在十年前就有了,還會等到這個時候嗎?所以,一定是多想了,她笑了笑,摸了摸希希的頭。
「丫頭,姑姑也想你們。」
「累了吧,早點歇著吧!以後再有這麼難纏的客戶跟我說,我會......」
「雲海哥,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因為和你的關係,得到你的特別照顧。」她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行,倔丫頭!去吧去吧,去歇著吧。」聶雲海搖了搖頭,寵溺地說道。
何曉初答應了一聲才帶著妮妮回了客房,收拾了一些衣物便帶女兒一起去洗澡。
兩人在浴室里很舒適地洗了很久,各自穿好衣服后出來,何曉初頭髮還沒等吹乾就聽到聶希希的房間發出「砰」的一聲響,還聽到了她的尖叫聲。
她也顧不得頭髮了,叮囑妮妮自己呆在房中,她幾步就跑到了聶希希房。
聶雲海也聞聲趕過來了,只見聶希希一個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剛才的響聲是人和凳子倒地發出來的。
「姑姑!疼!」她就是一邊做作業,一邊不老實地往後晃凳子,天天這樣晃,沒想到今天用力過猛摔倒了。
「別動,姑姑看看傷到哪兒了。」何曉初蹲下來,幫她檢查。
「都哪裡疼啊?」
「就胳膊,腿也有一點!」她嘟囔著說。
何曉初輕輕抬起了她的手臂,一看,有些地方擦破了皮。
「你等會兒,姑姑箱子里有萬花油,一會兒給你擦擦。」何曉初說完站起來回了自己房間,一會兒又帶著萬花油進來了。
聶雲海也緊張地查看女兒傷勢呢,好像就兩處皮外傷,傷的不重,不過他還是很心疼。
「姑姑先給你擦,明天爸爸帶你去醫院看看。」他說。
「這點傷小意思了!」聶希希剛剛跟姑姑叫了痛,現在想想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忍著疼豪邁地說道。
何曉初蹲下來低下頭幫她處理,小心翼翼地擦起萬花油。
「姑姑,你好溫柔哦!」
聶希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何曉初,說著俏皮話其實是在掩飾她自己內心的感動。
自從母親過世,她就沒體驗過被母性的光輝環繞著的感覺。她是個淘氣的女孩子,有時在學校也會受傷,從沒有人這樣細心地呵護她的。
聶雲海站在那兒,也看著何曉初,她的側面真的看起來溫柔極了。
除了溫柔,她渾身上下還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他這才注意到,剛剛沐浴過後的她頭髮還是濕的,有一些貼在她的臉上。
整個房間好像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何曉初身上的,她的睡袍此時領口有點開,渾圓若隱若現。
聶雲海猛然感覺自己小腹一熱,身體莫名地升起了一種躁動。
這種感覺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出現過了,他甚至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你說姑姑溫柔不溫柔?」聶希希見姑姑沒有回應,就轉頭問聶雲海。
「喂,你臉紅什麼呀?」她見自己的父親臉有些不自然的潮紅,好像呼吸還有點不正常似的,有些急促,這是她沒見過的。
何曉初這才抬頭看聶雲海,他果然是臉紅啊。
「大概是被你嚇的,沒什麼事的話爸先回房了。有事你等一下叫爸就行了!」聶雲海聲音有些嘶啞,儘管他不想如此,聲音卻還是出賣了他。
何曉初疑惑地看著他,幾秒鐘后才明白到他是怎麼了。
她臉頓時紅透了,再不敢看聶雲海一眼。她一直以為聶雲海對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在此之前也的確沒有發現他對她有額外的意思。
可她是已婚女人,他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聲音沙啞,要是她再猜不到他對她有慾望,不是太傻了嗎?
她心裡有些奇怪和難過,只想和他保持著兄妹一樣的關係,不想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破壞這一切美好。
旋即當她注意到自己睡袍有些露,還有自己頭髮沒幹,又理解他了。
畢竟他是個獨居多年的正常男人啊,面對一個這樣的女人,有反應也是正常的吧。也說明不了他就是什麼壞男人,只是很自然的生理反應。
理解歸理解,她心裡還是彆扭,也沒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