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凌淺沫進去檢查胃的時候,葉梓安自作主張給她請了病假。
再加上珍妮她們回去之後作為人證早已給關惡魔打過預防針,所以他也沒有過多為難,哼哼唧唧了幾聲就准了。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還好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長期飲食不均造成的。醫生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又開了一點葯。
驅車回家的路上,葉梓安淡淡看著坐在副駕駛的女人,「你不能吃辣,為什麼以前還吃那麼多?」
醫生說,她的胃比較容易受刺激,不能吃太辛辣的東西。但她以前的飲食習慣好像不曾注意過這一點,所以每次胃疼的時候才會那麼嚴重。
凌淺沫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大片陰影。漆黑的大眼睛里,縈繞了一些霧氣,雖然沒有說話,卻讓人覺得有一種淡淡的悲傷。
葉梓安實在見不得她這個死樣子,鬼使神差的一把勾住她的腦袋狠狠吻了下去。
凌淺沫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揚手便是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在狹窄的車廂尤其響亮。
葉梓安動了動臉,這女人還真是下了狠手,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歪了。
「葉梓安,你混蛋!」挨打的還沒說什麼,打人的人反倒是先聲奪人了。
凌淺沫眼圈一紅,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她捂著臉扭頭,好像不希望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見,死死咬著唇不肯哭出聲音。
葉梓安也沒再說話,只是在街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然後靜靜的看著她哭。
雖然她的眼淚,讓他有種莫名手足無措的感覺,不過看著她總算有了點生氣的樣子,他心裡反倒是很開心。
開始凌淺沫沉默不語,眼睛里充滿了灰色的情緒,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被遺落在荒原上一隻可憐的貓咪,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
那種感覺,像一塊巨石壓在葉梓安心上,讓他悶得想掀了車頂透口氣。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當壓抑的哭聲停下,葉梓安心口的大石也似乎隨之落下。
「哭完了?」男人凌冽的氣息靠近,伸手戳了戳她癱在椅子上的柔軟嬌軀。
凌淺沫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往下滑了一下!
葉梓安連忙伸手接住,這才看清,原來這個性子倔強又愛逞強的女人哭的累了,居然睡著了。
搖搖頭,葉梓安薄削的唇漾開笑容,伸手颳了一下凌淺沫的鼻子,語氣有他都未曾發現的寵溺,「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不過哭過之後,眼圈周圍用粉底蓋住的黑眼圈也就露了出來,那黑青的顏色看得葉梓安心底微疼。
到了家,葉梓安將凌淺沫抱回自己的卧室,剛剛安頓好出來,客廳的電話忽然響了。
「葉總,您要的資料我已經發給您了。」那邊說話的人聲音頓了頓,然後遲疑的道,「董事長問,您什麼時候才把孫媳婦兒給他帶回來?」
葉梓安隨手打開電腦,點進郵箱,認真翻閱著對方發過來的資料,「跟他說,要是他真想要個孫媳婦兒,就別打擾我追老婆。」
說完吧嗒一聲掛了電話,留下那頭張大了嘴半天回不過來神的助理。
「怎麼樣?那小子說什麼?」不滿助理跟個木頭一樣的反應,頭髮花白的老爺子忍不住追問。
助理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總裁說,他……他正在追老婆!」
葉梓安花了半個小時,翻來覆去把郵箱里的資料看了好幾遍。
如他所料,凌淺沫這個女人真的很簡單,簡單到生命里除了一個叫向恆的男人外,就再也沒有多餘的存在。
整整八年,這女人還真是死心塌地。
不過,他看上的女人,心裡就不能再有別的男人了。
那個向恆,他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從凌淺沫心裡抹除。
某個男人坐在客廳里,摩挲著下巴思考著怎麼才能讓卧室里那個女人答應跟自己結婚。
難得遇上讓他動心的女人,他豈會輕易放手。
***
凌淺沫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覺得腦袋有些暈。
揉著腦袋坐起來,伸手去摸床頭櫃旁邊的開關,卻摸了個空,反而摸到一個奇怪的類似模型一樣的東西。
一股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凌淺沫這才發現,這個房間里完全是陌生的味道。
啪!
房間的燈被人按亮,手上端著水杯的男人見她坐著,笑了一下,「醒了?」
「葉梓安,你怎麼會在這兒?」環視一圈房間,又改了口,「我怎麼會在這兒?」
葉梓安饒有興緻的看她,唇角頗有些玩味,「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心大到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車裡睡覺,而且還叫都叫不醒。我不把你抱回家,難道把你抱去派出所?」
這男人,心眼兒真是比針尖還小!
忍住眉梢跳動,凌淺沫伸手抓過他手裡的水杯,一仰頭將水喝了個乾淨。
男人微涼的嗓音響起,「不怕我下毒?」
「……」凌淺沫覺得,這男人說不定是女人變性,否則怎麼這麼記仇,「葉先生,打擾你這麼久,我很抱歉,告辭。」
凌淺沫從床上跳下來就想走,卻被葉梓安抓住手腕,「你家沒有浴缸,你的手臂不能沾水,回去要怎麼洗澡?」
「不關你……你怎麼知道我家沒有浴缸?」他唯一擅闖她家,不是只在客廳逗留了片刻嗎?難道他眼睛還能透視,看穿卧室的情況?!
葉梓安在床邊的沙發椅上坐下,修長雙腿交疊,漫不經心的開口,「哦,剛才趁你睡著,拿了你包里的鑰匙去你家參觀了一下。然後,順便幫你打包了一些日用品。」
手指輕點床邊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姿態優雅如同王子,說出來的話卻混賬的讓人想爆粗。
「葉梓安,誰准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進我家。」這男人是土匪嗎,隨便進別人家,翻別人東西,居然沒有一點負罪感。
葉梓安探手,「我問過你了。」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記得有這件事。
「你睡著的時候,」惡劣的笑容在男人臉上漸漸擴大,「你沒有說話,所以我理解為默認。」
凌淺沫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