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夏雪櫻,你是不是瘋了?
葉梓安來之後,江銘昊沒說幾句話就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匆匆離開。
而他走後,凌淺沫顯然連敷衍他的慾望也沒有了,乾脆的閉上眼睛裝睡。
男人站在原地僵硬了一會兒,目光如同刀子,恨不得在這個冷情冷心的女人身上戳出幾個洞,看看她的血里是不是都含著冰。
許是倦怠了,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情緒,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凌淺沫躺在他身後的病床上,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翌日一早,葉梓安送安安去幼兒園。
路上,小姑娘坐在安全座椅里,在書包里努力的翻找著。
好半晌后,翻出一根棒棒糖,俯身想要遞給葉梓安,「叔叔,這是昨天老師獎勵我的棒棒糖。每次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媽咪都會給我一個糖的。叔叔你待會兒把這支糖給媽咪帶過去好不好。」
「好。」男人手長接過,隨手放在西裝口袋裡。
車子在幼兒園門口停下,葉梓安先下車,再打開車門將小姑娘抱下來,親親她柔嫩的小臉蛋,「安安乖乖上課,下午叔叔會來接你。」
「那叔叔可以帶我去看媽咪嗎?」小姑娘期待的看著他。
葉梓安被她軟萌的眼神看的心都化了,又怎麼捨得不答應,「好,晚上叔叔帶你去。」
安安欣喜的點頭,蹦躂著小長腿一跳一跳的往幼兒園裡去。
看著小姑娘天真可愛的背影,葉梓安忍不住彎唇露出一抹笑,轉身坐進車裡,驅車離開。
他的車子剛剛離開,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人從拐角處出來,疾步走到幼兒園門口,「安安。」
牽著老師手往學校里走的小姑娘聽到聲音回過頭,「阿姨,你是在叫我嗎?」
「嗯。」女人笑得一臉溫柔,「阿姨是你媽咪的朋友,你媽咪很想你,讓我來給你送點東西。」
一聽說是媽咪的朋友,安安立刻笑著跑過來,「媽咪讓你給我送什麼呀?」
「你媽咪擔心你沒有好好吃早餐,讓我給你送點過來。」女人把手裡的早餐遞過去,順手摸了摸她的頭,「記得要好好吃飯,別讓你媽咪擔心啊。」
說完這話,女人從容的收回手,不留痕迹的把手裡拽下來的那個頭髮放進口袋,飛快離開。
身後,安安奇怪的看著那個離開的阿姨。
媽咪明明知道,如果她沒有吃早餐來幼兒園的話,老師也會幫她準備啊,為什麼還要讓這個阿姨來給她送吃的。
***
一大早,便有醫生和護士來給她檢查了身體,確定她沒有任何異常,交代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葉梓安沒有來,當然,凌淺沫其實並不希望他這個時候出現,只是想到自己之後的計劃,還是主動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剛剛撥出去,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她本來以為會是葉梓安,誰知道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在黑色風衣里的女人。
女人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柔美古典的臉,冷笑著看她。
凌淺沫掛斷手機,坐在病床上,「你把自己裹成這個樣子,不會是想來殺了我吧。」
話一說完,就看見女人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刀尖的位置對準她,臉色微微變了變,「夏雪櫻,你是不是瘋了?」
夏雪櫻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冰冷卻瘋狂的恨意,握著刀朝她走過去,「凌淺沫,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得意什麼?得意你被葉梓安封殺?還是得意你現在潦倒落魄?」凌淺沫的臉色很寡淡,寡淡得看不出什麼太大的情緒,「夏雪櫻,你還不值得我這樣勞心費神的記掛著。」
「你不是恨我嗎?看到我過得如此凄慘,不是應該很得意嗎?」夏雪櫻又往前逼近了些。
凌淺沫抬了抬眼皮,冷冷笑了一下,「當年的事情,你充其量算是幫凶,我就算恨你,卻還不至於為了你大費周章。」
「不至於大費周章?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與你毫無關係?!」夏雪櫻的笑更冷,眼底的恨意像是要溢出來了一樣。
凌淺沫起身,閑適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也不能說毫無關係,起碼,我的確是跟葉梓安說過一句,不想看見你。不過動手的是他,帳你卻算在我頭上,所以你是怎麼都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就對了。」
「你說的沒錯。」夏雪櫻陰測測的笑了笑,舉著刀忽然朝她沖了過去。
凌淺沫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手,力量角逐的同時,她看見夏雪櫻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刀鋒忽然一轉,朝著夏雪櫻自己狠狠扎了下去。
真是的刀刃切入皮肉的聲音,凌淺沫的眸子霎時瞪大,一張臉瞬間寡白。
隱隱約約,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
看守所。
對於這個地方,凌淺沫並不陌生,她只是安靜的坐在狹窄的硬板床上,看著鐵杆外,穿著黑色絲質襯衫和長褲的男人,臉上的神情寡淡而冷漠,「她怎麼樣,死了嗎?」
「沒有,醫生說並沒有傷到要害,只是有些失血過多。」男人眸冷如冰,那眼神,黑沉中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凌淺沫卻恍若未曾看見,只扯了扯唇角,「她倒真是命大。」
車禍沒死,這樣也活了下來。
「淺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生氣,是真的生氣,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抓來打一頓的氣。
她想要夏雪櫻的命,可以直接跟他說,他有的是法子讓他們都置身事外。可是她偏偏選在醫院,那樣人多眼雜的地方,選擇那樣決絕不加掩飾的方式,讓他就算偏袒,也尋不到辦法。
夏雪櫻受傷慘叫,引來了不少病人家屬和醫生護士,幾十雙眼睛看見她握著刀,刺進夏雪櫻身體里。
如何抵賴!
凌淺沫的眸子暗了暗,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難不成她拎著刀過來找我報仇,我應該坐在那兒讓她捅死,才算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男人氣結,想發火,但到底還是忍住了,語調沉沉,「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多想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