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挨打要站穩
我在過道那邊,現在想出去躲著也晚了。
這下子,我終於知道那個短髮女生說我大禍臨頭是什麼意思了,感情這羅小蝶竟然還有一個護花使者。
我不由得看了看那個短髮女生那邊,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對我笑著攤攤手,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個時候了,我想出去躲著,也來不及了,人家都堵在了門口,點了名的叫我出去,我根本沒地方躲。
看著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咬咬牙,就直接這麼過去了。
「他就是張閻。」幫忙叫人的這個同學指了指我,那個叫楊子的一看我過去了,咧嘴笑了笑,就像跟我很熟一樣,伸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很重。
「你小子就是張閻啊?聽說剛轉過來的,挺厲害呢,剛剛把我媳婦兒都拉出去訓話了是吧?」楊子一開口,我就聞到一股惡臭的煙味兒,顯然他也有一段時間的煙齡了。
我看了看形勢,對我很不利,對方有四個,我是怎麼也不能打得過的。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怎麼能避過去這一頓打。
我腦子裡開始琢磨,楊子看我沒什麼反應,摟著我的胳膊一緊,明顯是要動手了。
不過,另外三個人笑呵呵地拉了楊子一把,說道:「楊子,別在這兒,人家小龍哥的地盤呢,這麼整不給人面子。」
「對,換個地方吧。」另一個人附和道。
楊子一聽,點點頭,笑道:「也對也對。小子,走,跟我去廁所,咱們抽根煙去。」說著,就摟著我,推推搡搡地把我往廁所帶。
我知道,一會兒到了那個廁所,我肯定就是那個所謂的「煙」了,不過這四個人圍在我旁邊,楊子還勒著我的脖子,我想掙脫也掙脫不開,跑都沒法跑。
這一路過去,走廊上不少人都能看出來我指定是要挨打了,一個個紛紛讓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剛轉過來沒幾天的功夫,竟然就要挨頓打。
楊子就這麼帶我到了廁所里,廁所里人很多,但是尿尿的也沒幾個。五六個人在裡面圍一圈,一人一根煙,聊得正歡呢。
他們一見樣子這麼帶我過來,也知道是什麼事兒了。
樣子跟這些人似乎很熟,樂呵呵地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在這裡辦點事兒,能不能給他騰個地方。這些人倒還真是講究,一個個把煙往尿桶里一扔,有說有笑地就出去了。
我知道,這算是樣子的圈子內的人,他們之間都熟,互相見個面都這樣,和氣生財。
轉眼間,這裡就清了場,也就剩下了我,還有楊子他們四個人。
我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果然,那群人一走,楊子連說話的時間都不給我,直接就勒著我的脖子,一使勁兒就要把我給整倒。
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倒地,要不然就剩下挨打的命。不過楊子力氣也大,打架有些經驗,我掙脫不開,他這麼一用力,我身體就歪了下去,然後有一個人一腳就踹在了我肚子上,我吃痛,就被撂倒在地上。
廁所的地很臟,但是我根本沒有一點兒辦法。要是一對一,我還能上上手,但是一打四,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也顧不得髒了,在地上滾了兩圈,躲避著這些人的拳打腳踢。他們手腳都狠,每一下打我身上,都是鑽心的疼。
我想站起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就這麼被他們打了一陣子。
估摸著他們也沒想怎麼收拾我,一會兒的功夫,楊子又一腳把我踹地上之後,就停了手。
我感覺自己全身都疼,也沒動彈,大口喘著氣,吸進來的都是一股尿臊味,讓我差點吐出來。
楊子伸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往牆角那邊一推,我就坐倒在地上,一摸鼻子,嘩嘩地流血,止不住的那種。
楊子手抄著兜,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服不服?干你你是不是得趴著。」
我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揮了揮,說道:「楊哥,別打了,我服!」
倒也不是我慫,因為這個時候了,說不服肯定又是一頓胖揍,說服自己身上也沒掉塊肉,服個軟又能怎麼樣呢?要是說不服,那就純粹是腦子有問題了。這也是我在七中摸爬滾打出來的經驗——打人要手狠,挨打要站穩。打完就叫哥,沒有下一波!
「真他媽慫!」楊子哈哈一笑,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小子,我告訴你,羅小蝶,那是我對象,你敢給她添堵,我他媽一天能堵你三次,知道嗎?」
「知道,知道……」
「今兒就不難為你了,你回去了給羅小蝶給我道個歉,明天給我帶一條煙來,這事兒也就算了。聽明白沒?」
「聽明白了……」不管他說什麼,先答應了再說。
楊子見我「態度端正」,心情也好了,點點頭,說了句「呵呵,挺懂事兒。」然後催了口痰,就帶著後面三個嬉皮笑臉的人出去了。
我緩了口氣兒,把手從鼻子上一拿開,血「嘩」就出來了,我立馬爬了起來,打開了水龍頭,好好洗了洗,不過怎麼也沒止住。
這時候,上課鈴又響了,我心一橫,說愛咋咋地吧,先回班裡,找點紙巾堵上。
於是,我一手堵著鼻子,就從廁所出去了,一出門就看到廁所門口站著一個短髮女生,可不就是那個給我寫紙條的女孩嘛。
她站廁所門口,一看我就這麼出來了,撲哧一笑,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包清風,塞在我手裡,說道:「給你,用紙堵著。」
也不知是紙巾還是她,撲面而來一股香氣,聞的人痒痒的。
我也沒客氣,打開來,把紙團一個團,就塞鼻子里了。然後我又用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血,才把剩下的半包紙遞還給了這個女生。
這個短髮女生咯咯一笑,接了過去,看了看我,說道:「咋了,張哥,剛才還些紙條威脅別人別想好過呢,這會兒怎麼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