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明港
永明港位於萊格緹米斯王朝東北方,是萊格緹米斯王朝北方第一大港口,也是北方唯一的一個大型港口。
永明港西北方是橫跨萊特緹米斯王朝北部邊境的荊棘山脈,東南方則是橫跨大陸的橫斷山脈。整個永明港呈坐西南望東北的角度。當大陸開始起西南風的時候,由於荊棘山脈和橫斷山脈的存在,導致永明港成為一個「喇叭口」似的狀態,一般船隻很難靠岸。所以,導致了永明港雖然是萊格緹米斯王朝北部唯一且第一的大港口,但貿易量並不高,大多數船隻都將永明港當做是補給用的港口。
目前正好是初夏時節,永明港外的海面上還算是風平浪靜,在賽爾斯看來,來往的船隻雖然不少,但遠遠比不上北海鎮的數量。
賽爾斯站在甲板上,回想這十多天來的見聞,愈加感覺這次僱主的不簡單。
在斯高傭兵團跟隨鄧卓思商會出海的第四天,賽爾斯與副團長傑夫,也就是斯高傭兵團唯一的一名魔法士談話的時候,傑夫對賽爾斯說道:「賽爾斯,你是我們傭兵團里腦子最活泛的人,甚至有時候我感覺你的頭腦更適合當一個商人,而不是傭兵。這個鄧卓思商會不簡單。船上的這些船員是否隱藏了勢力暫且不提,這個我也看不出來,可能圖拉團長會更清楚一點。單單是每天我在房間內冥想的時候,總是隱約的感覺到我們所在的這艘船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魔力波動,這意味著船上可能還有其他的魔法士存在,甚至是魔法師。我猜團長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情。」
聽到這裡,賽爾斯笑道:「傑夫先生,我認為團長既然接了這個任務,心裏面就應該有個譜。況且僱主越強大的話,在保護了他們自身的同時,對於我們不也是有很大的好處的么。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可以說生或死,都綁在一起,所以我認為沒什麼可擔心的。」
「賽爾斯,你雖然機靈,腦子活泛,但是畢竟年輕,今年也才有十九歲吧,經驗太少。我的家鄉有句話說我感覺很有道理,就是『有多大能耐辦多大事』,反過來則是『想辦多大事就要有多大的能耐』,所以我認為這個鄧卓思商會圖謀不小。不過,希望還是我想多了。」
賽爾斯和傑夫的談話只是航行中的一個小插曲。十多天來,賽爾斯發現,這艘穆恩號的管理非常嚴格。雖然說有著不成文的規定,要求傭兵團成員不得在船上隨意走動,但平時只要不是特別犯忌諱的地方,傭兵團成員還是可以在船上自由行動的,但是這個穆恩號上面犯忌諱的地方明顯要比曾經賽爾斯曾經跟過的商船要多。不過這一點也可以理解,畢竟誰都有一些秘密。
從北海鎮到永明港的航行比較順利,畢竟北海鎮與永明港的地理位置剛好是一東一西,北海鎮是看不到海天相接的日出,而永明港則是看不到海天相接的日落,兩地之間的海域雖然不是海灣,但也差不太多。
穆恩號到達永明港的時間剛好是清晨,太陽從穆恩號背後的海平面上緩緩升起,除了早已來到甲板上的賽爾斯,十多天來在船上沒有任何大型娛樂活動的斯高傭兵團的其他成員也陸續來到甲板上,等待著商船靠岸。
穆恩號靠岸后,圖拉告知傭兵團的人員,穆恩號會在永明港停靠一個白天的時間來補給必要的航海物資,要求斯高傭兵團成員務必要在傍晚時分登船,眾人紛紛應諾。
相對於北海鎮的繁華,永明港實在是有點愧對萊格緹米斯王朝北方第一大港的稱號,不過當人們想起他另外一個「唯一」的稱號的時候,也就紛紛釋然。
這是賽爾斯第二次進入永明港,賽爾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港口附近的一家酒館。早上的酒館內人並不多,稀稀拉拉坐著幾個客人。賽爾斯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對酒保喊道:「來一杯牛奶,兩份麵包,一份水果沙拉。麵包要你們老闆親自動手做出來的,別拿其他的糊弄我,水果要新鮮的,要是裡面有一個蔫頭巴腦的,小心我斷了老凱利的拐杖!」老凱利是這家酒館的老闆,啤酒、麵包、沙拉醬是老凱利家祖傳下來的手藝,在永明港相當有名。
酒保聽到這裡,知道這是個熟客,開著嗓子回應道:「放心吧您吶,小的給您做主,再加一份酸奶,我們老闆的新手藝,包您滿意,麵包再等十分鐘有新鮮出爐的,水果是從德若莫斯航運到這剛卸船的上等水果。」
賽爾斯抬頭一看,感情也算是個熟人,笑罵道:「小子,你老爹的手藝你學的怎麼樣了,別丟了自家的手藝!」
