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要你命
「乾的不錯,呵呵,」白獨眼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最近兩天,你表現很好,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比老鷹穩重多了。就這麼繼續吧,天澤鄉那幫人,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要是在天澤鄉,我不好動他們,但是他們要是敢出來,我絕對要玩死他們!」
禿鷲笑道:「還是白哥您厲害,直接在市裡給他們下絆子,讓他們沒辦法不在市裡走動。一旦出來,就立馬關門打狗,真是妙!我就不信,天澤鄉能永遠避開市裡這塊兒地方,要是避不過去,敢露頭,下次還是要被咱們收拾!」
白獨眼道:「那這些事情,你繼續盯著,我的注意力,就放在省里的合同那裡了。等忙活完這件事,就是天澤鄉那幫人的死期!」
「好,白哥,您慢慢忙,這邊兒交給我您就放心吧!」禿鷲信誓旦旦地說道。
白獨眼簡單交待了兩句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禿鷲把手機仍在一邊,悠閑的翹著腳,端起了旁邊的一杯紅酒,笑道:「呵呵,沒有老鷹,日子過得可真是舒坦。只要天澤鄉的事兒辦得妥當,我在白家的地位,肯定無人能夠撼動。」
說著,他細細品了一口酒,頓時感覺身心舒暢。
就在禿鷲美滋滋地享受的時候,他落地窗的陽台上,原本緊閉的窗帘被一隻手緩緩扒開,一個身影慢慢走來,悄無聲息。
因為是背對著落地窗,所以禿鷲對於這個人的到來根本沒有半點察覺。
禿鷲依舊是半躺在沙發上,想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美滋滋地又端起酒杯,想要再喝第二口酒。
不過,當他剛一端起酒杯,端詳著酒杯正要下嘴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在杯壁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身後似乎站著一個人。
頓時,禿鷲的身體僵住了,冷汗打濕了他的身體。
是鬼嗎?!
禿鷲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做這麼多惡事。但是,突兀之間發覺有人站在自己身後,誰還能淡定呢?
禿鷲的身體經過了片刻的僵硬之後,立馬本能告訴他,要跑!
但是,他剛動一下,後面那個人影就已經出手,一把摟住了禿鷲的口鼻,又把禿鷲給按了回去,並且沒讓禿鷲喊出聲來。
當看到這個人之後,禿鷲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彭雨!
禿鷲都不知道,彭雨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明明,自己這個套房,是天堂島的最高層,下面有不少他的人看著,哪裡能讓彭雨就這麼悄無聲息到自己房間里來呢?
但是,彭雨就是過來了,似乎,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彭雨一隻手按住了禿鷲,另一隻手順手就接過了差點兒被打翻的紅酒杯,端在手裡。
「別動,不然我立馬擰斷你的脖子!」彭雨輕聲說了一句,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禿鷲不敢亂動了。
彭雨見禿鷲很聽話地老實下來,冷笑一聲,仰頭把禿鷲的紅酒一飲而盡,笑道:「酒不錯,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會享受。怎麼樣,最近當白獨眼的走狗,得到不少好處吧?」
說著,彭雨鬆開了禿鷲,絲毫不怕他掙扎或者是喊人。
而禿鷲也很聰明地沒有選擇這麼做。他臉色蒼白,微微驚恐地說道:「彭雨,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想進來就進來了。」彭雨簡單地回道。
禿鷲咽了口口水,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你可別亂來!」
「怎麼,你怕了?!」彭雨笑了,順手把酒杯放在了一邊,「禿鷲,這可不像你啊!今天我臨出獄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不是很囂張嗎?說這次可以收拾我,下次就能收拾我的家人,收拾張閻,收拾陳嘉,你當時的氣魄呢?怎麼現在瑟瑟發抖,跟一條狗一樣?!」
「你……你……」禿鷲現在恨不得要抽自己嘴巴子了。
沒錯,在之前彭雨出來的時候,他確實是給彭雨打了一個電話,耀武揚威了一番,說自己以後能把我,把彭雨的家人,還有那個小女警都給收拾了,讓彭雨等著看。
這話,其實也是禿鷲故意說給彭雨聽的,因為彭雨之前打破了他的腦袋,讓禿鷲極其不爽,覺得自己跟彭雨結下樑子了,單單是毒死孩子,讓彭雨被警察帶走,也不能讓禿鷲解氣。
所以,在彭雨出來的時候,禿鷲才作死打了這麼一個電話,既能讓自己揚眉吐氣,又能氣彭雨一番。
今天禿鷲心情好,除了整了龍二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在此。
他哪裡能想到,這一天都不到,彭雨竟然找上門來了!
