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也需要人疼愛
在場所有參與此次活動的女人們,紛紛亂了陣腳了,她們一臉惶恐不安的盯著戰景霆看,有些人企圖逃出去,但都被戰景霆的人拎回來了。
女人們緊挨在了一起,還有的則刻意低下頭,把自己手裡的支票撕了,塞進嘴巴里,好來一個死無對證。
可是她們的這些小把戲在戰景霆看來,根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他回頭看看身後的慕錦歡,她又瘦又脆弱的樣子,令戰景霆心狠狠的揪成了一團。
她依偎在赫晴的懷裡,身子還在發抖著,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個世界,除了他戰景霆可以碰她一根手指頭之外,還有誰敢碰。
現場以最快的速度被封鎖了。
戰景霆轉身看向了慕錦歡,原本透涼的眸子不自覺的放柔了許多:「慕錦歡,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慕錦歡垂下頭,雙手用力的攥緊了身上的大毛巾,身心疲憊的搖搖頭。
「這些人害你這麼慘,你就不想報仇嗎?」戰景霆伸手指著自己身後站著的一群女人,語氣逼人的問。
慕錦歡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緩緩抬頭看向了那一群女人。
她還未開口,面前那些女人們卻先開口求饒:「慕小姐,大家出來就是玩的開心的,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吧。」
「我正準備叫人把你從水裡拉起來的。」
「慕小姐,你幫我向戰總求求情,我願意把我手裡的一千萬支票贈送給你。」
「慕小姐,還有我,還有我,只要你願意原諒我,我賠你一條A新款的禮服好嗎?」
……
慕錦歡扯開了蒼白的唇瓣,自我嘲諷的笑了。
原來她的命,可以用錢來買,她竟然活成了現在這般的下賤。
她抬起了眼眸,那一雙原本明亮照人的眸子,此刻變得空洞無神,臉色也慘白的很,而她的唇瓣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泛著白色。
她聲音嘶啞的說:「我不要錢,不要你們的禮服,我不稀罕你們的東西,那些東西,我慕錦歡也曾經擁有過,的確是個好東西,可我慕錦歡還是慕氏千金的時候,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有誰敢欺負你,對方怎麼對我,我就該怎麼還回去,而且要加倍的還,不然人人都以為我好欺負。」
提到那一句「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慕錦歡胸口的那顆心臟,猛然抽了幾下。
也就只有爸爸才是真心對她的。
可她做錯了太多無法彌補的事情,她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
眼淚不自禁的從她的眼眶裡流下來。
身子無力的倒下。
赫晴驚呼她:「歡歡,歡歡!」
戰景霆快步的跑前,當著赫晴的面,將她從赫晴的懷裡強行抱了過來,然後打橫抱起說:「赫晴,你聽到歡兒剛才說什麼了嗎。」
赫晴點點頭。
「傷沒事吧。」他瞥了眼她的手背,血還在流淌著。
赫晴下意識的抬手看了看道:「沒事。」
「那就按歡兒說的做,我先帶她去找蘇饒。」戰景霆抱著輕透的身子,轉身就要離開。
赫晴卻沉下了眸子,望著他離開的身影,語氣涼涼的問:「戰景霆,你帶給她的生活,就是像今天這樣子的嗎,你到底在慕錦歡身上做了什麼,讓她瘦成一把骨。」
剛才在水裡的時候,赫晴在慕錦歡的身上看到了一排排的肋骨,抱著她的時候,就覺得她的骨頭擱她的手。
如果不是戰景霆把她傷害慘了,那些年風光無限的慕錦歡又怎麼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她都快找不到當初的慕錦歡了。
戰景霆腳步狠狠的頓了一下,眉頭皺緊,垂眸看著懷裡的女人,心底那抹壓抑感令他的俊美五官扭成了一團,狹長的眼眸泛著一抹液體的光華。
但是轉念間,又想到了他母親的死,那顆柔化的心又漸漸的覆上了一層冰。
他語氣僵硬的說:「慕錦歡活成今天這樣子,都是她活該的,把戰蕭瀟留下來給我,我還會回來,其他人,事後我會讓秦亦一個個去問候他們的親人。」
說完后,他大步的離開了女士俱樂部。
田余雪一直跟在他身後,看到他離去后,便也跟著出去。
戰景霆抱著她進入了自己的卧室,田余雪看到他將慕錦歡放在床上的時候,趕緊小跑過來,說:「景霆,我來幫她我換洗吧。」
「出去。」戰景霆回頭,冷冰冰的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秦亦,幫我找蘇饒。」
「BOSS,已經找到蘇醫生了,只是蘇醫生現在也還在昏迷的狀態。」
「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把慕錦歡搞丟了不說,自己還昏迷不醒。
