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狠狠打臉
慕清瑩連連冷笑,已經懶得回答束海桃的話,就看著她一直在那裡自顧自的的表演。
她不說話,束海桃得意起來,將賬本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摔,怒道:「來人,給我好好的搜!我倒要看看,把證據找出來,她還能怎麼狡辯。」
「是,夫人。」站在束海桃一旁的心腹立刻附和道,然後挑釁的看了慕清瑩一眼,看到她沒有反對的意思,瞬間就不屑的開始在慕清瑩的房裡翻來翻去。
翻動東西的聲音並不小,慕清瑩充耳不聞,淡定的抿了一口茶。
她現在大致已經知道束海桃打的是什麼算盤了,說什麼賬目有記錄,不過是她搞的鬼。想要讓自己做墊背,同時佔有自己的東西,這個心可真大。
一個丫鬟打開一個盒子,瞬間就看到裡面的銀票,拿起來一看數額還不小,立馬拿到束海桃的面前,「夫人,這些都是從小姐的匣子裡面找出來的。」
束海桃眼睛一亮,拿起來細細的點了點,居然有三千兩。那麼多的銀兩,慕清瑩絕對拿不出來。
而太后之前給她的賞賜多是寶物和金銀,根本就不是什麼銀票。皇家的銀兩都會有一定的標識,量她慕清瑩也不敢拿金銀去換銀票。
那麼多的銀票,不管她是怎麼弄來的。這次這個黑鍋,她慕清瑩絕對背定了,到時候,這麼多銀票就是她的了……
將銀票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碰」的響聲,束海桃用怒其不爭的語氣道:「瑩姐兒,就算你親生母親在你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可是也自認沒有虧待你,該教你的都教了,該給你的也沒少過,你怎麼能……」
說著,束海桃的眼角就劃下兩痕清淚,心痛的難以附加,「這些都是府裡面的銀子,你怎麼偷偷的從賬房裡面支取出來,還不告訴我,甚至都不肯承認?」
慕清瑩的額角抽了抽,要是在現代,束海桃絕對是一個影后,奧斯卡欠她一座獎盃。
這年頭,果然沒有最賤,只有更賤。原本以為慕聽然就是最賤最不要臉的,沒想到她的母親比她更厲害啊。慕清瑩覺得,自己應該重新審視一下這對母女了,畢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百無聊賴的看著束海桃一直在那裡表演,慕清瑩知道重點在後面。
果然不出所料,正在束海桃哭的難以自持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慕書亭充滿怒氣的聲音:「這都怎麼了,那個孽障又做了什麼!」
慕書亭一走進來,徑直走到束海桃的面前,將她臉上的淚痕擦乾,然後問道:「這又怎麼了?」
「瑩姐兒……她……她私自拿賬房的銀兩,被我親自搜出來了都還不承認。」一說到這裡,束海桃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她已經不小了,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都是妾身沒有管好她,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聽到束海桃說的話,慕書亭頓時怒不可遏,沉著臉狠狠的瞪著慕清瑩,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一個窟窿,「孽障!孽障!你是要氣死我嗎?」
慕清瑩的唇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慕書亭心裡的怒火燒到了極致。
明明就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居然還這麼不思悔改,「來人,請家法,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孽障,簡直就是愧對慕家的列祖列宗!」
慕家的家法是藤條,一條大拇指粗的藤條,行駛家法的時候,必須要狠狠的在被懲罰的人身上抽上七七四十九鞭,中途不能停下來。
只要家法一開始,就絕對不能停下來。所以,慕家是從來不會輕易請家法的。
慕清瑩早就不對慕書亭抱有任何幻想了,可是現在看到他的獨斷專行,卻還是忍不住為原主感到心寒。
慕清瑩啊,這就是你一直都濡慕的父親啊,對你不僅僅沒有一絲父女之情,和其他的人一樣恨不得置你於死地。
想到這裡,慕清瑩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好她最近的鍛煉沒有鬆懈,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不然那麼一下子的抽痛,肯定會忍不住呻吟出來,到時候就丟臉了。
「呵……」慕清瑩冷哼一聲,打斷了正在柔聲安慰束海桃的慕書亭,「父親不從頭到尾的問清楚,就決定請家法?」
「孽障!」慕書亭怒意滔天,他已經相信了束海桃的話,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就是慕清瑩的錯。現在慕清瑩說話,不過是想要辯解罷了,「證據都擺在了你的面前,你見了棺材都不肯落淚,冥頑不靈!」