禿鷲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道:「這……我那都是氣話,咱們之間的事兒,已經過去了,我哪裡能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禿鷲話說的很軟,因為他知道彭雨的身手,單憑自己,彭雨說殺自己就殺了,自己沒有什麼反抗的力量。
能屈能伸,保住命才是真的。所以,禿鷲一改早上的囂張跋扈,主動服軟了。
彭雨聽罷,冷笑道:「氣話?我看你這氣,倒是挺大,是要我給你順順氣了!」
「不不不……沒有……」禿鷲冷汗嘩嘩直冒,連忙說道。
彭雨坐在沙發上,腳尖點了點地面,口中吐出兩個字:「跪下!」
「呃……」禿鷲一愣,有些不爽,畢竟他也是一個男人,就這麼讓他跪在彭雨面前,他哪裡願意?
彭雨見禿鷲要說話,直接把他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跪下!我再說最後一遍。」
「……」禿鷲咬咬牙,想了想之後,還是從沙發上起身,然後跪在了彭雨的面前。
彭雨敲著二郎腿,冷聲道:「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必須得殺了的人。好,做的真不錯!」
「我要救的孩子,你敢下毒殺了他。事後,還敢報警抓我,最後跟我打電話挑釁。我自從回到江州市以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我玩,你知道嗎?」
禿鷲低著頭,不敢看彭雨:「對……對不起,彭哥,我知道錯了……」
他也是無可奈何。他多想把下面的人都喊上來,把彭雨給宰了。但是他不敢,因為他知道,自己稍有異動,彭雨能第一時間殺了他。
如果他死了,那自己擁有這麼多東西還有什麼用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寧願在這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折了自己的臉,也不能進一步激怒彭雨,讓他殺了自己啊!
所以,禿鷲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
禿鷲的那點兒心思,彭雨又哪裡會不知道呢?自己只要一走,禿鷲立馬敢搖幾百號人,去抄了自己的家!
所以,彭雨既然來了,讓禿鷲跪下,那就沒打算讓禿鷲活著!
「本來,我今天在道上買了一把槍,其中一發子彈,就是給你準備的。」彭雨輕描淡寫地說道。
禿鷲身體一顫,害怕地顫抖起來。
彭雨似乎沒有看到一番,繼續說道:「不過我來的時候想了想,用槍對付你,有點兒不合適。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你來把它喝了,我這就走。」
說完,彭雨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個瓶子,放在了禿鷲的面前。
禿鷲抬頭一看,臉立馬塌了——百草枯。
「我不知道你給那個孩子下的什麼毒,但是跟這玩意兒應該差不多吧。我這人挺相信因果報應的,別的不說,單單是因為那個孩子,我覺得用這個對付你就挺好的。這玩意兒,你把它喝下去,我就走,要是不願意喝,我可以喂你。」
「你……」禿鷲臉色極其難看,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彭哥,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這玩意兒喝下去,可就死定了,連洗胃都沒有用,你讓我喝它,那不是逼著我死嗎……」
「不然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彭雨淡淡地說道,「既然你想對我身邊的人動手,那我就沒法留你了,所以,乖乖喝了他,還有幾天時間留給你安排後事,挺好的。」
「你……做人沒必要往絕路上逼吧?!」禿鷲微微皺眉,他已經看出來,彭雨今天似乎已經下決心讓他死了,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這樣行不行,我人已經跪在這兒了,我再給你磕十個響頭,明天我告訴所有道上的人,我服你彭雨,以後我就是你親生兒子,再跟你做對,我就是江州所有人的狗!這樣行了吧!」
這,已經是極大的侮辱了。但是為了活命,禿鷲還是開出了這個條件。
彭雨考慮都沒有考慮,搖搖頭,說道:「你只有一個選擇——喝了它。」
「別逼人太甚!」禿鷲咬牙說道。
「逼你又怎麼樣?」彭雨問道。
禿鷲沉默了三秒,然後說道:「既然你非得弄死我,那咱們今天就同歸於盡好了!」
說完,他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朝門那邊跑,一邊張嘴就喊:「來人……」
可惜,他才只喊出了兩個字,就被彭雨從後面一腳給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