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左右為難

何振光身體一僵，面有菜色的杵在那裡，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是說好明天去嗎，怎麼這麼突然。」

「是啊，不過明天不是要回我媽那裡吃飯嗎，我怕時間來不及，正好下午有時間啊，那就去掉吧。」反正早晚都要去的。

可是何振光就是扭捏著應不出來。

「你，反悔了？」秦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不，不是。」他情急之下本能反應。

「不是就好。」秦洛立刻推著他站起來，「快，你去換衣服，我弄點吃的，中午咱們簡單吃點兒。」

將他推進卧室，她就去了廚房，以她的廚藝，她決定下碗麵條就可以了。

不過當她剛將水倒進鍋里，門口就傳來鑰匙轉動。她奇怪的熄了火出去，驚訝的站在那裡，關鍵時刻打結的舌頭還是繞過彎來：「媽……你怎麼來了。」

當然，不是她親媽，是她婆婆。

秦洛看她一手提著一大袋子菜，一手拿著鑰匙，眉眼就微蹙了。

張文英點點頭：「洛洛，振光呢。」

「他在裡面換衣服。」她隨手一指。

「你們準備要出去？」

「額，對。」秦洛跟何振光結婚其實根本沒見公婆幾次，她只單獨去何家吃過一頓飯，剩下的全部是雙方家長還有媒人的陪同下才見得面，所以她對這個人民教師出身的婆婆，並不熟悉。

張文英自視甚高，對秦洛的態度還算是客氣，畢竟秦洛是大學老師嘛，名聲上比她這個小學老師強多了。

秦洛反應過來，接過她手中的菜：「那個，媽，你坐著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水。」

「不用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們還沒吃午飯的吧。」

「是啊，我正準備下面，您吃了嗎，要不一起吃？」秦洛自認是客氣的招呼。

豈料張文英卻站起來說：「你們中午就準備吃面？」

秦洛點點頭，不知道有什麼問題。

張文英走進廚房，看她正在燒的水以及旁邊的一把挂面，立刻就把那水給倒了：「秦洛，不是我這個當婆婆的愛數落人，可是我嫁給你公公這麼多年，無論工作多忙，一頓都沒讓他吃不上一口熱飯，尤其是周末，你說振光也辛苦了一周了，怎麼就能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呢，算了，你給我打下手，我給你們做飯吧。」

秦洛不明白，怎麼就不能吃了呢。她不也辛苦了一周，還不經常拿麵條湊合，不也健健康康的過來了。不過她是不會頂撞婆婆的，即使內心萬般不樂意。

她還在淘米的時候，何振光就出來了，他順手接過秦洛手中的電飯煲對她說：「我來吧，你去那坐著吧。」

秦洛小聲道：「沒事，我來吧。」

張文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便咳嗽了一聲：「咳咳，振光，你來得正好，既然你淘米，那秦洛過來幫我把這洋蔥給切了吧。」

何振光趕緊說：「媽，切洋蔥這種事情你交給我做就可以了，幹嘛要洛洛做啊。」

張文英一聽就笑了，不過秦洛聽得出，不是太高興：「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我還以為我兒子多孝順呢，結果也是一個樣。」

「哎，媽，你這話說的，要不你也別做了，我自己來吧。」他說著就去拿張文英手上的菜刀。

結果她說：「別動，我伺候你們爺兩一輩子了，也不差這一次。」

一邊是老娘，一邊是新媳，何振光夾在中間也確實是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