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可思議

作為夏果的好姐妹兼閨蜜楊慧慧，此刻難以平息內心的激動情緒。

「哎喲！媽呀，我的媽呀，還在刷，都一百多萬了。」楊慧慧坐在夏果旁邊，攝像頭照不到她，但她可以看到屏幕上橫七豎八亂飛的禮物。

游輪一輛接著一輛，滿屏都是，宛如白花花的銀子鑲滿了電腦屏幕。

「趕快謝謝人家。」楊慧慧在旁提醒道。

夏果緩過神來，學著其他主播的方式，猛一抱拳，表示感謝，只是神色沒那麼淡定。

這一百多萬令她有些恐慌不安，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那位神秘的字母神豪，在她感謝完后，就悄然下線了，留下直播間一幫誰都不服就服字母哥的崇拜者，因沒能成為字母哥大腿上的掛件而感到遺憾。

接下來的直播時間，夏果混混僵僵，一直覺得是在夢中。

今天是她第一次直播。

直播前，了解過主播這個行業，「前輩」所言是休要異想天開一舉成名，穩紮穩打慢慢吸引人氣才是王道。

夏果一直對長相很有自信，而看了其他女主播化了妝，開了瘦臉開了美顏，一個個勝若天仙，覺得自己並沒有特別優利的條件，甚至還覺得自己土裡土氣的特別平凡，哪有在校園裡的這種自信。

她不善交談，不懂如何討土豪歡心，放不下顏面拍人馬屁——她覺得自己很難，很難在這個競爭無比慘烈的直播界立足。

承認以前的自己太幼稚了，認為只要她想就可以，認為自己會是世界的主角，走到哪裡都是光環護身，很多很多人在年少時，都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主角，世界大舞台隨時等待自己載歌載舞，漸漸長大，漸漸明白，漸漸懂得……

直播兩個多小時，無人問津。

偶爾進來一兩個人，不說一句話就又離開了，頂多有些觀眾誇一句主播好漂亮，沒等感覺，提示人家已經離開直播間。

面對攝像頭，夏果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自言自語，沒話找話。

她這種性格，真不適應，旁邊的楊慧慧孜孜不倦的勸說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直到「字母哥」出現，直播間爆火，她變的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字母哥下線，她也關了直播，眼睛中閃現出一絲迷茫，「慧慧，我該怎麼辦？」

「你該高興，我就說嘛！你的長相絕對沒問題，神豪看上你了，好羨慕。」楊慧慧真的超級羨慕。

她也是主播，奈何長相普通，直播兩個多月，人氣很低。

是她建議夏果做這一行，算是碰運氣，幫助夏果早日還清債務，夏果弟弟借高利貸一事，楊慧慧是知道的。

「可是這一百多萬。」夏果獃獃坐在電腦前，還覺得一切都不真實。剛開始直播，人氣幾乎為零，突然殺出來個字母哥，豪刷一百多萬，招來了很多觀眾，她成為別人羨慕的對象。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你沒偷沒搶，人家自願刷給你，證明在某方面你得到了土豪的認可。」楊慧慧說道：「土豪的世界我們難以揣摩。」

第二天晚上。

字母哥又來到了夏果直播間，一如昨日沒說一句話，刷了一百多萬就悄然下線。

第三天晚上。

依然如此。

第四天，他又來了。

這天早晨。

天色大亮，太陽高高的掛在當空，高歌還在蒙頭大睡。

手機鈴聲將他喚醒。

「喂，高老闆，今天有時間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高歌眯縫著眼，看了看來電號碼，原來是洗浴中心的經理於心瞳打來的。

這幾天於心瞳時常打電話約高歌吃飯。

她心裡是不安，高歌話費200多萬買的那輛車，還在她那，準備還回來。

雖說高歌是送給她，但禮物過於貴重她不敢收，一直想還給高歌。

她與高歌非親非故，更沒有男女關係——

她想要，卻不能要，這幾天都在糾結這件事。

自從那天後，高歌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她，是欲擒故縱？

「於經理，今天不用上班嗎？」高歌叉著腿躺在床上，還有些濃濃的困意，昨晚熬的太久了。

通話聊了幾句。

高歌讓於心瞳來他的私人大廈找他。

扔下手機，高歌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於心瞳已經來到了。

據說到了半個多小時，保鏢們沒敢吵醒高歌，於心瞳一直處於震驚之中。

市中心這種高檔小區，任何一套房都是她現在無法支付購買，而當她了解到整座大廈都屬於高歌，難以描述內心的震動。

高歌伸著懶腰從卧室走出來，看到於心瞳后，表示歉意。

於心瞳表示理解，等待半個多小時，她並沒有任何不耐煩，一直想著高歌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富有已經超出了於心瞳的想象力。

「吃過飯了嗎？」高歌關心地問道。

並沒有，於心瞳今日前來就是想請高歌吃飯。

高歌留她在家中吃飯，大廚師傅堪比五星級酒店主廚，燒的菜自然一絕，都是高歌喜歡的口味。

一張餐桌長十來米，坐在高歌對面，距離那麼遠，於心瞳依舊感到了濃濃的壓迫感，身旁佔滿了服侍的僕人，就差嘴對嘴將食物餵給她了，皇太后一般的高級待遇。

「在洗浴中心月薪多少？」高歌突然問道。

於心瞳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工資在高歌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或許都不抵高歌一頓飯錢，略有些尷尬地說道：「一月一萬二，加年終獎，約么能拿到一萬五。」

「哦！女強人，厲害。」

在高歌心目中，一個沒有背景靠自己努力掙到這麼多錢的女人，很了不起，比那些只會撒嬌賣萌要包包要口紅的小女子強的太多。

「給人打工混口飯吃，哪算什麼女強人。」於心瞳自嘲一笑，真正接觸了解這個社會之後，才驚覺以前的自己多麼的天真，在物慾橫流的社會混口飯吃真不容易。

「你喜歡那份工作嗎？」高歌問。

「只想現在努力點，將來嫁人不是一無是處。」於心瞳語氣中有幾分無奈，有能力誰願給人打工看人臉色，再好的職位也是寄人籬下。

「哦！昨天我收購了一家直播平台，你跟我干吧！」高歌淡淡地說道：「至於工資嘛！隔行如隔山，工資不可能一步到位。」

「工資多少都可以。」於心瞳欣喜道。

「那一個月先給你五十萬，過後再漲。」高歌平淡地說道，就像是普通的談話。

但落入於心瞳耳中，像是平靜湖水中扔進一塊巨石，驚濤駭浪，一個月五十萬？

張著小口，神色不可思議。

高歌放下筷子，又一本正式地道：「別嫌少，三個月後，工資給你漲到每個月一百萬。」

吧嗒——

於心瞳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