要不是東越國的規矩太讓人難以掙脫,慕清瑩恨不得直接和慕書亭等人脫離關係,免得每天都要面對一群沒腦子的人。
「誰說我拿了賬房的銀兩?銀兩都是賬房先生在管,我從來都沒有去過賬房,怎麼可能拿走?」慕清瑩搖搖頭,「我這幾個月的月俸都被苛刻了,從來沒有到過我的手上,就連錦繡閣里所有人的冬衣都是我自己想辦法置辦的。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不覺得臉疼嗎?」
「瑩姐兒,你別怪老爺,他只是太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了……」束海桃帶著哭腔的聲音一響起來,慕書亭剛剛升起的一抹疑慮瞬間就消失不見。
面色鐵青的怒聲道:「快將家法給我請來,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悔改的孽障!免得日後敗壞門風。」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是束海桃,不是她,
慕清瑩面帶諷刺不屑的進到了書閣那邊,將自己夾在書裡面的憑據拿了出來。那是今天讓驚風閣的人特地帶回來的典當憑據,甚至連中午置辦冬衣的憑據都有。
本來只是圖了安心,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慕清瑩走出來,將憑據狠狠的拍到那些銀票的旁邊,一字一頓的道:「我不知道母親怎麼就那麼肯定賬房裡面的銀兩是我的拿的,可是我很想說,這就是我要拿出來的證據,兩位應該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幾個字應該還是認識的吧?」
說著,慕清瑩鬆開手,讓他們看到那些憑據。
「好好看看,這些是典當鋪的憑據和成衣閣今天中午開出來的憑據。」慕清瑩故意將語速放的很慢,聲音也不小,這件事情鬧出來的動靜本來就不小,在外面偷聽的人也少不到哪裡去。慕清瑩的聲音,讓外面的人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母親聯合賬房苛刻我的月俸便罷了,怎麼,現在我逼不得已都已經在外面典當太后賞賜的東西也不行?」慕清瑩看著沉默下來的慕書亭,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父親不肯給女兒銀兩便罷了,錦繡閣那麼多下人,清瑩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怎麼可能看著他們平白受凍?」
束海桃的臉色瞬間煞白,她只是找出了銀兩,沒想到慕清瑩居然還留了那麼一手。現在這些證據拿出來,讓她的臉往哪裡擱?
慕清瑩搖搖頭,對慕書亭不抱情感,可是她也沒想過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看清楚了嗎?」
慕書亭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慕清瑩的話。
懶得理會他們,慕清瑩將憑據從慕書亭的手上取出來,然後連同桌子上面的銀票一起拿到手裡,一筆一筆仔細的道:「我典當了三件東西,一共是四千兩銀子,置辦冬衣用了一千兩。所以,現在這裡還剩下三千兩,父親和母親聽明白了嗎?」
三千兩啊……
束海桃的眼中劃過一抹肉痛,這本來應該是她的囊中之物,可是卻被慕清瑩短短几句話就拿走了。
「這些是我自己的東西換來的銀票,應該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慕清瑩說話的時候,直直的看向慕書亭的眼睛,不放過他一絲細微的變化,「若是這件事情清楚了,那我們就來說說另外一件事情。」
束海的心裡忽然咯噔了一下,她忽然覺得慕清瑩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什麼好話。
「既然賬房裡面的銀兩與我無關,那我就要問了,為什麼母親一發現紕漏立刻就不由分說的將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慕清瑩淡淡的道,「母親為何如此肯定這筆銀兩就和我有關?莫非這本來就是母親自己做的,不過是為了陷害我?」
慕清瑩短短几句話,卻讓束海桃白了臉色,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自己這次的行為,急急忙忙的帶著人進了錦繡閣,還直接肯定的說是慕清瑩做的。
「老爺,妾身也不知道啊……」看到慕書亭變化的臉色,束海桃立刻委屈道:「都是下人們說的,瑩姐兒忽然就叫來了成衣閣的人,還給下人們置辦了那麼多的冬衣。正巧賬房出了紕漏,妾身……」
不行,就算慕清瑩現在拿出了證據。這麼大的一筆銀兩,她說什麼也要拿走。束海桃心裡打定主意,面上就更加委屈了。
慕清瑩冷哼一聲,就看著束海桃在她面前表演,偏偏有人還心疼的不行。