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與樹的同盟

「你們倆就是大羅金仙兒？」杜成指著一對年輕男女。

大羅金和仙兒雖然是一對兄妹，但是長相卻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仙兒身材纖細，身上碧綠色的衣物看起來像是開春剛長出來的細小嫩枝做成的，有幾根同樣柔軟的枝條穿行在長長的髮絲中，將一顆類似於種子一樣的東西固定在額頭上。除了這身奇特的裝束外，和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她的哥哥大羅金，粗壯的身材接近浮腫，偏斜的脖子托著一個長了樹根耳朵的腦袋，讓人無法正視，也不能正視別人。

「可惡的人類，別想再利用我們樹人！」大羅金顯然知道了杜成的意圖，立刻吼道。

「這位樹人朋友，」杜成說道，「這個世界的變化想必你也看到了，你們樹人遭遇了生存危機，我們人類同樣如此。但是除了那些狼人之外，我見過的可怕種族還有三個，那些應該也是你們沒有遇到的。」

大羅金打斷道，「說著這麼多，你不就是想讓我們藤族成為你們人類的腳夫嗎？」

「這個是各盡所長，大羅金。」杜成語氣誠懇，而又堅定道，「你們...藤族的速度遠比人類的快，而且可以邁過許多障礙，在你們的幫助下，我們就可以在半天的時間內到達那處絕對安全的地方。等我們停頓下來，我們人類可以鑄造可以打敗那些兇惡種族的武器，到那時候我們才可以真正擁有生存的權利，才可以找到那群狼人，幫你們的族人報仇。」

「我怎麼相信你？」大羅金看著那些被砍伐的樹木和木坯房子道，「人類對我們的同類好像並不友好，你們也是兇殘的種族。」

「那些樹和你們並不一樣，大羅金。」杜成頓了頓，「在我們的世界，樹木並不是向我們這樣具有靈智，會說語言的生物。」

大羅金還要爭辯，卻被仙兒攔下。仙兒看了眼杜成，又低下頭去道，「哥哥，我聽爺爺說過，我們藤族是樹族高階種類的一種，可以享受天神的饋贈，可以直接從低階樹族的身體中吸取養分。」

杜成沖著仙兒點點頭，「這就是物競天擇的法則，高等的生物可以向大地和低等生物索取生存資源，甚至是那些種族的生命。但高等兩個字已經沒有了限定，力量和族群的實力決定了一切。我們必須達成共識，成為一個新的團體，將我們的力量結合起來，為了生存成為一個新的整體。」

「這樣你是否能夠明白，大羅金。」杜成道，「沒有絕對的友好，也沒有絕對的威脅，我們人類也只是想保護好自己而已。如果那些狼人不危脅人類的生存，我們就不會去和他們為敵，樹人也該如此。今後我們依舊會為了生存砍伐樹木，搭建家園，但會跟高等的樹人成為朋友，一同守衛我們的家園。」

「還有羽族，」杜成又指了指鳳羽，「我想你們跟羽族也會成為更加親近的朋友。」

大羅金對杜成這一連串的話語聽得不甚明白，但如仙兒說的那樣，他們會吸取低等植物的養分，直到他們死去。狼人的力量遠非藤族能夠對抗的，屬於人類的矮人火槍手的威力他也見識到了，那些可以炸掉狼人堅硬表皮的武器，是他見到的威力最大的東西。

人類的力量，他們確實需要。

大羅金想了會，說道，「那你們人類打算什麼時候去為我們的族人報仇？」

「在我們的武器足以對抗那些狼人的時候，」杜成含糊道，這個具體的期限，他也無法確定。

武器鍛造和改良的關鍵，在那些火匠族人的身上。

杜成環顧一下，身旁幾個矮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並沒有看到有別於白釅他們的矮人種族。

「白釅，那些火匠族有沒有救下來。」杜成有些擔心地問道。

「有三十人村長，」白釅有些不滿地說道，「火匠族的人太蠻橫，他們佔據了矮人的房子，正在睡覺村長！」

杜成聽后鬆了口氣，繼續問道，「那有沒有為你打造火槍的人？」

「拿了我十桶白村酒的鑄造師也在，」白釅越說越是氣憤，「這老傢伙真是貪婪，我用他的火槍救了他的性命，他卻搶走了矮人最後一桶白村酒！」

杜成有些同情白釅，「你們手上有火槍，怎麼還會被他們幾十個人搶走東西？」

白釅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矮人的火槍口決不能對準鑄造師，這樣的話會惹到火匠神，火槍會失去威力。」

「這話應該是鑄造師說的吧！」杜成道。

「是的，村長！」白釅堅定道。

杜成笑笑，既然打造火槍的鑄造師還在，給他人類火槍的樣本，應該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造出改良后的火槍。不管這之中要花費多少時間，最起碼火槍改造的事，不用他太操心了。

「大羅金，仙兒，」杜成又向著樹人問道，「和我們人類持續合作，共同發展族群的事，你們覺得怎麼樣？」

大羅金和仙兒兩兄妹對視一眼，仙兒則問向身旁的那個面色蒼老的樹人老頭道，「古藤爺爺，你怎麼看？」

「如果人類能給我們提供幫助和保護，我們理應為他們提供幫助，」古藤緩緩道，「不過仙兒，是你繼承了族長傳下來的種族意志，現在只有你才能培養出神樹，你現在是新的族長了。藤族一切都會聽從你的安排！」

「那哥哥有什麼意見嗎？」仙兒又對著大羅金說道。

「古藤長老都說聽你的了，我自然也會聽從族長的安排。」對於仙兒，大羅金的語氣就沒有絲毫的蠻橫了，此刻他沉綿的聲音倒和他粗獷的外表極不相符了。

「那好！」仙兒爽朗道，「我們藤族共三百一十八人，願意和人類達成協議，成為一個新的群體，會和人類共同面對敵人。」

「這是極好的，仙兒，」杜成點點頭，「人類會成為你們可靠的夥伴。」

「藤族的族人會無條件服從族長的安排，如果他們要是違抗族長的話，會受到神火的責罰，屍骨無存。這是無上的誓言。」

仙兒望向杜成，「現在我以藤族意志起誓，人類是否也有同盟誓言。」

「當然當然，」杜成快速道，「我也跟人類負責懲罰的雷神立誓，會和樹族共同面對敵人，會率領人族戰士和矮人火槍隊向殺害藤族族人的狼人復仇，否則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