秦亦說話前,刻意抬眸看了眼田余雪,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說:「從視頻上來看,蘇醫生剛出門的時候,被服務員用木棒打暈,少奶奶也是被人弄暈的。」
「給我查幕後黑手。」
「不用查了,就是我乾的。」戰景霆卧室的門被推開。
戰老夫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臉上覆上了一層戾色,眼眸陰冷的盯著床上的女人,在她看來慕錦歡的出現再次破壞了她的計劃,她現在可是越發討厭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戰景霆臉色更加的難看,他以為戰老夫人只是在嘴上說說,不會真正的做出傷害慕錦難的事情來,現在看來他錯了。
「你不要忘了跟我的約定,在這七天里,你的懷裡只能抱著余雪,只能跟余雪在一起,我才能答應你後邊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害死慕錦歡。」戰景霆憤怒的咆哮著,眼眸死死的瞪看著面前那臉色蒼白的女人:「在景園裡,慕錦歡無法從別墅的出來的事情,也是奶奶一手造成的嗎?」
「是!」戰老夫人一口就應下。
站在一旁的田余雪雙手在發抖。
她面對過病發時期的戰景霆,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可怕,他面目猙獰的好似要吃人。
現在她越發的后怕,若是被戰景霆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謀划的,戰景霆會怎麼對付她。
想到這是地,她緩緩抬頭看向了站在她對面的戰老夫人。
還好有這個老不死的替她頂著。
戰老夫人看向她的時候,田余雪眼裡的冷光立刻掩去,繼而換上了一臉的委屈,這令戰老夫人更加的痛惜她我。
她朝著田余雪走去,手握著田余雪的手,將她的手腕抬高:「你不要忘了,是你親手把我戰家祖傳的玉鐲戴在余雪手上的,余雪才是你的妻子,你如果執意要留下這個女人,那我會千方百計的把她趕走。」
戰景霆猛地回頭看向田余雪,從床上跳起來,大步的朝田余雪那走去,然後握住了田余雪的手,將她從戰老夫人身邊拉走。
田余雪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驚叫了一聲:「景霆,你要幹什麼,不要……」
他將她拉到了牆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玉鐲狠狠的敲打在牆上,玉鐲頓時粉碎,田余雪也撕心裂肺的放聲大吼:「戰景霆,就算給我一點點幻想都不行嗎,你偏要做的那麼絕。」
「祖傳玉鐲沒了,你的幻想也該收斂了,不要以為這些日子我什麼都不查,就什麼都不知道。」戰景霆的怒火已經快把自己的理智燒沒了,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瘦骨如柴的時候,簡直就想殺了所有傷害過她的人。
他的咆哮聲在這房間里回蕩著。
田余雪又何嘗甘心呢。
她甩開了戰景霆的手,指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哭著驚叫道:「這個女人有什麼值得你留戀,你忘了是她間接害死了你媽媽,害你生病,害你這些年過的那麼痛苦,你到底為什麼還要把她留在身邊,我付出了那麼多,你一點都看不到,哪怕是一點點,戰景霆,你到底有沒有心,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人疼愛啊,可你留給我的是什麼,只是這三年來無數個黑夜的蹂躪,我被你傷過多少次,你何曾記起過。」
那些被他當成慕錦歡來虐打的日夜裡,她告訴自己只要堅持下去,戰景霆的心會慢慢接受她的。
在她終於快等到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出現來,把她這三年來所有的夢都打破了。
她心裡是清楚戰景霆有多愛慕錦歡的,也清楚那些年來,慕錦歡對戰景霆的感情,正因為這樣子,她才要處心積濾的把慕錦歡遞給她的那本日記,直接扔進了絞碎機,絞的乾乾淨淨,刻意在慕錦歡在結婚前遞過來的信,扔進了戰景霆別墅的池塘里餵魚。
就算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她還是執迷不悟。
戰景霆瞪看了她半天,然後抬起手指著門:「都滾。」
戰老夫人重重的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冷喝道:「好,我們滾,余雪,我們走,但是你休想再讓這個女人進入戰家,以後如果她能生下一男半女,也休想進戰家的戶口。」
她走前,拉著田余雪的手,想帶她一起離開,然而,田余雪卻甩開了戰老夫人的手,蹲下身子,把那碎掉的玉鐲一塊塊的撿起來,攥在手心,轉身快步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