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色輕友
「嘩啦啦」的水聲，在靜謐的屋子聲音顯得格外的大，氛圍顯得更加詭異。
即便是聶維新，這時候也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自覺學著隔壁妹子將手臂抱起，聶維新忍不住抖了抖。
嗯，有點兒冷，可能是空調打得太高了。
廁所裡頭的劉川航倒是沒什麼感覺，電影裡頭那種一打開水龍頭就「嘩啦啦」冒紅水的場面也並沒有出現。
順便就著水龍頭洗了洗手，水還有點兒燙，見門口孫子怡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劉川航搖搖頭，現在的女孩子就是膽小，溫室裡頭養出來的花朵。
跟他們家劉燚相比差遠了。
「進來吧，把門關上。」
默默嘆一口氣，劉川航突然有點兒鄙視自己，沒想到膽兒肥竟然也成了那個死妮子的優點。
其他人見劉川航出來，目光紛紛看向廁所，只是本來就不寬的門被劉川航堵得嚴嚴實實，她們最多看到屋子裡頭沒有打開的燈......
逃也似的跑到聶維新身邊站定，孫子怡舒一口氣。
「我找的人，你放心，他們家在我們那一帶很有名望的。」
看出妹子的緊張，聶維新輕聲開口。
這個倒是沒說假話，窮鄉僻壤的，年代再久遠些連個衛生所都沒有的時候，劉川航的外婆是個接生婆，十里八村生孩子都找她。
外公又是算命的，連帶著取名字都一條龍搞定了，說起來是有些名望。
懶得理會損友的裝逼行為，劉川航學著外公給人算命的樣子，眾目睽睽之下伸出右手，從食指開始，每個手指頭的指尖都順著和大拇指指尖碰一下，嘴巴里一邊還含含糊糊的念念有詞。
「金木水火土、土火水木金，聶維新是個大傻逼......」
！！！
嘴角抽搐，聶維新有些蛋疼。
其他人倒是沒察覺，被劉川航一臉嚴肅的樣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長呼一口氣，劉川航又娘炮兮兮的捏了個類似蘭花指的樣子擺在胸口，微微翻轉，手心朝自己，悄悄將早就藏在T恤圖案里的一顆透明玻璃珠握在手心。
然後裝腔作勢雙手合十各個方向搓了搓，再攤開手，一顆玻璃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先、先生，請問這是什麼？」
見這位依舊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卻是一聲不吭，孫子怡沒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
「她並未有意作怪，只是在凡塵尚有心事未了，想要你們幫忙而已。」
臉上露出憐憫，劉川航微微搖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女孩們身子齊齊一顫，背後不由自主冒出冷汗，膽子小的甚至忍不住微微顫抖。
開什麼玩笑！
劉川航沒來之前她們雖然害怕，但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畢竟除了鬼壓床和噩夢，也並沒有其他靈異事件。
但現在這位高人一句話蓋棺定論，他喵的真的是鬼物作怪啊！
幫忙？
行行好，人鬼殊途，她們躲都來不及好么！
越想越害怕，孫子怡本能的靠近聶維新，幾乎要哭出來。
感受到心上人的恐懼，聶維新瞪劉川航一眼。
劉川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嫌棄的撇嘴，眼瞼微合，然後又猛的將珠子握住。
「不過剛才我已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導她陰陽相隔，一切自有命數，往後，也就不會再來煩你們了。」
「噗~」
差點兒沒憋住，聶維新差點兒被劉川航逗笑。
還真別說，這貨現在看起來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和電視裡頭那些大師相比，也就是一句「阿彌托福」的差距。
要不然以後還真就接點兒這樣的單子？
心裡默默打著小算盤，聶維新眼睛發亮。
還真別說，沒準真是一條發家致富的路子。
劉川航不曉得聶維新打的什麼主意，但現在他的差事兒完了，這些女孩兒在劉川航看來就是壓力太大，現在有他這個「高人」如此一番，接下來只要放輕鬆，好好歇息上幾天就沒事兒了。
所以並不加以停留，劉川航朝眾人頷首，語氣淡淡。
「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女孩兒們面面相覷，一時沒從劉川航剛才的舉動中反應過來，見他要走，其中一個眨巴眨巴眼睛。
「這，這就完了？」
？？？
難道不還要做法畫符什麼的？
一臉黑線，妹子再想想這位剛才的舉動，心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舔嘴，聞言劉川航嘴角微勾。
「那你以為還有什麼？」
「不用畫個符什麼的嗎？」
妹子小心翼翼的開口，總覺得差點兒什麼。
「是啊先生，您要不給我們留個符或者桃木劍什麼的，萬一她再回來......」
曉得小姐妹的意思，孫子怡也連忙幫腔。
她們也不是懷疑劉川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總覺得應該有個什麼東西避避邪，心裡才踏實。
臉上露出尷尬，劉川航轉身不露聲色的朝聶維新使眼色。
搞毛，他們來的時候可沒想到還有這出。
孫子怡看出劉川航的遲疑，想起電視裡頭人家做符都是要用什麼精血什麼的，以為是劉川航捨不得，於是連忙可憐兮兮的看向聶維新。
「有，有有有，川航你昨天不是就畫了一道么，你看她們一群小姑娘也不容易，就拿出來吧。」
色令智昏，看到孫子怡看向自己的眼睛，聶維新整個人直接激動起來，哪裡還顧得上劉川航，連忙一邊開口，一邊使眼色。
其他聶維新可能還真沒轍，但符劉川航有，這個聶維新知道。
當初大一的時候劉燚給的，劉川航顯擺了好久，放錢包里除了洗澡寸步不離的。
臉上微微抽搐，劉川航白聶維新一眼，沒有說話。
呵，兩百塊錢干兩百塊錢的事兒，出發之前可沒說符的事兒。
有些氣惱這貨重色輕友，劉川航連回去再畫這樣的客套話都懶得說。
氣氛凝結，其他人也看出劉川航的不樂意，各人對視一眼，越發覺得那符的不同尋常。
「先生行行好，我們肯定不虧待您的，不如我們出兩百塊，您直接賣給我們吧。」
最裡頭的女孩兒想了想朝劉川航開口，臉上陪笑。
這裡頭她家經濟條件是最寬裕的，膽子也最小。
臉色徹底沉下來，劉川航看一眼說話的女孩兒，眸子微冷，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朝聶偉新看一眼。
「你不走我走了。」
說完轉身，聶維新曉得這貨恐怕真的生氣了，安撫的拍拍心上人，正想跟上勸勸，後面那個女孩兒以為兩個人真要走，心裡一急，連忙直接衝到劉川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