那個酒保仔細一看,也認出了賽爾斯,訕笑道:「瞧您說的,賽爾斯大哥,自家的手藝怎麼可能丟了,我這是早上酒館的酒保都還沒上班,就先頂一回,去年您來的時候我是酒保,上個月我已經在廚房裡面幫工了。」
賽爾斯說道:「賽爾,你哥哥凱爾恢復的怎麼樣了,也算是衣食無憂,當初怎麼就想著去當水手了。」
酒館老闆凱利有三個孩子,凱爾是凱利的二兒子,在出海的時候遇到風暴,商船被海浪直接拍碎,凱爾也是命大,在自己身上綁了幾塊木板,在海上漂了兩天後碰到了賽爾斯當時所在的商船,並被站在甲板上的賽爾斯發現救了上來,雖說失去了一條腿,但是畢竟是撿了一條命。
賽爾說道:「二哥已經能夠簡單行走了,現在也在酒館里幫忙,昨天夜裡準備今天的食材,忙的太晚,現在不在店裡。我先去後面給您準備吃的,您稍等。」
十多分鐘過後,賽爾將麵包等吃食放在賽爾斯桌上,說道:「慢用,不夠的話叫我,老爹說了,賽爾斯兄弟來了,一切都算在酒館的頭上。」
賽爾斯笑著說了聲:「替我謝謝老凱利。」
賽爾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正在賽爾斯享用早餐的時候,酒館外響起了喝罵聲,賽爾斯聽著耳熟,三兩下將麵包塞進嘴裡,喝乾杯中的牛奶,走出酒館。
之間酒館門外有兩撥人在對峙,中間還有一個攤販,其中一波有五個人,另外一波有十二個,兩邊爭執不下。
賽爾斯定睛一看,發現人少的一方是斯高傭兵團的穆拉等人,另外一方也算是老熟人,是一個叫做飛魚傭兵團的傭兵。
穆拉說道:「你們飛魚的人要不要臉了還,這個兄弟賣的東西明明是我們先要的,已經談妥了,你們非要橫插一杠。」
只聽飛魚傭兵團一方,一個人戲謔的說道:「呦,誰先到就是誰的,這個規矩是誰定的,按照這麼說,是不是在任務大廳,如果今天我第一個進去了,其他人就不能接任務了?這把劍你出三個金幣,我出了四個金幣,價高者得。」
穆拉說道:「強斯,少在這給我強詞奪理,買賣講究你情我願,這位小兄弟也同意與我交易,你有什麼資格阻攔。」
強斯大笑道:「很簡單啊,我們人多,你們人少,就是欺負你們,能怎樣?」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就聽這個聲音說道:「好嘛,你們人多,這個好啊,按照我賽爾斯大爺的人生格言就是『能動手的時候,盡量別吵吵』,老穆拉……」,說時遲,那時快,「好嘛」這個聲音還是人群中傳來的,等到「穆拉」兩字傳來,聲音已經是從飛魚傭兵團中傳出。
之間人群中一人手裡拎著一條大概有四指粗的棍子,在人群中瞬間敲倒了三個人。穆拉等人仔細一看,發現此人是傭兵團內的賽爾斯,頓時大喜,呼嘯一聲,也加入了戰團。
按理說,斯高傭兵團一方,身手最好的也就算是穆拉和賽爾斯兩人,能夠達到高級戰士的水準。飛魚傭兵團一方只有強斯是高級戰士,但架不住飛魚傭兵團一方人多啊。但是賽爾斯這貨也確實陰損,偷襲的時候拎著棒子在強斯還分析人群中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就已經敲在了強斯的腦袋上,將強斯敲暈。隨後,賽爾斯也算是手下留情,拎著棒子在人群中專門狠敲飛魚傭兵團一方的大腿,讓其失去行動能力。
雖然雙方一通混戰,但還比較克制,沒有亮武器,下手也多數朝著雙方肉厚、抗揍的地方招呼。這樣充其量算是鬥毆,但如果亮了兵器,見了血甚至出了人命,那樣會給自家傭兵團結下仇家,這是雙方傭兵團都不想看見的結果。
十多分鐘后,飛魚傭兵團的十二個人都躺在地上,除了強斯一開始被賽爾斯敲暈,其餘的是一個人都躺在地上抱肚子的抱肚子,揉大腿的揉大腿,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斯高傭兵團也算是「損失慘重」,能站著的也就只有穆拉和賽爾斯兩個人。穆拉腮幫子不知道被誰一拳給輪腫了,兩個烏青的眼眶,左腿被人用板磚拍了一記狠的,走路一瘸一拐。賽爾斯看起來則瀟洒了很多,如果不是手上那根敲人敲折了的棒子,根本看不出這貨參加了剛才的混戰。
穆拉看了一眼賽爾斯,嘀咕道:「尼瑪,果然和團長說的一樣,這小子油滑油滑的,鬥毆都偷懶,凈在旁邊搞偷襲,好歹也是個高級戰士,居然在旁邊敲低級戰士的悶棍,這麼一場人少打人多的混戰,這小子居然連毛都沒被人碰到一根。」
賽爾斯走到飛魚傭兵團一方,對他們說道:「行了,別叫喚了,又不是第一天掐架,誰不知道誰,趕緊收拾收拾走,想找場子下回再來打過。」
飛魚傭兵團的幾個人互相攙著,抬著強斯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